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正確,草帽海賊團加十分!」主持人隨即大聲宣佈。
「哇!」我們幾個情不自禁地跳了起來,並且相互擊掌以示慶賀。擊完掌土匪還覺得不過癮,又用力拍著蠶豆的肩膀由衷地讚歎說:「在市場裡鍛煉過的人就是不一樣啊!老兄,你太能幹了,好樣的!」
大概是第一次得到土匪的讚許和表揚,蠶豆的臉立刻笑成了一朵花,我從來沒見他那樣笑過!就在蠶豆的臉綻放出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時,雞冠頭他們那幾個人卻對著我們這邊使勁兒撇嘴,露出一副副嘴歪眼斜的德行,好像是在說:「切!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答對了一道題麼?走著瞧,以後有你們哭的時候!」
我知道,雞冠頭他們很想看到我們哭,但是只要我們自己頑強地笑,不管誰想讓我們哭都只能是徒勞!
俗話說得好,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蠶豆為我們草帽海賊團打響的第一炮立刻提振了我們所有人的士氣,此刻,我們的心已沒有比賽剛開始那麼慌了。
「現在我開始宣讀第二道題,第二道題還是搶答題!請各小組聽好了:德國著名詩人海涅是一個猶太人。一次,有個人侮辱他說:「我去過一個小島,那島上什麼都有,只缺猶太人和驢。」面對這樣的侮辱,海涅只平靜地說了一句話,那人聽了以後不禁面紅耳赤,無言以對。你知道海涅說了一句什麼話嗎?好,開始搶答!」
主持人的話音剛落,雞冠頭他們組的牌子又舉了起來,不過這次不是四個人一塊兒舉的,而是雞冠頭自己舉的。
「網游先鋒組最先舉牌,請網游先鋒組回答問題!」
這時,就見網游先鋒組的其他三個人都轉頭衝著雞冠頭揚下巴,意思是說既然你舉牌了你就來答好了!雞冠頭於是不負眾望地說話了。
「主持人,有一點我不明白,那個人怎麼就侮辱海涅了呢?就因為他把猶太人和驢放在一起說了嗎?可是驢是一種不錯的動物啊,驢總是任勞任怨的,還有,它比豬可勤快多了!如果把人跟驢一起說就是侮辱,那現在有很多驢友,他們都是自願成為驢友的,那他們豈不是自己侮辱自己嘛!我覺得這道題……」 雞冠頭的話還沒說完,在場的觀眾便哄堂大笑起來,我清楚地看見站在最前面的幾個人笑得前仰後合的。惹得我們也不禁跟著大笑起來。
「回答錯誤,網游先鋒組扣十分!現在可以繼續搶答了!」主持人沒對雞冠頭的話做出任何評價,而是直接做出了宣判。
「奧特曼聯盟舉牌了,請奧特曼聯盟回答問題!」正當我們還沉浸在笑聲中的時候沒想到奧特曼聯盟突然出擊了。
「別笑了,快想答案!」土匪手裡抓著牌子急得直跺腳。
「海涅說的是『那個島上其實只缺猶太人,並不缺驢,因為你就是那頭驢!』」奧特曼聯盟的人回答道。
「嗯……有那麼點意思,但不是標準答案,嚴格說不能算對,可也不能算錯!奧特曼聯盟不加分也不扣分。現在繼續搶答!」
「土匪,舉牌舉牌!我知道答案了!」就在這時棉花糖沖土匪豎起大拇指說。土匪立即舉起了手中的牌子。
「草帽海賊團舉牌了,請草帽海賊團回答問題!」
「海涅說的是『如果我和你去了,那島上就什麼也不缺了!』」棉花糖很從容地答道。
「回答正確!恭喜!草帽海賊團再加十分!」主持人很興奮地宣佈道。
「yeah!」我們再一次不約而同地跳了起來,再一次不約而同地相互擊掌,連著答對了兩道題,我們不禁信心大增!
「下面這道題不是搶答題,需要你們把答案寫在一張紙上交給我們。題目一會兒我們的工作人員會發給你們,只要你們在五分鐘內寫出正確的答案就都有機會得分。」
主持人的話音剛落,先前的那個銷售員便迅速發給我們每個小組一張紙,紙才一拿到手,主持人便宣佈計時開始。
我們幾個連忙湊到那張紙前,就見紙上寫著一道題:「唐代詩人趙嘏寫的一首登樓詩:獨上江樓思悄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來玩月人何在?風景依舊似去年。有人認為這首詩的結尾平平,意境不深。於是啊這個人就把四句詩的順序做了些調整,調整後的結尾果然意境不俗,把懷念友人的那種蒼涼的心情全都表達出來了。請問,此人是如何將原詩重新排序的?」
「我覺得『同來玩月人何在?』應該放在最後。因為這一句是問友人在哪裡?這麼問不就是表達懷念友人的心情嗎?」大家盯著題目看了一會兒後,土匪首先提出了見解。
「對的,對的!這句應該是最後一句!」蠶豆立刻表示贊同。
「可是如果這句放最後那就不合轍不押韻了呀,不合轍不押韻那就不是律詩了呀!」棉花糖忍不住提出了異議。
「小唐說得對,這句不能放在最後,而且也不能放在第二句!」我忍不住提出了我的見解。
「為什麼也不能放在第二句?」蠶豆問
「杏花春雨不是講過嘛,律詩都是兩句一押韻,韻腳在偶句的句尾。首句可以起韻,也可以不起韻。『同來玩月人何在』這句根本沒有韻腳,所以它絕對不會是偶句。」
「那就放在第一句好了!反正首句可以起韻也可以不起韻!」土匪建議道。
「什麼都沒還說呢,上來就問友人在哪裡這根本不合邏輯!」我答道。
「那這句不是要呆在原地不動?」棉花糖問。
「對,這句不能動,要動它後面那句。」我十分肯定地答道。「先問一下友人在哪裡表示在思念友人,然後再接上一句具體表達一下思念友人的蒼涼心情。改完之後的順序應該是這樣的:獨上江樓思悄然,風景依舊似去年。同來玩月人何在?月光如水水如天。你們想啊,在月光下面對著一片水想念友人,心情是不是會跟月光和水一樣蒼涼?而且不是也很有意境嗎?你們還記得以前我被關進醬菜廠那件事吧,醬菜廠雖然沒有月光也沒有水,但是有天,那個時候我就是望著天空還有遠山想念你們的,那種心情別提多蒼涼了,越看天就越蒼涼。你們看,這首詩裡也說月光如水水如天,既然水如天那天也應該如水對吧,我想詩人對著水思念友人的心情應該和當初我望著天思念你們的心情是一樣的,所以我認為重排之後的順序應該就是這樣的!」
「有道理啊!這麼排一定沒錯!」棉花糖和蠶豆異口同聲地對我的提案表示了贊同,可是土匪卻並沒有附和他們,而是做出沉吟狀。
「你覺得不對?」我忍不住問土匪。
「我想知道你被關進醬菜廠的時候也那樣想我了對嗎?你說的你們也包括我對嗎?」土匪竟然問了一個跟題目毫不相關的問題。
「那當然了!」我雖然對土匪提出的問題感到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做了誠實的回答。
「那就這麼排,準沒錯!你快寫吧,就按你剛說的那個順序,別忘了把咱們的組名寫上!」土匪聽完我的回答後立刻樂顛顛兒地做出了決策。
「知道了!」我一邊答應一邊飛速在紙上把重新排序的詩寫了出來。寫完後時間還沒到,我們幾個便站著東張西望。就見其他三組的組員都還在交頭接耳,似乎都還沒最後拿定主意要怎麼排。
「我說這麼排就這麼排,這麼排一定沒錯!」這時就聽旁邊的雞冠頭又吵嚷起來。
「就因為你咱們組都已經扣了二十分了,不能再聽你的了。」就見那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男生都漲紅了臉一塊兒沖雞冠頭吼道,顯然他們已經對那個雞冠頭忍無可忍了。
「呵呵,他們鬧內訌了!我說什麼來著,雜牌軍就是雜牌軍,還敢咱們比默契?他們差遠了!」土匪十分得意地笑著說。
「豆(就)是,咱們是多久的朋友了,朋友之間豆(就)是有默契!」蠶豆立刻附和土匪,一臉的憨相,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他對土匪的關於默契的那些話提出的種種質疑了。
「時間到!請把答案交給工作人員!」這時主持人宣佈答題時間到了。剛才發題目的銷售員立刻上來把我們寫好的答案收了上去,然後交給了主持人。主持人拿著那幾張紙翻看了一會兒後宣佈道:「這道題有三個小組答對了,三個小組分別是奧特曼聯盟,蜘蛛俠縱隊和草帽海賊團,以上三個小組各加十分!」
就在主持人宣佈三個小組各加十分的同時我們聽見網游先鋒組的隊伍裡響起了一片聲討聲:「都怨你!都是你的錯!」
我們聞聲後不禁扭頭去看,就見那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男生還有穿白色T恤的男生都在異口同聲地指責雞冠頭。
「從現在起我不說話行吧,誰舉牌誰回答問題我都不管了行吧?」雞冠頭頂不住壓力,忍不住開始鬧起了消極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