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邪教是被國家嚴令取締的。只是在一些貧困的地方,還有人在地下從事著邪教的宣揚活動。這個組織名字就叫「神僕會」。這些邪教與那個臭名昭著的連名字都不能寫出來的那個邪教有些區別。
那個連名字都不能寫出來的邪教是個國產貨,而這個「神僕會」則是個舶來品,是國人從外來的東西裡尋找出靈感,然後開始在國內發展壯大的。
這個「神僕會」宣揚人是罪惡的,世界末日就是上帝對罪惡的人們的懲罰。要是人不能及時的贖罪,就不會躲過世界末日。
贖罪的最主要的手段就是捐獻和鞭打自己。「神僕會」規定每個教眾收入的三成必須上交教會,每個教眾都必須時常鞭打自己,或者接受執法人的鞭打。鞭打的時候就必須手腳被捆縛起來,堵上嘴巴,然後開始接受鞭打。
這就解釋了死者身上的陳舊傷痕的來歷。
對於叛教的人,就會在頭頂幾個穴位上插上銀針,然後活活勒死。尤凝蝶忽然想起來這個案子的發現過程:
一般來說,叛教的教眾被處死以後都會靜悄悄的掩埋,或者是當做正常死亡對待,不會有人報警。但是王秀英死的時候,剛好有個在外面讀書的學生發現了她脖子上的勒痕,這才報警。要不然的話,王秀英死了也是白死了,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尤凝蝶真的有些佩服胡言的見識了,貌似這個傢伙也不怎麼讀書看報,也不怎麼上網瀏覽網頁,可是這個傢伙怎麼懂得這麼多呢,而且還能迅速的將那些不起眼的線索和這個「神僕會」聯繫起來呢?
尤凝蝶迅速的撥打了電話,將接替衛紫霜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同行叫來了。
聽到尤凝蝶的詳細講述後,分局派了大批的警力前來包圍這個村子。邪教在中國是個人人喊打的玩意,分局是會不餘遺力的取締這個邪教的。
看到警察將整個一片地方圍堵起來以後,尤凝蝶轉頭看看胡言,但是讓她疑惑的是,胡言臉上一點高興的神色都沒有,反而是有些失望的樣子。
「胡言,你怎麼一點也不高興啊,這可是你破的案子。」尤凝蝶不解的問。
胡言擺擺手說:「破掉這麼一個簡單的案子算不了什麼……」胡言的話惹來一片鄙視的眼神,都是分局的警察們的眼神。他們辛苦了很久都沒能破案,現在卻被這個傢伙幾句話就將案子給破了,還說著風涼話,就讓他們很不爽。分局的警察們有些人認識胡言,他們悄悄的將胡言的事說給其他的警察聽,這些警察聽完了才不再鄙視胡言。
很多的大案子雖然在卷宗裡看不到胡言的名字,但是內部人都知道,沒有胡言,這些案子能不能告破就很難說了。
胡言不是警局的人,在卷宗裡出現胡言的名字無疑是對警察的一種侮辱,儘管衛紫霜極力反對,但是每一個卷宗裡還是沒有出現胡言的名字。在實在不能帶過的地方,也只是提一句「在熱心市民的幫助下……」,就是不寫「胡言」這兩個字。
其實,不僅是胡言,就連衛紫霜三個字出現在卷宗裡也少的可憐,卷宗裡出現的最多的是「在XXX局長的英明領導下……」這樣的狗屁話。這是國情,是個人無法改變的,所以衛紫霜懶得理睬,胡言也不計較,警員們心裡也都鏡子似的,他們知道,眼前的這個胡言才是真正的破案高手。
在大家搞清楚了胡言是什麼人以後,鄙視他的目光少了許多。
胡言卻什麼都不知道,他依舊是歎氣著說:「……這個案子雖然破了,可是我卻看不出一點和衛紫霜的死有關聯的地方。」
「會不會是『神僕會』的人暗中下的毒手呢?」尤凝蝶問道。
「不會,『神僕會』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型邪教組織,還沒有形成氣候。要是是那個不能提起名字的邪教的話,也許有能力讓衛紫霜死的不明不白的,這個小小的邪教,沒有這個能耐。他們的蹤跡充其量也只能在貧困的地方生存。」胡言語氣裡滿是鄙夷。
尤凝蝶知道胡言說的很對。只有像王秀英這樣的極度貧困的人才會信奉這樣的教派,因為他們急於改變生活現狀,但是現實卻一次次的讓他們死心,讓他們只能生活在最貧困的底層。所以他們才會尋找心靈的寄托,才會讓「神僕會」這樣的不入流的邪教組織給趁虛而入。
「那你……」尤凝蝶想問胡言下一步該怎麼辦,胡言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說:「走,回去,我覺得我似乎是漏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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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局的同行們將案情的真相告訴尤凝蝶的時候,胡言還在面對著趙星送來的資料入神的想著什麼。
所謂的真相和胡言分析的差不多。王秀英嫁了個病歪歪的男人,這個男人還經常打她,讓她的生活苦不堪言。在麻木生活了許多年以後,一個信奉「神僕會」的同村的女人帶她入了教。在教眾的帶動下,她也開始相信這個邪教起來。在這個小小的地帶,居然有數百人上千人信奉「神僕會」。
每隔幾天,他們這些教眾都要向邪教繳納費用,要是繳納不出足夠的費用的話,就必須接受鞭打來洗清罪惡。王秀英家裡窮的叮噹響,所以每次她都會接受很重的鞭打。但是奇怪的是,她漸漸的愛上了被鞭打,她覺得自己和上帝的心更加的貼近了。
她的兒子在外面打工回來以後,發現了自己母親的事情,他就要王秀英退教。在兒子和邪教面前,她還是選擇了兒子,所以她提出了要退教。
在這個村子裡,王秀英是第一個退教的人。以前邪教也曾鞭打死過人,但是那都是因為被打者身體承受不住鞭打而死的。為了立威,邪教的頭目決定將王秀英鞭打致死,讓她徹底的洗清罪惡。就這樣,王秀英被鞭打致死,還在頭頂上被銀針扎上,讓她的靈魂得以徹底淨化。
在被邪教威脅了以後,王秀英的老公不敢多說話,甚至都不敢告訴在外地打工的兒子。要不是那個回村的學生,王秀英就會被當做暴斃草草掩埋了事。
尤凝蝶想將真相告訴胡言,但是看到胡言的樣子就知道他對於真相一點也不感興趣,他現在的注意力都在他面前的資料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