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高考的時候,夏小落他們有幸放假三天。而蕭逸楓則是在考場上奮鬥。夏小落是在高考前一天才知道蕭逸楓是個高三學生。
看在認識一場,夏小落特意發了條短信給他加油。沒想到,那廝收到短息之後就直接回電話過來。更沒想到,那個電話竟然被顧一帆接了。
夏小落只想哀嚎,果然自己不適合主動。現在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阿落,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顧一帆坐在夏小落面前,臉色很難看。
「高考很重要的事,我就給他打打氣而已。」夏小落盡量把意義說得很小很小。可是顧一帆這個醋罈子那是那麼好唬弄的?
只見顧一帆毫不客氣地把夏小落的手機拋進一旁的江裡,隨即拉起夏小落的手,笑得一臉燦爛,「阿落,我送你個手機吧。咱們現在就去買。」
夏小落眼睜睜地看著跟了自己一些年月的手機喪生在滔滔江水裡,額上不由得滲出幾滴汗來,她跟上顧一帆的步子。
因為換手機的原因,安陽找不到她,白悅找不到她,蕭逸楓也找不到她。還好,慕七海和她是鄰居,要不然連慕七海都找不到她了。
高考的假期結束之後,蕭逸楓真正解放了,而夏小落他們再一次走進校園。只是三天的時間,夏小落竟產生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和顧一帆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不可思議的。多麼有幸,在那個懶洋洋的午後和他有了交集。
那天是六月中旬,夏天的氣息很濃,顧一帆突然被老師叫到政教處。
夏小落獨自坐在教室等他,知了的聲音很刺耳,夏小落等得有些煩。
「走吧。」顧一帆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他拉起夏小落就走。
「什麼事?」被叫去那麼久,會是什麼大事?
「沒什麼,被開除了而已。」
「什麼?!開除!」顧一帆說得風輕雲淡,夏小落卻一改平時的沉靜,驚呼了起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顧一帆。
「為什麼開除?」
「打架鬥毆。」顧一帆緊了緊夏小落的手,「上次打羅源的時候被抓到把柄了。」
只是這樣?打一個羅源就被開除?那他老早就被開除了好伐!夏小落狐疑地看著顧一帆顯然不相信。
顧一帆被盯得有些難受,接著說,「打了羅源之後,就引發了一次群架,在學校後山。我打傷了幾個同學。」
「群架?那天午後?」夏小落恍然想起,有一天下午顧一帆沒有來上課。
「嗯。」顧一帆一直很平靜,彷彿開除對他來說沒什麼。
「幾個同學是幾個?」夏小落繼續問。
顧一帆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會問到底,有些無奈,「八個左右吧。只是打到站不起來而已。」
只是?夏小落現在嚴重懷疑顧一帆的心理,打到站不起來,他居然用而已!
「為什麼打架?」瞇了瞇眼睛,自從他們兩個在一起之後,顧一帆很少打架了。
這一次顧一帆沒有回答,他看著夏小落,明顯不回答的樣子。
「顧一帆,為什麼打架?」夏小落更大聲地質問,他到底知不知道開除意味著什麼啊?!
顧一帆扁扁唇,他覺得他的落姐有些慍怒了,「他們說你壞話!」
他語氣不好,想到那天他偶然聽見他們罵他的阿落,他的胸口就堵得難受。
夏小落看著他,再也說不出話了。只因說了她的壞話而已,他就把人打了?
「你要怎麼辦?」夏小落的聲音有些低。
顧一帆煩惱的就是這個,剛剛去政教處他就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只是沒想到會看見顧木清。他拄著枴杖站在政教處,教導主任很含蓄的列舉著他的惡行。顧木清的老臉漲得通紅,看見他的時候,目光很複雜,幽怨,生氣,甚至還有自責。
校長說,只能開除。顧木清沒了法子。他不會讓兒子讀不成書,但是A市,有誰不知道顧一帆?又有哪個學校會收他?所以,顧木清決定把顧一帆送出A市,到離A市有四個小時飛機行程的L市去。
雖說顧木清不是他的監護人,但是看見他蒼老又病怏怏的臉,顧一帆也不好拒絕。
意見達成一致,明天一早八點鐘的飛機,前往L市。
只是他的阿落怎麼辦,他捨不得。
顧一帆突然走到夏小落面前擋住了她的路,他逆光而立,夕陽泊在他的身後,有時候,夏小落真的覺得顧一帆是漫畫書中走出來的王子。
「怎麼了?」
「阿落,我跟你說個事。」顧一帆舔了舔唇,說得有些小心翼翼。
夏小落不明所以,應了一聲,「嗯。」
「我可能要離開A市了。」他說著,細細的打量夏小落的表情,只是一瞬間的驚訝,之後又是平靜,「我爸讓我去L市繼續唸書。」
「什麼時候回來?」茶色的眼瞳看著他,沒有挽留,只是平靜地問。顧一帆突然有些挫敗,他在夏小落心裡究竟有多少份量呢?
「放假就回來,反正剩下一個月而已。」
「哦。」夏小落應了一聲,垂下頭,她長長的睫毛有些輕顫,只是一會兒,她又抬起頭,「走吧,我等你回來就是了。」
等?她說她等他!顧一帆的心一下子亢奮了起來,他一把把夏小落抱進懷裡。她要等他,雖然等他是必須的,但是聽夏小落這樣說出來,顧一帆還是很激動。
「對,等我回來。要一直等,不可以放棄知道嗎?我已經預定了你的未來。你的所有都是我的。」
夏小落的腦袋擱在他的胸膛,他說話的時候,胸膛跟著起起伏伏,感受著他,夏小落覺得世界上沒有比這更美妙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