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複的動作在手上施展,一道道來自遠古的封印被一一打開,宮翎只覺得自己的呼吸也一併壓抑了,卻終究僅是抿緊唇角,不動聲色。
陶七七安靜地站在一旁,大眼裡盛著複雜的情緒,她很想知道,得到了這個,死貓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回……他的國度去了?
「宮大人,快點!貉蒙他們已經往這邊趕來了!」幕布後面傳來小石久違的聲音,焦慮而急切。
嘴角不自覺地一抽搐,合著這顆笨石頭因為本身長得太黑,才會一直掩在黑暗裡不為人知?
被點名的某宮姓男人卻眉眼未動,修長的手指以華美的姿態在那紅綢布外進行各種操作,動作快得花眼。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突然,黑白分明的眼裡閃過一絲堅決,陶家姑娘狠狠一咬牙,快步衝了過去,手刀速成,向著這個和自己相處了一個多月的男人發動攻擊。
不是她不懂,也不是她愚蠢,她只是敏銳地觀察到這張絕美妖嬈的臉上隱現的蒼白,在越發明亮的光芒下更顯虛弱。
靠,他丫這是在耗費自己的靈力去搗鼓那棵勞什子的噬魂樹!
陶七七的攻勢還未近身,宮翎已經急速地移動著推車退到幕布後面,她只來得及看見一圈幽藍的光暈,然後眼前就失去了他的身影。
此時,整個大堂的燈光也一併恢復了。
呵……
唇邊染上淡嘲,就這樣……消失了麼?
一如出現時的突然,他連消失也讓她同樣措手不及。
所有的嘈雜聲突然消停了,人們只看見一個身形纖細的姑娘隻身站立在台上,低垂著視線,週身瀰漫著淡淡的憂傷。
被及時扶到舞台邊的空地上的木果第一個回過神,提起裙角,快步奔來,不安地詢問:
「七七,你怎麼站在這兒?怎麼了這是?」
她認識陶七七的時間並不短,雖然之前並未深交,但記憶裡的她一直是個足夠歡樂的姑娘,極少出現這樣低落的情緒。
「小果……我覺得……」大口大口地吸著氣,纖瘦的身子在慘白的明亮光線下更添幾分羸弱。
偌大的大廳,安靜地嚇人,所有人都沉默著。
彷彿來自這個姑娘的悲傷,同樣也傳遞了給了他們。
我覺得……心窩窩疼。
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