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標會場設在喜悅飯店會議廳,時間是上午九點,但是現在已經是八點五十分了,競標會場裡還人跡稀少,只是來了幾個大型的房地產公司而已。
胡言也沒能進入會場,原因就是在喜悅飯店周圍圍上了一群形跡可疑的人物。這些人看得出都是混混,好些人胳膊上刺著紋身,鼻子上穿著鼻環,耳朵上也吊著耳環。大冷的天,這些人就這樣光著膀子,袒胸露乳的斜睨著那些想進入會場的人們。
胡言和冰藍的記者證也派不上用場。本來冰藍還想拿出相機搞偷拍,但是看到一個同行被這幫混混奪下相機,砸了個稀巴爛,還將他的鼻子打流血了,冰藍就放棄了偷拍的打算。
不用說,這肯定是哪一家房地產公司請的打手,目的就是阻止其他的房地產公司的人進入會場。
幾家準備不充分的房地產公司的人著急的打著電話,調派著人手,想從這群人中用武力殺進去。只是現在時間已經快要到九點了。
過了九點,競標會就會開始,那個時候還沒有進去的話就晚了。
忽然一大群人衝了過來,幾個膀大腰圓的保安樣的人迅速分開擋住路的混混,然後一群拿著文件的斯文人在保安的掩護下突圍進去。
這肯定是哪家大房地產公司的人,也只有他們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調派來這麼多的保安。胡言一把拉上冰藍,也混進拿著文件的人群裡,隨著人群衝了進去。
進入會場,胡言就和冰藍找了個沒人注意的角落坐了下來。他們不是來競標的,他們只是來看情況的,坐在角落裡既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也能仔細的觀察前來競標的公司的人。
偌大的競標會場了,只有前幾排坐了人,後面都是空位。
負責這次競標活動的領導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人,臉上都是擔憂的神色。他就是接替劉坤和汪普之的新任區長。
劉坤和汪普之的事情他都知道,所以他一直表現得都很克制,不敢公開表明自己的意見。現在有人圍堵會場,他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但是原本預計的會有數十家房地產公司前來競標的場面,現在居然只來了四五家,一時間讓他很生氣,但是卻不敢將氣發出來。
這些混混敢圍堵會場,那就說明支使他們的人後台強硬,一般人是動不了的。要是任由這些混混圍堵下去的話,原本擬好的報道稿就要作廢了,自己也會臉上無光。當初自己可是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證能將競標會順利的進行下去。要是傳到上面,這一次競標會只來了幾家公司,那以後上級還怎麼相信他呢?
時間就要到了的時候,忽然傳來一大群的腳步聲,然後就看到一個器宇軒昂的年輕人帶著一群神情精悍的保鏢走了進來,他們身後跟來了眾多的其他房地產公司的人。
看得出來,一定是這個年輕人帶來的保鏢突破了混混的防線,也讓其他公司的人都混了進來。
「這就是龍騰房地產公司的西南地區總裁,他叫柳生。」冰藍趕緊悄悄的指著年輕人說。
胡言看了看,這個柳生長的一表人才,臉上帶著一帆風順的人常有的自負的笑容。
「富二代?」這樣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從小就高高在上的人,和崔善很有點相似。不過與崔善不同的是,這個柳生顯得更自信,也比崔善少了些紈褲氣。
冰藍悄聲的說:「他從他老爸手裡拿了幾十個億,然後在西南地區做房地產開發,做出來的成績相當了得,除了重-慶,在西南其他地區都穩穩佔據第一的位置。」
胡言看著柳生自信的背影,說:「不用說了,劉坤和汪普之就是這個傢伙做的。」只有這樣的目高於頂的年輕人才會做出這樣事情。一般的上了年紀的大人物是不會做這樣極端的事情的。年輕代表衝勁,年輕也代表不成熟,像暗算劉坤和汪普之這樣有實權的領導這種事情,只有極度自信的年輕人才有可能會做。
年長的人總會以穩求勝,年輕的人總會以險求勝。這是規律。
「你說是他自己設計的?」冰藍有些不敢相信。
能設計出這樣的局來誘使劉坤和汪普之自殺,似乎是那些看起來就很陰險的人才做的出來的,這個柳生看起來一點不陰險,倒是很有點陽光的味道。
「也許不是他設的局,但是一定是他指使的。」胡言將視線轉向柳生身後的幾個人。緊緊的跟在柳生身後的有三個人,兩男一女。
女的二十幾歲年紀,打扮的很得體。男的一個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鼻子上架著厚厚的眼鏡。還有一個是個中年人,穿著很隨意,不是和其他人一樣穿的是西裝,而是穿著唐裝。
就在胡言的目光落在中年人身上的時候,中年人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他轉過身,向著胡言坐著的地方掃了一眼。
胡言在對方的視線掃來之前就躲開自己的視線,假裝和冰藍聊著天。
中年人的目光在這一片掃視一遍,才重又轉回身子,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翹起腿,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這三個人是什麼人?」胡言衝著柳生身後努了努嘴。
冰藍看了看,才說:「年輕男人是柳生的得力助手,叫南方,是個博士生。女的是柳生的妹妹,是西南地區副總裁,叫柳煙。中年的那個沒見過。」
競標開始的時候,會議廳外再次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很多人都扭頭去看看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情,胡言看到柳生一行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對於外面的事情一點也不在意。
進來的是在門外圍堵的混混。他們沒能將人堵在外面,現在乾脆進入到會場裡面了。
「這些混混是不是思源房地產支使的?」胡言問道。
冰藍指著坐在最前方的一群人說:「他們就是思源房地產的,他們沒有被混混困在外面而是早就進來了,從這就能知道這些混混就是他們支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