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很鬱悶,剛才他看到摩托車停放在樓下,就以為劉東一定是上了這一棟樓。實際上劉東下了車以後,還要挾持顧成海的妻子孩子上樓頂,所以他們走的是人最少的一棟樓,讓胡言的猜測落了空,不過好在樓頂上視野開闊,要不然,這一家三口,還真的救不回來了。
事情已經結束了,胡言和冰藍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胡言的電話居然響了。
胡言的電話可是長途加漫遊,接一個電話要花費一塊多的大洋。在冰藍奇怪的眼神下,胡言只能是將響了快有一分鐘的電話給接了。
「胡言是吧?」電話裡的人聲音似乎有幾分熟悉。
「是我。」
「我是譚明。有個案子還想請你幫幫忙。」譚明嘴上說的是請,但是語氣卻一點請的意思都沒有,不過這已經足夠勾起胡言的興趣了。
「你說說看。」
「就是食堂投毒案,現在歸我在處理。你要是感興趣,現在就到食堂裡來一趟。」譚明一點沒有請的客氣勁。不過對胡言來說,已經足夠他去一趟了。
這個食堂投毒案本來就疑點多多,就這樣離開,胡言心裡也很不爽。
帶著冰藍來到了食堂,遠遠的就看到譚明依舊是一臉世故的樣子,看起來對這個案子一點也不上心。但是胡言看得出來,譚明看到胡言和冰藍的時候,臉色稍稍有些變動,看來內心裡他還是對這個案子很用心。
食堂依舊是封閉著,食堂的員工都已經過來了。今天是食堂最後一天的封閉日子,過了中午,食堂的員工們就會開始打掃衛生,準備重新開始營業。
經過好幾輪的對話,終於從譚明嘴裡掏出點有用的東西出來。局裡還是很重視這個案子,但是因為教師們的翻供,再加上有嫌疑的教師死了三個,只剩下了兩個,這就讓局裡很頭疼。
死一個人,縣裡局裡都能壓得下來,不會讓市裡知道,但是一連死了四個人,縣裡和局裡就怎麼也壓不住了,只能上報到市裡。
市裡發了話,要詳細調查這個案子。但是人人都不願意接手這個案子。原因就是原本這個案子是副局長親自經辦的,當時破案心切,再加上上上下下的心裡都清楚,投毒人就是他們這五個人,所以就採用了一些不適當的手段,好快點結案。
沒想到這個案子最後變成了燙手的山芋。五個人一起翻供,再加上中央電視台的播出,讓局裡陷入兩難困境,案子也就變得諱莫如深,不敢再採取非常手段。不能採用非常手段,警察們就沒什麼手段了。所以就變成了現在的燙手山芋,誰都不願意接。
辦不好這個案子,那就是要承擔辦事無能的責任。破了這個案子,那就顯得副局長是無能了,更加的使不得。剛好譚明這個不得意的警察運氣好,破了連續殺人案這件大案子,上面就直接將這個投毒案交給了譚明。
譚明盯著胡言,說:「我這也是活馬當死馬醫,要是你真的能幫我破這個案子,我請你吃飯。」
胡言咧嘴一笑:「行啊,要是破了這個案子,你請我吃海鮮。」
「沒問題。」譚明胸脯拍得碰碰響,讓胡言很是懷疑譚明這樣的動作是不是有問題。實際上,譚明確實有問題,因為,這個小縣城根本就沒有吃海鮮的地方,就算是譚明想請也吃不到,所以這句承諾基本上等於零。只是胡言不知道。
胡言來到廚房,仔細的看著這些瓶瓶罐罐的。尤其是鹽罐,他更是看了好半天。
鹽罐現在已經是空的了,剩餘的鹽已經被警方當做物證取走了。
「警方取走的那些鹽是不是含毒?」胡言問道。
「是,含有化學品,吃了會讓人拉肚子。要是服用過量,也會造成腎臟衰竭,讓人致死。」譚明解釋著說。
「屍檢的結果是不是和這個化學品無關,而是毒鼠強致人死命?」胡言說。
譚明神色一凜。這可是秘密,只有警方才知道。當初這件案子一出,警察行動相當迅速,校長馬上就指出了副校長的可疑點,警察們也就迅速的將副校長抓住訊問,從副校長嘴裡得知了其他四個投毒人,然後將四個投毒人都抓了起來。
市裡也相當重視這個案子,指示特事特辦。警察們在獲得了他們的供述後就直接開庭審理,速度快到屍檢報告還沒出來,案子就已經快要結束了。
等到這幾個教師翻供,事情鬧大了,鬧得警方相當被動的時候,警方才留意到這個屍檢報告。這是警方的失職,所以關於屍檢報告的事沒有捅出來,要不然,警方會更被動。
「不錯,可是……」
胡言哼了一聲,說:「別問我為什麼知道。其實這是件案中案。投毒案裡還有投毒案。我想調查一下這些職工,看看有什麼可疑的。」
「案中案?」
「你們警察始終認定是顧成海他們幾個人做的,所以沒有多想想事情的緣由。其實,我懷疑是案中有案。」胡言的話說完就讓譚明眼睛一亮。
要是是案中案的話,很多的事情都能解釋的通。而想在案中案裡尋找到線索,就必須要從被毒死的尹師傅入手。譚明開始相信胡言真的能破案了。
冰藍還是帶著眼鏡,清亮的眼睛在眼鏡片後面忽閃忽閃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職工一共有十幾位,都是一些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胡言觀察了每一個人的相貌,不時的用筆記下些什麼。
「尹東平時有沒有什麼仇人?」胡言問道。
「沒有,尹東是個很實在的人。」大師傅說道,「不過……最近他好像有心思,很少說話。以前他可不是這個樣子,以前他喜歡和女人們說些笑話,但是最近很少看到他說笑了。」
胡言來了興趣:「那你知道原因嗎?」
「不知道,你可以問問那些娘們,她們與尹師傅來往的多。」大師傅語氣微帶不屑的意思。
胡言隨著大師傅的目光掃向幾個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著話的女人們。沒想到這個尹東還是個喜歡在女人堆裡扎堆的男人。
譚明拉上胡言走到一邊,說:「你能不能說的清楚點,也讓我知道該什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