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耗兒?」耗兒是四川方言,也就是老鼠的意思。衛紫霜沒有告訴胡言他的真名是什麼,只是告訴胡言,別人都叫他耗兒,看他的眼神,倒是和名字蠻相符的。
直叫外號不叫名字也是這個傢伙同意幫胡言開保險箱的條件之一。
耗兒扭頭看看四周,確信沒有其他的人在注意他們才開口說:「不錯,我就是耗兒。」
胡言看著耗兒一雙枯黃的手,很難相信這樣的一雙手能迅速的打開任何一個保險箱:「三天後,就是行動的時候,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夠不夠?」
耗兒看看胡言,然後說:「偷到的東西我要分一半。」
胡言啞然:「干。裡面的東西對你來說沒有用處。」
耗兒再次掃視一遍四周,神經兮兮的說:「不行。我們這一行是不能空手而回的。」
胡言再次無語,貌似自己也有這個講究的,對那些有錢人信奉的是不空手看相,沒想到與小偷這一行都是同樣的講究:「只要你打開,我給你五千。」
五千也不算是個小數目了。開個保險箱就能輕輕鬆鬆的弄到五千大洋,這樣的好事想必這個傢伙是不會拒絕的。
「一萬。」小偷就是小偷,貪婪是他們的本性。
「五千。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就另外找人。」胡言最煩的事情就是討價還價。每每看到主婦們為了一毛兩毛的菜錢,居然可以站在大街上和菜販子爭論個大半個小時,胡言都恨不得自己掏錢讓兩個人停止這樣的爭吵。
他就是不想討價還價,所以開出的條件已經夠好的了。可是這個傢伙還是不知足。胡言知道,他倒不是嫌五千少,而是不還還價,他心裡難受。
耗兒本來還打算繼續還下去,一看胡言真的不想理睬他了,這才說:「好的。三天後,我在醫院等你。」他也不敢不接這個差事,衛紫霜這個漂亮的女警察可不好惹。
三天後,重-慶醫院忽然警報大作,然後醫生護士都有條不紊的開始撤離,還有眾多的病人們也在醫生護士的幫助下在進行著疏散。
人們一看就知道,這又是重-慶醫院哪個領導頭腦發熱,在進行一個毫無意義的但是可以上電視上大肆宣揚的演習。
中國人的演習應該叫演戲或者作秀更恰當一點,一點都不嚴肅,每個人都是不當一回事的走著。這樣的演習,來一千次也沒用,真的發生火災了,那些醫生和護士還是會混亂不堪,還是會亂成一團。
不過,像這樣的演習基本上都是政治任務,所以,還是要做一下秀,不為別的,就為了表示他們對領導的話是絕對服從的這個態度。
其實這次的演習是衛紫霜用她的關係讓消防部門給安排的。就是為了給胡言和耗兒創造一個能安全進入王雲生辦公室的機會。
耗兒的速度飛快,他矮小的個子現在充分的體現出了優勢,胡言還沒反應過來,耗兒就已經潛進了王雲生的辦公室,他的手腳一刻不停的拿出自己的工具,開始開保險箱。
十分鐘不到,卡噠一聲,保險箱就打開了,耗兒的手也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
保險箱裡有不少的值錢的珠寶首飾之類的玩意,這些應該是藥商送的。胡言的目標可不是這些值錢的首飾,他需要的只是王雲生的日程表。
他一把抓住耗兒將他甩到一邊。這次的行動是秘密行動,胡言可沒打算拿走任何一樣東西。
他迅速的翻開著裡面的東西,裡面除了不少的現金、首飾和一些文件外,就沒有其他什麼了。胡言也顧不得許多,拿起自己的手機就對著那些文件拍了一通。這些文件裡說不定就暗藏著蛛絲馬跡,所以胡言不能錯過這些資料。
但是一直到最後,胡言都沒有尋找到日程表。他關上保險箱,失望的站了起來。這一次最重要的東西沒找到,他這些日子的心血算是白費了。
「你找什麼?」耗兒有些納悶的問。這個傢伙花大價錢請自己開保險箱,卻什麼都不拿,完全讓人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胡言本來懶得理會,只是現在他很有些沮喪,也就開口說:「我找這個辦公室主人的行程表。」
耗兒好笑的指著桌上的檯曆說:「桌上不就是嗎?」
胡言看著檯曆,趕緊過去翻了翻,果然,這個王雲生有隨手記錄的習慣,這個檯曆上寫有很多的提醒事項,不是行程表是什麼呢?
沒想到尋找到行程表根本不需要開保險箱。看來這個王雲生對於自己的處境還是很放心的,也不擔心有人會調查到他的身上。
胡言再次狂拍一通,這個時候,解除演習的鈴聲響了起來。胡言和耗兒趕緊退出辦公室。一分鐘後,胡言和耗兒就安全的來到了醫院的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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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胡言開始將照片放大,然後開始分析他的行程表。
從民航那裡已經弄到了王雲生最近乘坐航班的具體時間和地點,再和手上的行程表一比對,就能知道,這個王雲生是不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消失一次。
胡言相信,只要發現他有經常消失的記錄,那麼,胡言就能肯定,王雲生就是自己要尋找的殺人團伙中的一員。
在一堆數據裡面尋找線索是最無聊的事情。不過胡言還是幹的很認真。幾十上百條人命都是死在這些專家手裡,不把他們的罪行揭露出來,胡言睡覺都不會安心。
一直到深夜,胡言才放下手裡的筆,看著手裡統計出來的數據,胡言心裡有了底。這個王雲生,絕對就是那些參與實驗的醫生之一。
他發現,每個月,他都會有一次的行程與民航提供的數據對不上。
比如四月五日,他的行程表上是去西安做演講。但是民航方面沒有他在四月五日購買機票的記錄。
重-慶到西安,距離可不近,王雲生這個大忙人可不會乘坐火車或者駕車去西安。而且,基本上每一個月他都會去一西安,但是在民航方面,都沒有他購買機票的記錄。
這個西安肯定就是一個暗語,他去的地方很可能就是武隆那個山洞,在山洞進行著器官移植的實驗,用活人做的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