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子本來是衝向胡言的,但是衝過高個子的時候卻忽然轉了個身,手裡的泛著瘆人光芒的刀子也直接捅進了高個子的肚腹。
「大哥,別怪我對你下手,要怪就怪你非要聽這個傢伙的話。大嫂不喜歡你,她喜歡的是我,但是她又不敢對你說,怕你對她下毒手。」矮個子鬆開手,看著高個子緩緩的捂著肚子蹲了下來,接著說:「大哥你說過,出來混就是要心狠手辣,翻臉無情。這是你教我的。你放心,每年的今天我都會給你來上香。」
矮個子像發狂的猩猩,來回走動著,一邊走一邊還在念叨著。
高個子猛的站了起來,一下子衝到矮個子身邊,摟住他,拔出肚子上的刀,捅進了矮個子的肚子裡:「你是我兄弟。女人算什麼,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兄弟你要什麼衣服我都會給你的,但是你對我動刀子,我也就把刀子還給你。」
說話的高個子臉上表情顯得很猙獰。
胡言向地上瞅了一眼,看到了高個子掉在地上的刀,他沒有多想,直接衝上去撿起刀子,狠命的刺在兩個受了傷的傢伙身上。
這樣的亡命徒,只有徹底的死了才能讓人放心。也不知道捅了多少下,血跡染紅了胡言的潛水衣,胡言才木木登登的停了下來。
殺人的感覺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胡言丟下手裡的刀,感覺到天旋地轉,腳下也踉蹌著。
覃青青趕緊扶著他,帶著他向著入口跑去。現在要快點離開這裡,要不然等到魯連山他們上來了,還是難逃一死。
胡言這才清醒了過來,但是手腳依然在哆嗦著。看電視上電影上殺人很簡單的,但是真的殺了人才知道,那種慌亂震驚的感覺是無法控制的。
到了入口處,胡言就看著覃青青跑了回去,在裡面鼓搗了幾下才出來。兩個人一跳下水,胡言才清醒了:「青青啊,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我把定時炸彈給打開了。」覃青青說道。
胡言趕緊搖搖頭,讓大腦徹底的清醒了才問:「你定了多長時間?」
「五分鐘。」覃青青回答道。
「天啦,快跑。」胡言拉上覃青青就往水下一沉,拚命的向著洞外游去。女人辦事就是不讓人放心,炸彈居然只定五分鐘,五分鐘能跑多遠?而且還要先從洞裡出來,還要游泳。最關鍵的是,這千億的金條不就沉沒在裡面了嗎?
胡言開始希望這個炸彈不要爆炸,最好是爛掉了失效了。不過,要是真的不爆炸,魯連山這些人一定會追出來要殺了自己。
要命還是要錢?又是一個古老的選擇。
一浮出水面,胡言就拚命的游到岸邊,然後帶著覃青青跳上車開始駕著車狂奔。一路上連續幾次都差點掉進路邊的坑裡。
「轟……」的一聲悶響,胡言趕緊剎住車,扭頭看看後方,只見一大片的灰塵漂浮著,將視線全部遮擋住了。等到灰塵散去了一些,胡言發現那一座百米多高的山整個矮了一截,而水庫則出現了無數的裂口,水流沿著渠道瘋狂的流著。這座幾十年的水庫算是徹底報廢了。
魯連山這些人是不可能活著的了。
胡言不敢停留,開著車顛簸著開到了高速路上,然後將所有的東西都丟了以後,將所有的痕跡擦拭乾淨,這才離開了這裡。
胡言現在大腦一片迷糊,他也想不到事情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錢沒有弄到,還殺了人,還讓一座幾十年歷史的水庫崩潰了,讓一個山頭生生變矮了。如何善後,如何面對將要發生的事情,胡言一點計劃都沒有。
回到家裡,胡言倒頭就睡。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現在就是天塌了的時候,就讓別人先頂著,自己睡一覺先。
打開報紙,山體崩塌的事情居然沒有上頭版,頭版上除了開會的消息就是什麼大規劃之類的玩意。一直到翻完了整張報紙,胡言都沒有發現有關於這方面的消息。
似乎塌了座山,垮了個大壩根本不算是什麼事情。
第二天的報紙才有了山垮塌的消息,上面還引用了專家的話,說著山體垮塌的原因可能是地質變動,也可能是那些挖石頭的礦洞亂挖造成的沉陷。
早聽說專家不靠譜,硬是能將農民工製作的玉凳說成是漢代做的,也硬是敢隔著玻璃就斷言用撿來的玉片拼湊的是金縷玉衣。現在才知道果然所言不虛,專家就是專家。
不過也好,要是沒有專家,胡言睡覺都不會踏實。
又是幾天後,又有消息傳來,這一次是關於魯連山的。胡言也看了看報紙上的報道,說是魯源房地產董事長魯連山和他的心腹忽然失蹤。這引起了有關部門的高度關注,然後就第一時間派出了審計組進駐魯源房地產公司。
結果,審計發現魯源房地產公司已經是個空殼,處於嚴重的資不抵債的地步。至於具體的數額現在還在審計中。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魯源房地產董事長魯連山幾人已經畏罪潛逃。他們開的車丟棄在高速路上,然後換乘其他的車輛潛逃了。
胡言啞然失笑,搞了半天,沒自己什麼事,害的自己白白的擔心了好多天,一直悶在屋裡不敢出去。
「滴」的一聲,電話響了。拿起電話,就傳來覃青青開心的聲音:「你看見了嗎?我們一點事都沒有。」
胡言笑著說:「看見了。有關部門太有才了,這算是這個神秘而無處不在的這個有關部門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嘻嘻,我好幾天都沒有吃的下飯,現在才發現,我好餓呀。」覃青青的聲音非常開心。
胡言也高興的說:「我們去吃火鍋,我請客。」
「喲,守財奴也捨得花錢了啊。等著我,我馬上到。」覃青青掛了電話,但是胡言卻很無語,貌似每次都是自己掏的錢,可這個沒良心的小美女居然還說自己是守財奴。這個世界有這麼失敗的守財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