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覺得腦袋裡一片空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雖然只是深秋,但是她卻覺得掉進了冰窟一樣,全身涼得可怕。
「覃總!覃總!紫悅姐!」
聽到一個模糊的聲音,慢慢地變得有些清晰了。她睜開眼睛,看到一臉焦急的小林。
「小林!」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好遙遠。
「紫悅姐,你沒事吧?啊?別嚇我!」小林把她抱在懷裡,著急地搖晃著她。
「我,我沒事!」她掙扎著坐了起來,「小林,你告訴我,是不是每個人都收到了?」
「嗯!」小林點了點頭,快要哭出來了。
「小林,謝謝你!」紫悅讓自己坐正了,「你出去忙吧!我想靜一靜。」
「紫悅姐——」小林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退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紫悅趴在了桌上,眼淚在不知不覺中已流到了唇邊,不知道她到底得罪了誰,那個晚上是她心底的痛,卻被人把過程全拍了下來。
現在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她像一個透明人一樣展示在了人前。
「叮叮」,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她驚跳了起來,死死地盯著電話機,卻不敢伸手去接。
「喂!你好!總經理辦公室!」小林在外間接了起來。
「哦,馬總監!你好!找覃總?哦,好的!」她按下了電話。
走了進去,「紫悅姐,是馬總監!」
紫悅看了看她,緩緩地伸出手拿起了聽筒。
「喂!馬總監!」紫悅重來沒有這樣小心翼翼。
「覃紫悅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總裁和我都收到了幾張照片,是關於你——」
聽筒從紫悅的手上滑了下去,模模糊糊聽到對方還在講話,她的臉比白紙還要白,雙手抱著自己,她「啊」地一聲尖叫了起來。
「紫悅姐,紫悅姐!」小林上前抱住了她,大聲地哭喊著。
當紫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家裡。
「悅兒,你怎麼了?你可別嚇媽媽呀?」李素清早已是老淚縱橫。
「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母親的淚,在她面前她重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
「悅兒呀!什麼事想不開呢?小林送你回來的時候也是眼睛紅紅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媽——」紫悅撲到了母親的懷裡,孩子一樣大哭起來。
「悅兒,我的悅兒!」李素清不再問了,把她緊緊地摟在了一懷裡,「媽媽對不起你!如果你爸爸還在就好了。」
聽她提到父親,紫悅哭得更厲害了,看著女兒哭,李素清也是淚如泉湧。
正當母女倆在相互抹著眼淚時,門鈴聲響了起來。
李素清走了出去,打開了門,當她看清楚門外的人時,她「彭」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伯母!伯母!請你把門開開,好嗎?」
「媽,是誰呀?」看到李素清一臉的氣憤,奇怪地問道。
「悅兒,你想不到是誰!居然是左文軒。」李素清恨恨地說道。
「媽,你讓他進來吧!」紫悅平靜地說道。
李素清驚訝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那可是她們這一輩子都不想見到的人呢!居然讓他進來!
「悅兒,你沒有糊塗吧?」
「媽,有些事我沒有來得及給你說,其實我們早就見過了。」
看著女兒一臉的淡定,她只好不說什麼了,走出去把文軒讓了進來。
「伯母,你好!好久沒見了。」文軒手裡提著一大堆東西,看到李素清沒有理自己,只好把東西放在了餐桌上。
「伯母,悅兒呢?」文軒眼睛看向了臥室。
「她在休息!你找她有事嗎?」李素清的聲音很冷。
「我去公司接她,聽說她不舒服,所以直接就到家裡來了。」文軒站在那裡,想去臥室,又沒有得到允許。
李素清看了看他,「她在裡面,去吧!」
「謝謝伯母!」文軒轉過身就大步走了進去。
「悅兒,悅兒,你沒事吧?怎麼不上醫院?」文軒撲到了她的床前,焦急地打量著她。
「我沒什麼大病,不用去醫院。」
看著面無血色的她,他伸手拉起她;「走,我帶你去醫院。」
「真的不用!」她懇求地望著他,眼淚再一次地滑落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好嗎?」看到她紅腫的雙眼,毫無血色的面頰,他痛苦地哀求道。
「文軒!」她第一次主動把自己送到了他的懷裡。
「悅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的,別怕!」他輕撫著她的頭髮。
當聽完紫悅斷斷續續的訴說後,他越來越相信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紫悅拿過旁邊的包,從裡面把那一疊照片遞給了他。
照片上是兩個男人正在撕扯紫悅的衣服,每一張都只能看到紫悅的臉,卻看不清那兩個男人,而且沒有上次天陽拿到的那幾張,顯然送照片的人不想針對他,而是紫悅。
看著這一疊照片,再看看眼前的淚人兒,他清晰地說道:「悅兒,走吧!我們一起離開這個城市,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去!」
「文軒!」紫悅望著眼前的男人,曾經想托付一生的男人,淚水漣漣。
最後,紫悅向公司提出了辭職,馬總監向她轉達了總裁的意思,讓她暫時休假一個月,然後再回到公司,但是,紫悅還是毅然辭職了。
不過,她沒有接受文軒的建議,離開這個城市,而是把手機關了,也就等於失蹤了。
每天看看書,上上網,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慢慢地也就不去想那件事了。
文軒只要不去工地上,幾乎每天都會過來陪陪她,日子就這樣慢騰騰地過著。
李素清沒有問女兒到底是什麼事,但是她一直相信女兒的選擇一定有道理,只管每天變著花樣弄好吃的,要把女兒補得白白胖胖的。
這一天,李素清提著菜正在往家走,可能是提的菜太多,正走到花壇邊,一不小心把腳給崴了一下,她「哎喲」一聲,趕快坐在了花壇的邊緣上。
旁邊,一個年輕人正在往前走,卻馬上轉了回來,「伯母,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