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這樣問,我和棉花糖不禁同時探出頭用力點了點。也許是因為土匪的後媽實在夠瞧的,我和棉花糖點完了頭以後卻忘了把探出去的頭收回來,而一直探著頭看著土匪的後媽。
直到我的眼球實在受不了那個女人的五顏六色和血雨腥風了忍不住悄悄地往旁邊轉開時我才瞥見立在客廳門邊的那面大穿衣鏡,我從鏡子裡看見不但我和棉花糖在伸長著脖子探著頭,就連緊挨著我們坐著的土匪也伸長了脖子在探著頭,並排坐著的我們三個活像三個問號。我於是連忙把脖子往回縮了縮,順便扭頭偷偷看了看土匪的臉,就見土匪緊鎖著眉頭,滿臉都是憤怒的神色。
我覺得情勢很不妙,可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很想立刻起身走掉,很想一直走出門再也不回頭,可我不知道棉花糖是怎麼想的,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跟我一樣想走,所以我不敢盲目地行動,只好繼續坐著。
「你們倆都叫什麼名字啊?」那個女人尖聲問道,一邊問一邊用手不停地擺弄頭髮。
「我叫唐唐」棉花糖答。
「我叫蔣曉奇。」我答。
「唐唐,蔣曉奇,名字都很好聽啊。」那個女人尖聲說道,我一再說她尖聲是因為她的聲音真的很尖,是那種刺耳的尖。她一邊尖聲說話一邊還在不停地擺弄她那五顏六色的頭髮,不過在她擺弄頭髮的時候她那個紅指甲不那麼醒目嚇人了。也許是指甲的顏色被頭髮的顏色給沖淡了,也許是因為她的手指還算好看。纖細圓潤,光潔亮麗,一看就知道是從不做家務的手。不像我老媽的手,不但沒有這樣的纖細圓潤,光潔亮麗,反而乾燥粗糙得很。
「看來振軒跟你們倆不是一般的好啊!你們知道嗎,這可是振軒第一次帶朋友來家裡玩兒呢!」 我正在津津有味地研究土匪後媽的手指突然又聽她尖聲尖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