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怎麼去了那麼久?」柳媽迎上來,趕忙拿起帕子擦了擦顧一帆額上的汗水,「外面天氣真熱。」低估了一聲,連忙扶著顧一帆進屋。
「柳媽,我沒有那麼嬌貴。」顧一帆好笑地睨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柳媽。他不過是大病初癒罷了。
「少爺,你好不容易好得差不多了,可不能在去胡鬧了。身子骨可是要顧著的。」柳媽立馬沉了臉,在健康這方面,她必須小心翼翼。
顧一帆笑了笑,沒再說話,他知道柳媽的執著。
聽柳媽說,兩年前的那場事故讓他整整昏迷了一年。兩年前在A市的醫院,柳媽一直記得醫生告訴顧木清的那句話。
命就回來了,但是,很可能成為植物人。
就像晴天霹靂一樣,顧木清當場就舊疾復發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就命人把顧一帆送到國外治療。在美國治療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柳媽在照顧,她看著他的少爺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一天天瘦下去。這樣一躺,竟是一年。
醒來的時候,又在美國調理了近一年,昨天才剛剛回國。
而蘇煙和顧木清也在他回國那天復婚了。很簡單的婚禮,簡單得只有他和柳媽知道。而今天,那兩人就去度蜜月了,把顧一帆交給了柳媽。
……
離開別墅的時候已經入夜。
「我們去Z鎮吧,我要去海邊。」夏小落突然抬頭對慕七海說道,他的眼睛真的像極了天上的星星。
「好。」慕七海總是這樣,無論她做什麼,他就陪她做什麼。
兩人來到了熟悉的海灘,海風拂過臉頰,竟是一陣清涼。夏夜的夜晚是極其舒適了。這一次,夏小落想看一下日出,她會連同顧一帆那一份一起看下去的。
夏小落脫掉了腳下的涼鞋,赤腳站在沙灘上,沙粒咯得腳底微微發癢,她卻是懶懶的微笑。茶色的眼瞳因為深藍的海面,皎潔的月光為海面籠上一米薄紗,夢幻得美妙。
她注視著,淺淺微笑。
慕七海就站在身邊,看著她沉醉的臉容。眉心微微一擰,慕七海突然站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小落,你是在等一個人,還是在等一個故事?」
他的問題讓夏小落微微一愣,抬眸,慕七海堅定地看著她,明眸宛若星辰。心跟著輕顫起來,曾幾何時,也有一個少年這麼問她。當時,他也是這麼站在她面前,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
「小姐,你是在等一個人,還是在等一段情?」
少年當時是這麼問她的,那個時候,年幼的夏小落極力忍著的淚水竟然因為少年的一句話奪眶而出。淚眼朦朧中,少年的臉慢慢模糊。她當時沒有回答,因為不知道怎麼回答,無論自己等的是什麼,到最後都沒有等到。什麼都沒有,只有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