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美芬驚叫一聲,不敢說話了,只是用她靈動的眼睛偷偷瞟著胡言和覃青青。
「不用害怕,我們又不是警察。王大富請我來是看相的。昨天你去廚房拿刀幹什麼?」胡言努力讓自己語氣平和一些。
「拿水果刀當然是削水果皮。不過不是給小姐削的,而是給我……自己的。」聲音到最後已經是蚊子般大小,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
「有男朋友了沒有?」胡言的問話讓覃青青直接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她沒有想到這個胡言,看見別人有幾分姿色就開始打主意。
美芬偷偷瞟了胡言一眼,臉色微紅了一下,說:「沒……有。」
胡言扶扶鼻子上的鏡架,說:「你忙你的去吧。」
美芬站了起來,拉開房門準備出去,胡言忽然開口說:「我看過你的面相,你的未來老公不在這個城市。」
美芬愣了一下,才慌忙打開房門,出去了。
覃青青等到美芬一走,就氣洶洶的瞪著胡言不說話。
胡言卻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拈起葡萄,半躺在沙發上,將葡萄丟進嘴裡。
「要不要我餵你吃葡萄?」覃青青語氣冰冷的說。
「好啊。」胡言張開嘴,等著覃青青餵他。
「想得美。我問你,我們是幹什麼來了,你怎麼能現在勾搭小姑娘呢?」覃青青氣的胸脯起伏不停。
胡言依舊是舒舒服服的躺著,聽了覃青青的話,沒有起身,只是懶懶的伸出右手,說:「第一,是我來這裡看相破解災難,不是我們。」
說完伸出兩根手指,說:「第二,美芬不是小姑娘。她是個女人。」
不等覃青青開口,他又伸出第三根手指,說:「第三,我沒有勾搭她。我問的每一句話都有含義。對了……」
胡言一骨碌爬起來,嬉皮笑臉的說:「你這麼緊張我是不是勾搭美芬,是不是喜歡上了我呀?」
「切,我的腦袋還沒有被門夾好不好,你想讓我喜歡你,下輩子吧。」覃青青撇嘴說道。
胡言摸了一個葡萄,再次丟進嘴裡,連皮帶籽一起吞了,看的覃青青直搖頭。
「對了,你怎麼知道美芬撒謊的?」覃青青疑惑的問。
「你有沒有注意到,這個美芬說話的時候總喜歡偷偷的瞟人一眼,這是喜歡撒謊的人下意識的小動作,她借此來肯定自己說的謊是不是起效了,這也是一種不自信的表現。其實開始我並不能肯定她在說謊,我只是試探了一下,結果,我對了。」胡言懶散的比劃了一下,這個樣子讓覃青青很不爽。
「自大的傢伙。」覃青青在心裡鄙視了他一番。
「對了,你說她不是姑娘是女人,為什麼這樣說?」覃青青很納悶,難道這種事也能看出來?
「現在還有幾個姑娘不是女人?」胡言的話直接讓覃青青氣暈了。
「我就是。」說完,覃青青才發現不對勁,臉紅了起來。
「嘿嘿嘿哈哈哈……」胡言的笑聲漸漸的大了起來,讓覃青青恨得牙癢癢的,卻又拿他沒辦法,只好扭過頭去不理他。
誰知道胡言居然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他一點不在意的拈起葡萄,向自己嘴裡丟去。讓人奇怪的是,他居然一個都沒有落空,都順利的丟進了嘴裡。
覃青青忍不住了,她咬咬嘴唇,又問:「既然她喜歡撒謊,那就說明她很有嫌疑,很有可能就是她下的毒。」
「動機?」
「唔……她長得這麼漂亮,我想,她一定是被王大富騷擾了,所以她才採取這種報復手段。」覃青青雙眼放光,自認為這個理由很站得住腳。
「不錯。你可以去寫玄幻小說了,每個月辛辛苦苦的碼字,然後換一點點的辛苦錢,就像那個老蟲一樣。」胡言語氣很平常,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受不了。
覃青青又生了一頓悶氣,才說:「老蟲是誰?」
「寫這本小說的人。」
「啊!」
……
下樓的時候,覃青青再次忍不住了,問道:「你怎麼知道淑芳的小孩是三年級呢?」
「因為她指甲裡的墨跡。」胡言說。
「墨跡?不明白。」覃青青搖搖頭,今天她搖頭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已經超過她一個月裡搖頭的總數了。
「現在用鋼筆的人只有兩種人,學生和公務員。公務員是上層人物,是貴族,只會讓人去服侍他們,不可能會來服侍別人。所以她的家裡肯定有學生。」胡言邊說邊下樓。
「學生多了,你怎麼能肯定是三年級呢?」覃青青還是不明白。
「小學三年級的學生才開始學習鋼筆字,所以他們會將墨水弄得到處都是。淑芳一定是幫她的孩子灌墨水,才讓自己的指甲染上了墨跡,想洗掉都很難。」胡言說完,抬頭看了看,就看到王大富眼巴巴的盯著他,想知道結果。
覃青青好奇的看著胡言,實在不明白這個胡言看起來不起眼,怎麼觀察事物思考問題都這麼透徹。
「神相,這個……」王大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再去廚房看看。」說完也不管王大富的臉色,直接走進了廚房。、
廚房裡,孔媽正在清洗盤子,看見胡言進來,趕緊擦乾手,小心的停了下來,看著胡言。
胡言隨意的坐了下來,說:「孔媽,兒子在哪裡上班啊?」
孔媽一愣,忙說:「我兒子在這個小區裡當保安。」
胡言似是毫不意外,逕直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摸出一個蘋果,一口咬下去,香甜清涼。水果果然要吃冰的才有滋味。
「孔媽,炒幾個菜,中午我就不回去了。」胡言大咧咧的坐下來,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吩咐起孔媽來,居然要比王大富還要自然。
王大富扯扯胡言的衣袖,著急的說:「你就不怕中毒啊?」
胡言呵呵一笑,說:「不怕,下毒的人不在這裡。」
淑芳一聽,身子頓住了,切菜的手也停了下來。
美芬的再次偷瞟一眼胡言,然後趕緊低下頭清洗著香梨。
孔媽停下了手裡的活,身子頓了頓才重新開始手裡的活計。
瑪麗猛的看向胡言,似是有什麼問題要問。
覃青青將這幾個人的動作看在眼裡,只是,現在的她更糊塗了,貌似這個屋裡的人都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