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個男孩找到了羅玉瓊:「我是饒小麗的同事,她現在在什麼地方?我都有好多天沒看到她了?」
羅玉瓊好奇的看了看這個男孩,憑直覺就能知道這個男孩和饒小麗之間有著那麼一點關係。
「不知道,我也在找她。」羅玉瓊鬱悶的說。
男孩頓時緊張起來:「她走的時候說是只去三五天就回來,可是這都二十天了,頭頭都在發脾氣了,說她要是再不回來,就要開除她。」
胡言眼睛一亮:「她跟你說了要去三五天?」這個饒小麗,自己要出去居然不告訴姐姐,反而告訴了一個同事。
「對。」男孩說。
「她有沒有說去幹什麼?」胡言追問到。
男孩說:「她說有個以前的問題必須要去處理。」說到這裡,他想起來,說,「有個女孩還找到她,然後兩個人一起走的。」
羅玉瓊趕緊拿出手機,翻出洛瑤的相片給男孩:「看看是不是她?」
男孩馬上說:「就是她,錯不了,長得比春哥還春哥。」
胡言和羅玉瓊交換了一下眼神,心裡都有一股陰霾掠過。既然洛瑤已經見過饒小麗了,昨天卻還口口聲聲的說沒有見到,這分明是有鬼。
離開了羅玉瓊,胡言打算去找洛瑤。他不想讓羅玉瓊參與進來,因為他隱隱覺得這件事有問題,自己一個人去找洛瑤要方便一點。
敲了很長時間的門都沒能敲開,胡言將耳朵仔細貼在門上聽了一會,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現在是早上八九點鐘的樣子,這裡一片安靜。住在這裡的人都不是正常人,都是在一兩點之前是不會睡覺的,現在這個時間也是不會起床的。
胡言繼續敲門。終於,旁邊的一個傢伙睡眼惺忪的打開門,不耐煩的說:「她不在家,別敲了。」
「她為什麼不在家?」胡言好奇的問道,這個時候不在家,還能去什麼地方?
估計這個人也是被胡言弄煩了,好好的早上不能睡覺,對他們來說時間很難受的事情。他說:「最近這些日子,她晚上都不在家,只有中午十二點左右才會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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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很深了,洛瑤急沖沖的向前走著,走路的樣子讓人根本看不出來她是個女人。其實她也沒把自己當做女人,骨子裡她就認為自己是個男人。
在她的身後,胡言一直在默默的跟蹤著。他知道,洛瑤一定和饒小麗的失蹤很有關係。
看看四周的環境,胡言眉頭皺了起來,眼前的情形讓他很不好受,對於饒小麗的處境也更加的擔心起來。因為這裡已經進入了所謂的紅-燈區。這裡兩邊都是有著曖昧燈光的髮廊。
這個地方胡言知道,白天從這裡經過的時候,總是有男人對著緊緊的閉上大門的髮廊指指點點,嘴上盡量表示著鄙夷,眼裡卻掩飾不住流露出強烈的好奇。
這是城市裡的低檔色-情地帶,只是要比「棒棒雞」這樣的專供民工的要檔次高上一點點。現在這裡每家的燈光竟然都是粉色的,還是那種很模糊的粉色。在這樣的燈光下,醜女也能賽過西施。
夜已經很深了,所以髮廊的黃金時間已經過了,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徘徊的男人也大多都鑽進去了,沒有鑽進去的男人也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這裡。
洛瑤四下看看,然後熟門熟路的走進一家髮廊。
胡言看看四周,然後繞到髮廊的後面角落裡,側耳傾聽起來。
髮廊裡傳出來爭吵聲:「跟我走吧,我們去廣州。那裡才是我們該去的地方。」
「……」回答的聲音聽不太清楚。
「你喜歡男人,好,現在你已經見到了那麼多的男人了,你還喜歡男人?告訴你,只有女人才值得你喜歡。」聲音大的是洛瑤,她有些粗啞的聲音一聽就能聽得出來。
「……」
「你告訴我,你討厭男人。」洛瑤歇斯底里的吼著。
「……」
「好,看來你還是沒有死心。那你就繼續在這裡伺候男人吧。」洛瑤怒氣沖沖的從髮廊裡衝了出來,然後向著自己的家走去。
胡言想了想,他沒有聽清楚另外一個聲音是誰,不過,他可以猜得出來,應該是饒小麗。不知道饒小麗怎麼會來了這個地方的。
胡言看看洛瑤走遠了,他趕緊走出來,整理一下衣服,一頭紮了進去。
髮廊裡漂浮著一種廉價的香水味道,在粉色的昏暗的燈光下,什麼都顯得很不真實。兩個化著濃妝的女孩沒精打采的瞥了一眼胡言,然後一個女孩站起來,說:「先生要洗頭嗎?」
雖然兩個女孩臉上的粉都撲的快要掉下來了,但是胡言還是能認得出,她們中沒有饒小麗。世界上最需要化濃妝的兩個職業就是演員和妓-女,目的也都是一樣的,就是要人們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只能看得到畫出來的假象。而且,這兩個職業也有一樣的功用,那就是用肉體換東西。只不過一個看起來很高檔,一個看起來很低級。
胡言裝作常客的樣子說:「有沒有新來的小姐?」
站起來的女孩重新坐下來,然後衝著屋子裡面喊道:「有客人。」喊完以後就低著頭,開始擺弄指甲。
這兩個女孩估計也就十八九歲,但是臉上的那副老於世故的神色看的胡言心裡直搖頭,難道除了用身體換錢以外,就沒有其他的方法麼?
但是很快的,胡言就否決了自己的念頭,因為他剛一進入裡間的門,就看到一個臉上有著刀疤,身上遍佈紋身的男人凶神惡煞般的抱著膀子在一個小屋子裡喝著啤酒。
胡言心裡明白,這些女孩很有可能是被這個傢伙所控制著的,她們的命運已經不由自己做主。
掀開珠簾,胡言就看到一個女孩背對著門,肩膀一抽一抽的顯然是剛剛哭泣過。
看背影,胡言知道,這就是饒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