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小嘴,頓覺自己有老牛啃嫩草的猥瑣嫌疑。
而陶家老爹早在她一下火車時,就開始各種精神轟炸:
「七七,為父現今給你選的這個年輕人,絕對是人中龍鳳,談吐投足,品行德貌,無一不是上乘之才人……」
「這婚姻對你而言,也算是一樁好姻緣,他日你們小夫妻接管我們祖傳的武館……」
「誠然,著實是倉促了些,倒也不妨事,那少年的家境竟是十分殷實,定在下個月的婚事權由他們府上的管家一手操辦,而今也儼然井井有條,樣樣不落……」
……
「七七,為父之言,你可有在聽?」
翻白眼已經表達不了她心中滔滔淚湧的惆悵情緒了,雖然久違了老爹的文縐縐的古言古語,但是,可不可以讓她仰天長嘯一下自己從來都是這麼飽受命運的摧殘,雖然她始終堅強屹立永不倒,也不帶這樣刀刀切切地都往她纖弱的身子骨上砍的吧?
「伯父好!」熱情的招呼聲從二人身後傳來,正是死皮白賴地要跟過來的齊小兜齊小朋友,而站在他身邊嘴角噙著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的美麗男子,則是帶著湊熱鬧的心理而來的宮翎宮大人。
淚垂滿面啊淚垂滿面。
她其實就是回來解除婚姻的,幹嘛還要迫不得已地帶著一堆閒雜人等來吃白食啊。
陶翼之老沉的雙眼在滿臉燦爛笑容,太顯二態的年輕人身上掃過,直接落在他身邊的那個氣場詭異的男子身上。
無時不散發的美色,無處不詭異的氣場。
這就是宮翎宮大爺給陶家某爹留下的第一印象。
沉浸在對今天早上的事情的回憶裡,陶七七沒有發覺自己的准夫君正緩緩起身,向自己走來。
直到平和的嗓音響起,在空曠的練武場內,輕輕盪開,迴旋:
「你來了。」
不是疑問,不是招呼,而是彷彿隔了很長很遠的年歲,從另一個時空傳來的一聲呼喚。
乾淨如白蓮的少年對著身穿粉藍短袖一臉迷茫的女子說: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