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哥下午來到的時候，周小雨正在客廳沉睡。
那些殘留的器具還在，一看就知道她又通宵達旦了。
這男人伸手輕撫她的臉，心有內疚。
「小雨！對不起，或許我用這種方式來留住你是我的不對。但是，我真的不想沒有你。」
林元波忽然覺得自己縱橫江湖那麼多年，突然不像個男人，居然會用**來捆綁一個女人在身邊。
看周小雨的樣子，已經上癮了。
每天吸食的錢倒不是問題，而是他既想跟她有個孩子，又怕她突然離開自己。
矛盾，有許多事情真的說不清楚。
波哥望著那些**，五味交雜。
等周小雨睡醒，已經接近黃昏。
她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才睜開眼。
不消問，已經知道客廳有人在。
因為煙味極濃，看得出抽煙的人心有點煩。
如果不是一根接一根，又怎麼會煙霧瀰漫得有些嗆人呢？
「有心事嗎？」
周小雨坐起身，也點了一根。
在東莞，女人吸煙極為普遍。
即使走在大街上，也有著很多叼著煙騷姿擺弄的女人。
不需要感覺驚訝，也不要覺得墮落。
一個地方的風氣與人息息相關，而人又容易被環境所帶動。
「我在想，你究竟知不知道這些粉末是什麼？」
波哥有種想要勸她戒掉的衝動，左思右想，自己的女人沉迷這些東西終究會害了她。
他是個漢子，在生意上對手聞風喪膽。
如今用這種手段，他覺得自己很悲哀。
「**！」
周小雨傾吐出這三個字，自從那天她不明白為何有這種快感以後，上網專門查詢過。
這是毒品，會讓人摧毀意志，會讓人五臟六腑被侵蝕，發癮時會全身猶如螞蟻般被咬，疼痛，鼻涕口水無法控制的往下流。
她知道，只是她一直沒說。
「那你怪我嗎？」
波哥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臉上本就因為沉迷這個而沒有了血色，現在不笑也不鬧，更顯得平靜。
如果周小雨怪他，他認了。
這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只是不知道怎樣去彌補。
即使想要戒毒，也不是輕易就可以戒掉的。
「不怪！這東西是好玩意，它讓我覺得快樂。」
周小雨說得極認真，在她看來，孩子都沒有了兩個，其他的又算什麼？
死，她並不怕。打從來到這個世界上時得不到關愛，她已經不止一次想過要死。
但是強烈的慾望讓她活了下來，就是擺脫貧窮。
只要離開山村，離開那個窮鄉闢地就好。
所以她寧願進流水線也不願意種田，哪怕當初小小的願望只是為了做萬元戶。
「可是！這終究不是什麼好東西。」
波哥搖搖頭，為自己種下的孽債而懊惱。
**侵入大腦後，會使人判若兩人，性情大變這些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真正可怕的是，如果有天因為斷貨而奢求得到那半克藥物時，會做出埋沒良知，甚至連基本道德都喪失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