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郭毅超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一個人跡稀少的公園裡,郭毅超的屍體被擺放的整整齊齊的躺在草地上,他的右手食指伸出,其他手指握著拳,像是指著什麼一樣。與其他的屍體一樣,他的身體四周也被灑上了一圈的楝樹葉。
尤凝蝶腸子都悔青了,她後悔沒有聽胡言的話,沒有多派幾個人保護郭毅超,結果讓他白白的送了一條命。
與往常一樣,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就連腳印都沒有留一個。從這就能看出來,兇手是個極其老練的殺人慣犯。
會議室裡,尤凝蝶鬱悶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都有些不敢去看胡言,好在胡言也沒有自鳴得意,而是像往常一樣,坐在靠近窗戶的位子上一聲不吭。
「都說說看吧。」尤凝蝶擺擺手,說了一句。
李亮馬上說:「我看需要再將那些學生請來,然後再進行詳細的調查。也許能問出點什麼來。」
尤凝蝶點點頭,說:「只有這樣了,李亮,你去將這些人再請來,希望能有人想起點什麼來,要是知道了殺人動機,兇手也就不難找出來了。」說完,她下意識的去看胡言,看看胡言有什麼話說。
經過這幾次的分析,尤凝蝶已經徹底的相信胡言了。現在她真的希望胡言能出點主意。
胡言伸出手,尤凝蝶趕緊說:「等一下,看看胡顧問有什麼話說。」無形中,胡言的身份已經提升到了很高的程度。
胡言開口說:「不需要叫那麼多人,只需要將吳良和常敏叫來就行了。還有,叫我胡言,不要叫我顧問,我可是一分錢都沒拿到手,這個顧問聽得人不爽的很。」
貌似幫警察破案一直都是個虧本的買賣,拿不到錢不說,還一直倒貼。這個顧問,當得真的很窩囊。看看人家那些顧問,拿起國家的錢往自己的腰包裡裝都裝到手軟,出門也是人模狗樣的橫著走,還經常上電視提高知名度。與這些顧問比起來,胡言真的覺得自己很遜。
「案子破了,我幫你申請十萬的特別獎金,怎麼樣?」為了籠絡住胡言,尤凝蝶準備動用自己的關係給胡言來個大獎。只要上面有人,這樣的獎勵很簡單的,她可不是衛紫霜,她是尤凝蝶,她的老爸可是個實權人物,就算是公安局局長也要看他的臉色辦事。
胡言馬上來了興趣:「那個誰,你快點啊,把這兩個人請來,我來啟發他們一下。」
有錢作動力,毛驢也能快過馬。一聽說十萬的獎金,胡言頓時覺得渾身充滿了激情,說話的聲音都快了不少,也大了不少。也直接引起了大家的一致鄙視。
十萬塊就能收買胡言,這個傢伙也太賤了點。想收買一個有點實權的警察,十萬塊似乎不夠。像安虎山這樣的有大權力的人物,最少也要一千萬才能收買。要是低於一百萬就能收買一個實權人物的話,這個人物也不會受到大家的尊敬,會被大家視作貪官的。
有人總結說,這個世界沒有清官,一個人之所以現在是清官,只是因為價碼出的不夠。只要出夠了價碼,包公也能成蛀蟲。
李亮的辦事效率真的不錯,很快的,常敏和吳良這兩個人都請來了。
常敏個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常年的苦力生涯讓他養成了唯唯諾諾的低人一等的習慣,因為經常風吹日曬的,他的皮膚也黝黑透亮。現在的他就很侷促的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扭動身體,手裡拿著的茶杯似乎也成了一個負擔,放下也不是,拿著也不是。
吳良與常敏剛好相反,他身穿名牌休閒服,舉止隨意大方,一看就知道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的個子也很高,有一米八左右,相貌雖然難看,但是不妨礙他在女人眼裡的吸引力。他的脖子上掛著碩大的金掛鏈,手指上也帶著碩大的金戒指,反正整個人透出來的都是銅臭味,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吸引人的味道之一。
胡言近距離的觀察了他們兩個的面相,雖然兩個人地位截然不同,但是他們的面相卻很相似,都是黑氣下行,預示有災禍即將降臨。而且,從面相上也看不出來,究竟是誰的面相更危險一點。
胡言說:「郭毅超死了。」他想看看這兩個人的反應。
讓胡言有些鬱悶的是,這兩個人似乎都沒有太大的反應,似乎死的就是一個完全無關的人一般。
胡言只好再次說道:「郭毅超死了,就是前幾天你們見到過的那個同學。」
常敏這才反應過來,有些結巴的說:「他……他也死了?」
吳良動了動身子,說:「他是第五個啊?」
面對這兩個反應遲鈍的傢伙,胡言有些頭疼起來,看來想從他們嘴裡掏出點有價值的東西,真的很難。
「現在你們兩個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個目標。所以,希望你們打起精神,多想想,看看能不能想出點在當年發生的特別的事情出來。」胡言有些著急上火的說。
以前,他一點也不著急,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破案了可以有錢拿,這就充分的調動出了胡言的積極性。
要是尤凝蝶肯以身相許的話,胡言現在肯定已經跳上桌子,抓住兩個傢伙的衣領拚命的搖了。要是他們敢想不出線索來,胡言肯定能把他們暴揍一頓。
常敏吭哧半天說:「我想不出來。」
「我也想不出來。」吳良回答的時候神情要比常敏輕鬆地多。同樣的一個學校的學生,成年後的差距卻如此的大,不能不讓人感慨。
胡言沒有洩氣,繼續說:「那好,你們再想想,楝樹葉,陳小虎,郭毅超,羅麗,馬星,李建這幾個人名,還有……」
胡言心裡忽然一亮,他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這個線索也算是一個能幫助他們恢復記憶的線索,那就是屍體們擺放的時候擺出的啞語手勢。這幾個手勢合起來就是「我要殺光你(們)」。這個手勢透露出了一個信息,那就是當年發生的事情和「啞巴」這個詞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