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你的事，我只是突然想起我以前的一個客人。他第一次來夜總會就是點了我，然後也是跟你一樣，拉著我閒話家常。」
林慧君想起顧子涵，也想起剛剛提起他要結婚的事。
認識沒多久，卻好像經歷了一番曲折。
好像動魄驚心，實際上又沒什麼。
「你們有感情了，對吧？」
尹沫然的第六感告訴他，就是這樣。
歡場女子對客人動情，這一點也不奇怪。
否則她怎麼會有淚光，又什麼會神色感傷。
「是的！那時候就像今天，聊著聊著，他就像個笨蛋一樣被我耍得團團轉。我總笑他傻，其實我更傻。」
似乎自己沒有跟誰好好的聊過心事，林慧君今晚忘記了是來尋歡的，她正莫名其妙的跟一個男公關講述自己的心理歷程。
這樣的溫和與其他的男公關不同，明顯沒有雜念，單純而淳樸。
在東莞能見到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稀有物品。
更何況是在歡場，更顯得珍貴。
看到他，就想起初次的顧子涵跟自己。
不過角色調換了而已，其實並無變化。
「沒關係的，我記得以前我也喜歡一個女孩子。我們還說好要一起賺錢，以後回老家發展！沒想到她嫌我窮，跟別人跑了。」
尹沫然也說起自己的故事，或許是已經放下了，看不出他有多介意。又或許他是介意的，只是隱藏得好而已。
「是啊！在這種地方，人總是會被大環境影響的。剛開始還可以跟你情情愛愛，但是時間一久，女人就會感覺心理不平衡，想著為什麼別人會比我好？為什麼我要這樣？一旦有了這樣的心，人就很快變質了。」
就像周小雨那樣，最後不也是如此麼？
林慧君看得太多，所以也見怪不怪。
無非就是人的選擇，只要有了決定，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問題。
因為這世界，男男女女，都是這樣的。
「你說得很對，為了我們看法一致，乾一杯！」
尹沫然初入行，也不大懂得說討人歡心的話。
只是不明白為什麼見到林慧君，他感覺很親切。
「那今晚，你就好好陪我！晚上我帶你出去。」
林慧君朝他擠擠眼睛，表情很是挑逗。
就像在和一個小朋友說話，語氣裡連哄帶騙。
誰都有初出茅廬的時候，怯生是一個人最美好的記憶。
等到已經老皮老臉了，有時候可以說連廉恥都難得一見。
別提想見到單純，那更是想也不可能的事。
多好，今晚出來一點也沒錯。
有個新鮮而有活力的男生陪伴，正好減少了她的憂傷。
「慧君，我這樣喊你可以嗎？」
尹沫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對於今晚要出去過夜，他心理有點忐忑。
不是未經人事，而是兩個有感覺的人是一回事，跟別人給錢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心理總有點異樣，又說不出的感覺。
「喊我小君吧！慧君這個名字太老土了。」
出來那麼多年，在歡場難得露真名，一想起慧君這個名字，她就覺得起雞皮疙瘩。
就像那些言情小說裡面的男主角，叫得萬般溫柔。
受不了，其實她並不喜歡這個名字。
不過轉念一想，還好她接不是起個林小紅或者林美紅之類的名字，不然她還真想撞牆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