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抻著脖子往棉花糖她們班還有蠶豆他們班的觀眾席裡看,我希望能看到棉花糖和蠶豆坐在哪兒,可班級和班級中間有很多彩旗擋著我看不清楚。
新的比賽在不停的開始,不斷有新的運動員在入場,廣播喇叭裡的詩好像永遠都念不完,除了宣佈比賽的名次以及請運動員入場檢錄之外,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在念那種有無數個「啊」的詩。當
然它們有的根本不像是詩,因為句子很長,而且也不押韻,但是因為有很多個「啊」我只好也把它們當詩聽。不過,我對詩的印象可是大打折扣,以前杏花春雨給我們念過的詩可不是這麼難聽,雖然有的時候也有「啊」,但是杏花春雨「啊」得很舒服,絕不會讓你聽得心驚肉跳。
「喂,是不是很緊張?」我被有無數個「啊」的詩折磨得就要瘋掉的時候,一個非常動聽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裡。我驚喜地轉過頭,發現土匪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我邊上,從早上運動會開始我就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
「你去哪兒了?怎麼一直都沒看見你?」我問。
「一會兒沒看見我就想我了吧?」土匪得意地甩頭。「你慢慢就會發現你其實還是喜歡我比喜歡蠶豆多一點。」
「你怎麼知道我會發現我還沒發現的事?」我用很認真的態度問道。
「因為事實如此,你沒發現是因為你笨。」土匪又在自以為是了,對於土匪的話我沒再做回應。
「蔣曉奇,你不用緊張。」土匪說。
「我沒緊張!」我說。
「還說沒緊張,鼻尖兒上都是汗!」
聽土匪這麼說,我趕緊用袖子蹭了蹭鼻尖兒。
「騙你的!沒有汗,就有幾個雀斑。」土匪又說,真讓人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