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壯很不舒服的扭扭身子，這樣直白這樣明瞭的說話，而且說的還是一般人不會像這樣直說的官場上的事情，讓他很彆扭。
「我也喜歡說話直的人，這樣的人沒有心機。」馬壯言不由衷的說著。
「王立的動作會很大，也會得罪不少人。」胡言盯著馬壯說道。
馬壯沉默起來，他心裡也在盤算：王立是王市長的兒子，他的所作所為明顯是王市長支持的。本地幫的後台是安虎山，安虎山的勢力不小，在整個重-慶地區都有很深的根基。想動本地幫勢必會觸動安虎山的神經。
自己是市委書記的人。前些日子，馬壯曾經暗地裡詢問過書記的意思，書記只是淡淡的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雖然沒有多餘的話，但是馬壯已經明白了書記的意思。
隔山觀虎鬥。不論是哪一方勝利，都將是慘勝，那個時候就是書記出面的時候。不論在市裡還是在巫山縣裡，都不宜現在加入到雙方的爭鬥之中。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去鬥，鬥到無法收拾的時候，自己和書記再出來收拾殘局。
現在胡言主動說要清理本地幫，那就讓王立放手去幹。等到雙方都元氣大傷的時候，就是外地幫掌管大權的時候。
「我這些日子要去市裡學習，還要開個會，這裡的事情就需要王書記多費心了。」馬壯重新開始了話裡有話的說法。
胡言一聽就明白了，馬壯已經不打算干預這件事，打算任由王立放手去幹。只是，功勞自然是他的，麻煩卻和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麻煩都是王立和王市長的。
胡言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站了起來，告辭而去。
蕭芳送他出門的時候，胡言悄聲的說：「打算做個賢良媽媽了？」
蕭芳沒有說話，而是給了胡言一個抱歉的眼神。
胡言歎息一聲，看來蕭芳內心裡的母愛被馬明給觸發了，她捨棄了自己的欲-望，甘願為馬明做一個賢妻良母。自己給蕭芳找到了個兒子，卻讓自己失去了蕭芳。
……
這一天胡言都很忙，忙在在巫山各個大院裡穿梭。陪著他的是個王立的秘書，也是個本地通，本地大小官員的老婆他基本上都認識。
好在巫山不大，人口也不多，要不然將胡言的腿跑斷了也跑不過來。胡言重點觀察的對象是那些要害部門的頭頭腦腦。
比如銀行行長、稅務局長、煙草經理、電力局局長等等人物都在他的觀察範圍內。這樣的人物因為實權過大，所以屁股不容易乾淨，也是比較好著手的地方。
街上走來一個張揚的女人，四十多歲年紀，偏偏穿著大紅大綠的顏色，剛剛在美容院裡呆過，出來的時候還是滿臉的不自然的紅光。這也就是用了所謂的換膚品的效果。
胡言看了看她的面相，眉眼是典型的狐眼。靠近鼻樑的眼角低，而兩邊的眼角高。一般來說，有著狐眼的女子因為這雙眼睛會為自己的相貌加分不少，所以有一雙狐眼的女人一般來說都是比較吸引人的。
只是眼前的這個女人與魅力一點關係都沒有，狐眼長在一張扁平臉上顯得格外難看。
生有狐眼的女人善妒，這是個看相人都知道的基本事實。
「這是張副縣長的夫人。」秘書小聲的解釋著，然後衝著女人笑著點頭，打招呼。
別看這個秘書對這個女人很恭敬，但是一轉身卻把這個女人給罵了一通：「這個女人很討厭，仗著自己老公是副縣長，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裡。據說，她和安虎山局長是個什麼親戚。張副縣長年紀雖然大了，但是在這裡還是混的很得意，有時候都敢在常委會上直接給馬書記臉色看。」
胡言點點頭，這個張副縣長他聽說過，還兼著一個實權單位的局長，也是個有實權的人物，還是本地幫最堅實的人物之一。
「這個張副縣長有沒有什麼不檢點的事情？」胡言問道。
王立已經交代過了，這個秘書可以信任。他雖然處事圓滑，但是對王立還是很忠心，一心想攀附上王立這棵大樹。王立也給他吃過定心丸，以後不管王立調到什麼地方，都會帶著他一起去。這樣，這個秘書就不遺餘力的為王立賣命。
秘書最重要的就是跟對人，要是跟錯了人就終身沒有前途了。這個秘書當初就是跟錯了人，被以前的縣長選為秘書，結果，身為外地幫的縣長被本地幫抓到把柄，差點蹲監獄，最後草草退位，落到政協當了個閒職。而這個秘書也就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王立就是知道了這個秘書的事情以後，直接將他給找來，給了他兩個選擇，要麼鐵了心，一門心思跟著王立干，與本地幫徹底決裂。要麼繼續混自己的日子。
秘書馬上就抱上了王立的大腿。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有人給他伸個竹竿，他就會牢牢抓住不放。所以，王立對他很信任，也相信這個秘書會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為自己出謀劃策。
「這個女人長成這個模樣，你就能想得到，」秘書神秘的笑著說，「張副縣長有叫雞的喜好。」
「哦，那你們就沒有抓到他的把柄？」胡言好奇的問道。
秘書四下小心的看看，確認沒有人偷聽，才說：「抓不到。他做事很謹慎，每次都沒有留下把柄。外面只是在傳他有這個愛好，但是誰都沒有真正看到過。這個女人可不是好惹的，張副縣長可不敢碰她的忌諱。」
胡言咧咧嘴：「再謹慎也會有把柄吧？」
「這個真沒有。」秘書說，「以前我和他接觸過，去外地出差的時候，他會獨自外出，隻身出門。我們也不是偵探，所以只是猜測他是找雞去了，具體的情況誰也不知道。」
見到王立，胡言一拍他的肩膀，說：「有突破口了，就從張副縣長入手。他是本地幫的骨幹，又是老官員，一定知道不少的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