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上次我給你介紹的雷晉怎麼樣?他現在可是在市委工作,很有前途的。」姨媽顯然不希望尤凝蝶和胡言這樣親近的說著悄悄話。
尤凝蝶不耐煩的說:「姨媽,你就別忙乎了,我現在沒心情談戀愛。」
雖然尤凝蝶拒絕了姨媽的做媒,但是姨媽卻神色好看了許多,因為尤凝蝶話裡的意思,她和姓胡的這個小子真的沒什麼關係。
但是接下來的時間,卻又讓尤凝蝶的媽媽和姨媽都有些擔心起來,因為在胡言面前,尤凝蝶居然難得的露出了小女兒情態,與胡言親熱的說笑打鬧,偶爾還莫名其妙的臉紅。
見多了世面的媽媽和姨媽都開始懷疑尤凝蝶是不是喜歡上了這個沒有正經工作的傢伙。
姨父倒是趁機開了啤酒和胡言碰了幾杯。他們兩個人經常來這裡吃飯,平時吃飯的時候,就算是菜再好,也不敢開啤酒。現在有機會了,正好喝上幾杯。
姨父和姨媽並不是沒地方吃飯,他們經常來吃飯其實是有目的的,那就是盡量保持在當大領導的姐夫面前露臉的機會。
尤凝蝶的父親很少在家吃飯,平時更是忙得看不見人影。要和尤凝蝶的父親保持好關係,最好的辦法就是經常見上一面。加上尤凝蝶的媽媽喜歡熱鬧,他們也就順理成章的幾乎天天晚上來吃飯。
飯桌上年紀最大的是尤凝蝶的奶奶,老人頗有大家閨秀的氣度,吃飯的時候很安靜,只是用眼不停的看看胡言再看看尤凝蝶,似乎是在尋思他們真正的關係。
老人放下碗筷,喝上一口坐在她旁邊的陳婆遞來的菜湯,才開口說:「小伙子挺精神的,你是真的會看相,還是混飯吃?」
胡言擺擺手,說:「也算是混飯吃吧。」
尤凝蝶的奶奶微微一笑,說:「我倒是聽說過山城有個神相,四十歲不到相術卻很神,能斷人生死,還能預測未來,並且還很準。他還有個外號,叫做什麼來著……」她扭頭看看陳婆問,「上次那個客人說神相叫什麼來著?」
「四眼神相。」陳婆年紀輕一點,所以記憶力也要好得多。
「對,四眼神相。小伙子,你可要向人家多學習一下。人家那可是真有本事,據說硬是讓一個年輕人擺脫了好幾次的危險,要不是這個四眼神相,那個人肯定是死定了。」
尤凝蝶的奶奶邊說邊點頭,就像是她曾經見過她嘴上說的四眼神相一般。
「媽,哪有這樣神奇的相術啊,那都是外面亂傳的。」尤凝蝶的媽媽微笑著說,「看相的都是騙錢的。」
說到這裡,她像是忽然想起啦胡言就在身邊,這才有些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啊,我沒有說你。」
尤凝蝶托著腮想了想,忽然拍手說:「對了,胡言,你不是有個外號嗎?好像也是四眼神相,奶奶說的那個神相是不是你?」
奶奶馬上嗔怪著說:「當然不是,看相就和大夫一樣,年紀大的水平才高。我說的神相現在都四十了,小胡才多大一點,最多二十六七。」
胡言微笑不語,端起酒杯和姨父碰了一下,繼續喝酒吃菜。
陳婆的手藝很精緻,與酒店餐館的菜完全不同。酒店的菜講究的是火大,油多,調料齊全。而陳媽的菜卻處處透出秀氣和細緻。
胡言從來不知道,原來不用大火做菜,只要足夠精緻一樣能將菜做得如此美味。
「哇,這菜真的很棒。陳婆,教教我好吧,我要是能做出這樣的菜來,一定能泡到不少的美女。」胡言的話讓姨媽和尤凝蝶的媽媽都鬆了口氣。既然胡言能這樣說話,那麼他和尤凝蝶還真的不是一對。
尤凝蝶臉色一板,說:「在我家裡說話小心點。」
陳婆很開心的夾了一筷子的菜,然後說:「你可學不來這樣做菜。單單一個魚香肉絲,從準備到起鍋,就要兩個半小時,這是個細緻活,你一個大小伙子做不了。」
胡言失望的說:「原來這樣啊?可惜了,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口福。」
奶奶馬上說:「哪有什麼,你天天來這裡吃飯不就行了。」
原本這只是一句客套話,至少尤凝蝶的媽媽和姨媽是這麼看的。但是胡言馬上回答說:「好啊,反正這幾天我都沒地方吃飯,那就打攪了。」
尤凝蝶頓時氣結:「什麼啊,你還要天天來吃飯嗎?」
胡言一指奶奶,說:「是啊。奶奶的話,我可不敢不聽。」
尤凝蝶頓時無話可說了。她完全沒有想到胡言居然這樣無恥、厚臉皮,居然想天天來蹭飯。但是接下來,胡言的話更加讓她鬱悶。
胡言擦擦嘴,對陳婆說:「那個,我喜歡吃魚,明天晚上能吃到魚麼?」
胡言的話一出口,頓時引起了大家的震驚。誰都沒有想到這個胡言居然如此的厚臉皮,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尤凝蝶的媽媽好笑的說:「好啊,明天就弄條鱖魚,讓小胡嘗嘗陳媽的拿手菜紅燒鱖魚。」她倒是有些喜歡這個沒心沒肺的胡言了。既然他不是自己未來的女婿,胡言的形象也就開始變得正面了起來。
吃完飯,姨媽兩口子看看尤凝蝶的父親還沒有回來,知道今天是見不到他了,就站起來告辭。走到大門前的時候,胡言忽然說:「小心啊,看你的面相,最近估計要破財。」
姨媽本來想反駁幾句,但是看在一屋子的人面上就忍了下來。
等到姨媽走遠了,尤凝蝶才皺著眉頭問道:「你是什麼意思?幹嗎這樣說我姨媽?」
胡言無辜的攤開手,說:「我看到什麼就說什麼了。」
尤凝蝶瞪了他一眼,嘟起嘴說:「要是你看的不靈,你就小心點。」
胡言滿不在乎的聳聳肩。他相信自己的相術。剛才尤凝蝶姨媽的面相就是破財相,好在不是大財,不會傷筋動骨。要不然,胡言會讓姨媽寫個字解一解,好弄清楚破的是什麼財。
胡言一直賴著不走,到最後尤凝蝶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將胡言安排在客房裡睡了一覺。這也讓尤凝蝶的媽媽更加好奇,她想不明白,胡言難道不知道尤凝蝶的父親是高官嗎?居然膽敢在這裡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