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能那樣呢,你是他們的孩子呀!」我不禁感到有些憤憤然,心裡對這種連自己的孩子都扔的爹媽很是不滿。
「嗨,扔孩子的多了,被爹媽給扔掉的也不只我一個!」那女人竟然笑著說道,彷彿被爹媽給扔掉是件很開心的事似的。
「你好像一點兒都不難過!」我實在有點不理解她的表現,於是忍不住問道。
「有什麼可難過的,都這麼多年了,我還能找他們理論去?再說我又上哪兒找他們去?我早不記我原來的家在什麼地方了。不如都忘了算了,人啊,能活著就是好的!現在我又有了這個裁縫店,我知足了!」那個女人一邊說一邊把手裡的褲子翻了一個面繼續烤火。
「那你一個人怎麼長大的呢?」我問。
「嗨,怎麼還不能長大?有人養的家狗能活,沒人養的野狗也能活,只不過家狗是個活法兒,野狗又是一個活法兒。」
「可人和狗怎麼能一樣呢?」
「人和狗是不一樣,不過動物界的生存之道卻都差不多的,人也是一種動物!」
「聽你說話好像也上過學似的!」
「斷斷續續地認了字,不過都是偷聽偷學,沒正經去過什麼學校!後來又自學了一些東西,看了不少的閒書。」
「我說麼,你說話不像是沒念過什麼書的人!」
「我當初是沒辦法才拚命學著認字看書的,我得生活,可是我又沒本事,又沒人教我,只能上書裡頭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