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蟲子根本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會替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我真的不知道是為什麼。我們在那個山谷裡轉了一圈,拍了些照片,然後大家就回來了。真的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事情。」蟲子是個三十歲的男人,鬍子拉碴的,很有點不修邊幅的灑脫勁。
胡言皺著眉頭問道:「可是,據洛雨說,對,也就是你知道的雨兒,她說你開始和她有說有笑,但是回來的時候卻變得很沉默。這又是為什麼?」
蟲子挺直了腰背,看來雨兒這個名字對他有些敏感:「雨兒?她還好嗎?」
衛紫霜歎口氣,拿出一張名單,說:「和你一起去的六個人都死了。都是被同一個人殺的。你現在可以說說為什麼回來的時候會沉默寡言了嗎?」
蟲子猛的站了起來,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桌上的名單,名字他都不知道,但是那些相片卻還清清楚楚的記在他的腦海裡。
這一次的探險說不上很有意思,唯一讓他覺得有興趣的就是認識了雨兒。只是大家說好了,互相不問姓名和來歷,所以他也只能把對雨兒的好感壓在心裡。
他一直在考慮,這一次從老家回來以後,就用各種方法找找這個雨兒,要是她沒有結婚沒有男友,他會開始向她發起追求攻勢。
沒想到,幾天過去,雨兒竟然死了。
「死了?都死了?」蟲子頹然坐下來,過了一會,他拉住胡言的手問道:「為什麼死的?」
胡言將他的手放開,要是一個漂亮的女孩拉他的手,他倒是無所謂,但是眼前的是個男人不說,手上的力氣還挺大,抓的他的手很疼:「這也是我們要問你的問題?」
蟲子茫然的說:「我不知道。」
胡言再次問道:「那你為什麼回來的時候,不和雨兒有說有笑,而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呢?」
蟲子有些後悔的說:「那是因為我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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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蟲子家裡出來,衛紫霜很鬱悶的說:「怎麼會是這樣?我原來還以為找到了蟲子就會找到對手殺人的目的,可是現在看來,殺人目的動機什麼的還是一無所知。」
胡言倒是沒有多大的意外,他邊走邊想著問題,上車的時候,胡言才開口說:「你還記得嗎,蟲子說起最後半天的經歷,他說他忘記了。」
衛紫霜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以她的經驗來判斷,她看得出,蟲子整個談話的過程沒有撒謊。蟲子只是個普通人,撒謊的時候心跳難免會加快,瞳孔不由自主的會放大,而且他的行為也會有自我保護的小動作,比如抱臂,變換坐姿,或者彎腰等等這樣下意識的保護動作。
除非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才會在說謊的時候克制住自己的這些小動作。當然,一個說謊成性的人也會沒有這些小動作,但是從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蟲子不是個說謊成性的人。
「我看不出問題。我知道,他沒有撒謊。他確實是忘記了。」
胡言坐進車裡,說:「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我們都知道,他們七個人一定是發現了什麼,要不然也不會惹來殺身之禍。除了第一個被殺死的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是一刀斃命,說明這些人兇手都沒有興趣拷問。現在就有一個問題,兇手的目的是什麼?」
「滅口。」衛紫霜淡淡的說。她只想得出這個結果。
胡言點點頭,說:「對。兇手拷問第一個人為的是什麼?我估計,他並不知道他們七個人互不相識,所以他就想從第一個人嘴裡套出所有人的下落來。但是折磨一番後,卻發現,這幾個人真的互不相識。」
胡言接著說:「但是他從第一個人的嘴裡知道了他們聚在一起的原因,所以他也瀏覽了李明的空間,根據空間的線索他只找到了毛麗和杜飛的地址。這個時候,他就想出一個辦法,借助我們的手來查出其他幾個人的住址。所以他故意用同樣的手段殺了這兩個人,就是要我們能將兩個案子聯繫起來,這樣,我們就會去尋找剩下的幾個人,他就不費多大的力氣就能找到他們,一一滅口。」
「但是我們問過起其他的人,他們都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事情。既然是這樣的話,兇手為什麼要趕盡殺絕呢?所以說,一定是有人發現了什麼。蟲子今年才三十歲,遠遠沒有到健忘的年齡。可是幾天前發生的事情他卻忘記了,你不覺得奇怪嗎?」胡言問道。
衛紫霜說:「可是我仔細觀察過了,他確實沒有撒謊。」
胡言說:「我也相信他沒有撒謊。我有個看法,我覺得,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刺激了他,讓他選擇性的失憶了。一個人的性格不會馬上轉變。他以前和雨兒有說有笑,但是回來的時候卻變成沉默寡言。」
衛紫霜趕緊說:「他說是因為喜歡雨兒才這樣的。」
胡言說:「我說了,一個人的性格是不會馬上改變的。我相信,以雨兒的相貌和性情,蟲子應該是一見面就喜歡上了,所以他才會故意接近雨兒,和雨兒有說有笑。回來的時候,要是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的話,他應該還是會接近雨兒,而不是變了性格,變成沉默的人。我覺得,在回來之前,他一定是看到了什麼,只是過於刺激,才讓他變成了這樣的選擇性失憶。」
衛紫霜狐疑的看著胡言,說:「你是不是電視看多了,這樣的事情你都能想出來?」
胡言攤攤手,說:「是不是這樣,找個催眠師給他催眠就能知道了。」
衛紫霜好笑的看著他,說:「你不是自吹說是能催眠嗎?」
胡言難得的不好意思的說:「我的催眠只能拿來騙騙小孩子,不能拿來辦正事。」
衛紫霜再次鄙視了胡言,她也坐進這裡,準備發動汽車,忽然,她放下手裡的鑰匙,說:「你剛才說的事情讓我記起來,我們還有一條重要的線索沒有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