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北南宮府——
她五歲進府,當初是被賭徒父親當成貨物賣給了人販子,就跟古時候的當鋪一樣。
然後她哭喊著,嗓子乾啞,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記憶裡從來就面容不清的男人緊緊攥著幾張紅色鈔票,搖晃著走遠。
只是,他大概永遠不會知道,後來的南宮彌花了近十倍的價錢將她贖下。
女子沉靜的面容帶著淡淡的憂愁,裊娜的身姿掩在庭院繁蕪的綠蔭下,更添幾許柔美。
微微歎氣,她也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竟會保留這麼一爿古樸處所,就像真的穿越到古代一樣。
正如,她是死活爭到了這麼一個不尷不尬的近身婢女的身份。
伸手拔下頭上的翠色玉簪,一頭烏亮順滑的青絲瞬間披灑下來,蓋住瘦削的肩膀,女子卻只是恍若未覺地繼續發呆。
「堇色!堇色!」
急切的叫聲從迴廊處傳來,這個名喚堇色的女子輕蹙眉尖,懶懶地坐直身子,等著來人走近前來。
「二少爺回來了!」小傾一路小跑而來,嘴上高叫著的同時還使勁地揮手,生怕堇色沒發現。
回來了?
喜色染上水眸,嘴角抿起一道羞澀的弧度,略帶緊張地挽好髮髻,堇色起身,對著急忙忙衝到身前的小傾柔柔一笑:
「瞧你,那火燒火燎的猴皮樣兒。」
小傾吸吸鼻子,憨憨咧嘴,撓著頭,嘻嘻回道:
「這不是知道堇色你比府裡任何一個人都關心二少爺嘛?」
微微一怔,嬌俏的霞色浮上清美的小臉,嗔怪:
「就你話多!」
於是……這些人要不要這麼多話啊?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老祖宗真心是誠不欺咱。
陶七七一邊無語凝噎地接過陳姐手中的繪製圖,一邊默默哀歎。
這年頭,女人都是長舌的,比如,那邊,左數第三桌,趁著午休時間聚在一塊,胡天海聊的幾隻。
「喂,這次的年會據說還搞了個默契遊戲,聽上去很好玩的樣子呢!」這是和她同部門的小方。
無力地翻翻白眼,神馬默契遊戲都沒有她家的小掃雷來得有挑戰性(腦海裡自動屏蔽某貓彷彿無限回音的鄙視聲),她只是很想衝過去惡狠狠地抓著那個女人的衣領,吼一句:
「你丫確定這幅圖的比例沒有繪製錯嗎?!」
心下垂過辛酸淚,她知道自己翹了一個多星期的班,已經夠遭人非議了,所以暫時決定忍氣吞聲,做一隻好寶寶。
耳邊自動過濾陸續傳來的垃圾八卦聲。
不過有一句話卻瞬間攫住了陶七七的注意力: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到時就拉上我家那位來參加,嘿嘿,據可靠消息,獎品豐厚得讓人口水直流哦!」
嗯?豐厚的……獎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