「胡言,你怎麼看待這件事?」羅勝恆將軍直接將電話打到胡言的手機上。
胡言摸了摸鼻子,說:「這個案子事實清楚,分析清晰,有人證,有物證,羅亦凡躲不開了。」
羅勝恆沉默了一會,他的聲音再次傳來的時候讓胡言都有些聽不出來了,因為他的聲音變得嘶啞、蒼老:「我就這麼一個孫女,我最疼愛的也是這個孫女。但是,我不能插手這個案子。胡言,你說句實話,你相信殺人兇手是凡兒嗎?」
胡言肯定的說:「羅亦凡也許有些嬌蠻,有些傲慢,但是她絕不會去殺人。我相信她是清白的。」
羅勝恆的聲音稍微有了些底氣:「那好,這個事情我就交給你了。因為我不能插手,所以我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我也知道,你有為凡兒洗清嫌疑的能力。」
胡言微微笑了一下,說:「原來你這麼相信我。」
「當然相信你,要是你都破不了,那就真的沒人能破得了這個案子了。」羅勝恆說道。
胡言掛斷電話,輕鬆的表情馬上變得凝重起來。
這個案子可以說很難,因為根本找不到其他的兇手。這裡是軍事區,一般的阿貓阿狗很難混進來。盧艷娜也沒有什麼仇人,除了羅亦凡,還真的找不出有殺人動機的嫌疑人出來。
至於盧艷娜的男友,他有不在場證據,還沒有殺人的動機,兩個人關係很好,雖然有些小吵小鬧,但都在能控制的範圍內。他也沒有外遇,兩個人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這個男人看到盧艷娜的屍體的時候,那種由內心流露出來的悲慟是假裝不了的。所以胡言見到他這個表情,第一時間將他從自己的懷疑名單裡劃掉了。現在的問題是,誰才是真正的兇手?在胡言知道的人群中,他尋找不到有可能成為兇手的人。
唯一的一個有可能是兇手的人就是羅亦凡。這個案子,似乎沒有其他的解釋,唯一的解釋就是羅亦凡是兇手。這也是其他警察一致認同的結果。
胡言現在需要搞清楚,羅亦凡的腳印是怎麼進入盧艷娜的房間的。還有杯子上為什麼會有羅亦凡的指紋,遺信的內容是怎麼進入羅亦凡的電腦的,羅亦凡的血跡又是怎麼沾上吊死盧艷娜的繩索上的。
需要瞭解這些信息,就必須要先去與見羅亦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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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不見,羅亦凡憔悴了許多,她也知道了一些對自己很不利的消息,這些天對她來說就是在煎熬。一種無助的煎熬。她給羅勝恆打過電話,但是羅勝恆明確表示相信警方的能力,支持警方最後的結果。幾天的煎熬,讓她從一個嬌蠻的官二代變成了一個無助的女孩。
羅勝恆也是被逼無奈,山城本來就不是他所在勢力所管轄的範圍內,在山城,他要是動用自己的特權的話,很容易被對方抓到把柄從而大肆攻擊。羅勝恆不可能為了自己的孫女而讓自己背後的勢力陷入被動。
他現在只能叮囑羅亦凡,要她相信胡言,堅信胡言能幫她洗清嫌疑。
胡言坐了下來,看了看羅亦凡,微微露出一點笑容,和氣的說:「怎麼樣,這些日子不好熬吧。」
羅亦凡坐直了身子說:「胡言,他們都相信你。我現在也只有相信你,你幫我洗清嫌疑吧,我……我……我只要能脫罪,我以後叫你大哥。」
對於羅亦凡來說,叫胡言一聲大哥是她能想到的最尊敬胡言的做法。
胡言摸摸鼻子,說:「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只需要老實回答就行了。」
羅亦凡點點頭。
「第一個,你真的沒有進入過盧艷娜的寢室?」
「沒有。」羅亦凡的回答很堅決。
「那你的鞋印怎麼會在盧艷娜的寢室裡發現了呢?」胡言托著下巴問道。
「我真的沒有進去過。我只是在外面看了看。」羅亦凡就差賭咒發誓了。
「你的鞋有沒有離開過你的視線?」胡言皺著眉頭問道。
羅亦凡陷入思索中,過了一會才說:「我午睡的時候,鞋子放在外面了。」
「多長時間?」胡言眼睛一亮。
「半小時吧。我的午睡時間都是半小時。」羅亦凡說道。
胡言點點頭,他拿起筆記下些什麼,然後再次問道:「你有沒有接觸過一根麻繩?」
「麻繩?什麼樣的麻繩?」羅亦凡有些不明白。
「老式的麻繩,現在很少見得到的。」胡言說道。這個麻繩現在已經很少見了,只有農村和軍隊裡還偶爾能看得到。
羅亦凡捂著頭想了想,過了一會才放下來說:「不知道,我沒有接觸過什麼麻繩,我都沒有見過那種東西。」
羅亦凡就是個嬌滴滴的高幹子女,沒見過麻繩再正常不過了。
胡言沉吟著,過了一會才接著問:「那你有沒有抽過血?」
「抽血?有啊,一進研究所就做了體檢,我的血液樣本還是在我們自己的實驗室裡進行化驗的。」羅亦凡的話讓胡言眼睛再次亮了一下。
「你的電腦設有密碼嗎?」胡言問道。
「密碼?有,是以前的電腦主人設置的,我還沒有來得及改。」羅亦凡似是怕胡言不相信,趕緊補充著說,「我剛過來,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這個電腦雖然分給了我,但是沒時間擺弄它,所以就留著這個密碼沒動。」
胡言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問道:「你認識這個杯子嗎?」
羅亦凡看了一眼就說:「認識啊,這個杯子是食堂提供的,我剛來,對周圍不熟悉,還沒去買自己的專用杯子,就用了食堂的杯子在喝水。」
胡言開始明白了,真正的兇手是個熟悉羅亦凡的人,也是個熟悉這裡環境的人,很可能就是羅亦凡的同事之一。
只是,這個人為什麼要殺死盧艷娜?或者,這個兇手為什麼要陷害羅亦凡?
胡言站起來說:「你就安心的在這裡住幾天,我已經有了幾分把握救你出來。」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羅亦凡看著胡言的背影,忽然覺得胡言也不是那麼猥瑣,而是變得有些男人了。她想起了什麼,趕緊問道:「我的事是不是連累到了姐姐?」
胡言一愣,他沒有想到這個刁蠻的丫頭原來還是懂的關心別人的:「沒有,只不過是近親迴避的原則,她不能參與你的案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