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修的博物館裡,正位居中的地方放著一個玉碗。從它放的位置和佔據的地方就能知道它在博物館裡的地位。這個玉碗的來歷也很曲折。
鍾祥是座千年古城,最有名的就是出了個嘉靖皇帝,雖然這是個費了明代大好江山的皇帝,卻絲毫不影響鐘祥人對他的敬仰。
明朝朱厚照死的時候沒有兒子,按照朱元璋「兄終弟及」的遺訓,皇帝大位就落到了聰明人朱厚熜的手上,是為嘉靖皇帝。嘉靖皇帝上位後不顧朝廷反對,尊自己的老爸為興獻帝,還給老爸按照皇帝規格蓋了一座奢華的陵墓,就在鍾祥市郊不到十里遠的地方,並且還是一陵兩塚,在所有的陵墓裡都是獨一無二的。
八十年代,幾個盜墓人從外挖了一個地下通道,花費了幾年的時間,從陵墓裡盜出了幾件文物,其中最值錢的就是一個玲瓏玉透的玉碗。
因為當時正在打擊盜墓高峰期,盜墓人沒有出手,而是藏了起來。後來這些盜墓人都很離奇的一個個死掉了。這個玉碗就一直留了下來。
十年前,存放這個玉碗的人家裡,接連死了好幾個人,就有人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個玉碗不乾淨,存放玉碗的人會受到報應。所以,他們就將這個玉碗獻了出來。
當時博物館相當重視這個玉碗,專門派人從北京請來專家給玉碗進行鑒定。
專家鑒定後,指出這個玉碗為明代稀世珍寶,全世界相同的玉碗只有兩個,一個在美國,一個在台-灣,這是大陸唯一的一個。
博物館當時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他們用錢買通專家,做出了這個玉碗只是個普通一級文物的鑒定,這樣,博物館就能將這個玉碗留下來,陳列在博物館裡,不會上交。而且還讓上上下下都保守秘密,不讓消息透露出去。
這件事基本上只有博物館的幾個頂頭人物和市裡主要領導知道。
現在,市裡新建了一座博物館,需要將老博物館的文物都搬到新博物館裡。
將玉碗放在新博物館裡時,一個館員發現玉碗玉質不對,不像是絕品文物。專家再次鑒定後驚然發現,這個玉碗被掉包了。
現在陳列在博物館裡的就是被掉包後的玉碗。
這個案子實在是太重大,涉及到很多的人,也關係到很多人的官途,所以,這個案子沒有透露出來,而玉碗還是當做鎮館之寶在陳列著。
警方經過調查,卻得不到一點點有用的線索,這件案子,有成為懸案的可能。
胡言盯著這個玉碗,他可看不出來這個玉碗與電視上的玉碗有什麼區別。玉碗透出柔和的色澤,看起來非常的舒服。
「我們仔細觀察了所有的細節,不論是裝箱還是開箱,都是好幾個人一起監督,從來沒有人能單獨和這個玉碗單獨在一起。」譚明滿臉的疑惑。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
胡言沒有說話,而是仔細觀察著所有這裡的防盜措施。
譚明不解的問:「這裡的防盜措施看了有什麼用處?玉碗進到這裡的時候已經被掉包了。」
胡言這才恍然大悟:「干,那麼我們去原來的博物館。」
譚明:「……」
來到原來的博物館,胡言好奇的觀察著。這是個古代宮殿,叫元祐宮,古色古香的,很有特色。博物館建在這樣的地方要比現在新修的博物館要有意義的多。
「原來的玉碗就是陳列在這裡。」譚明指著一個房間說道。
冰藍趕緊跑過去,推開木門,一股大殿特有的清涼味道傳來。房屋的格局和電視上的古裝劇差不多。
「我喜歡這裡。要是在三百年前,我身穿古裝,端坐在繡花鏡前梳發打扮……」冰藍眼裡滿是迷離。
「我就為你描眉塗腮紅……」胡言不合時宜的插嘴說。
「呸,你什麼人,當我的下人還差不多。」冰藍直接鄙視了他。
胡言摸摸鼻子,自顧自的樂著四下亂看,抬頭一看,就看到了上面曾經裝過監控的痕跡。
「這些監控是什麼時候裝上去的?」胡言問道。
「沒用。監控的資料只有近一年的,而這一年的監控什麼問題都沒有看出來。」譚明知道胡言想問什麼。
胡言在這裡看不出什麼名堂來。畢竟已經過去了有些時間了,怎麼也不可能找到線索了:「博物館都是怎麼保存這個玉碗的?」
譚明聳聳肩,說:「我也知道的不是很詳細,我已經叫了當時第一個發現疑點的館員。他馬上就到。」
館員果然很快就來了,是個三十多歲的文化人,帶著眼鏡,一副學究樣子。這樣的人在這裡當工資不高的館員,多半是喜歡這份工作。
「我叫林遠,你們有什麼問題要問嗎?我可是把知道的都說了。」林遠看來對警察找上自己很有牴觸感。
胡言抱歉的說:「你好,我有些小問題要問一下,不好意思啊,打攪你的工作了。」
看到胡言的態度還算不錯,林遠臉上的神色這才好看了點。
「我看這裡環境有些潮濕,所以我想問一下,你們平時都是怎麼保存文物的?」胡言問道。
「哦,一般的文物就是放置在乾燥的地方,隔斷時間處理一下。這個玉碗因為特殊,所以是特別保存著。當時就採購了一個真空保護罩,將玉碗保存在裡面,一直保持真空狀態。這樣文物就能長久的保存。」說到專業問題,林遠的態度明顯要熱情的多。
胡言摸摸下巴,說:「是不是自從裝進去以後就沒有打開過這個真空保護罩?」
「對。真空保護罩是透明的,所以不影響展出,也就沒必要打開來。」林遠說道。
譚明馬上插話說:「所以啊,這才是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案子。很明顯,這個玉碗被掉包就發生在拆開真空保護罩裝箱,然後一直到玉碗到達新博物館裡這段時間裡。但是,我們已經將所有接觸到玉碗的工作人員都詢問了一遍,沒有一個人有作案的嫌疑。每個人接觸到玉碗的時候,身邊都有著其他的工作人員在監督著。」
胡言卻嗤笑一聲,說:「什麼懸案。很簡單的一個案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