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曉奇?你怎麼來了!」沒等我和棉花糖驚叫,土匪先驚叫起來,而且他手上拿著的一副淡灰色的毛線手套也掉到地上去了。
「你怎麼也來了?」我反問。
棉花糖看看我又看看土匪,嘴巴不停地開開合合可就是發不出聲音。一向很有大將風度且十分善於隨機應變的棉花糖竟然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不知所措,我就更沒什麼主張了,只好直著脖子等,想著老天往下掉什麼我就接什麼得了。
「你不是說你媽要把你關進醬菜廠麼?看來是騙我的!為什麼要撒謊?明明可以出門卻說不能出門,是因為不想和我見面嗎?不想見面的話就明說呀,幹嘛非要編出個醬菜廠來騙我!蔣小奇,我對你真是白費心了!」土匪的嘴巴就像是一挺機關鎗,衝著我突突突地掃射。
我本來還想辯解幾句,可是當我聽到他說「我對你真是白費心了」時,我乾脆沒有辯解的心思了。一想到剛剛我還在和棉花糖謀劃要向土匪隱瞞我已經獲得自由了的事我就感到十分羞愧,雖然我並沒有像土匪以為的那樣故意對他撒謊,但說實在的,我對待土匪的這種自由散漫的態度和他對我的那種特別真誠熱情的態度比起來實在是很不相配,這讓我感覺好像虧欠了土匪什麼似的,故而心裡很不好受。
我覺得我真該拿出好一點的態度來,即便不能像土匪那樣真誠熱情,也總得說得過去才行,最起碼不該欺瞞他呀!我不禁感到很羞愧,真的很羞愧,所以當土匪衝我突突突地掃射一通後我什麼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