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沒有誰不會為自己考慮。
林慧君不是不懂這是青春飯,一旦色衰,別說紅牌,飯都吃不起。
想到日後的處境,好像又有點兒迷茫。
不過,她依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兒。
拿起皮包,頭也不回的離開酒店包房。
打電話給一個男公關,林慧君迫切需要一個人來慰籍自己。
兩人都是相熟的,也不用再談價錢。
林慧君偶爾會掏錢出去尋歡,這個是她發洩的途徑。
上床要給錢,是她對於男人的一種作踐方式。
只有這樣,她才會覺得自己還活著。
那一夜,她像是慾求不滿的索取。
只是不停的出現顧子涵的臉,他的呆樣。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你?」
林慧君閉上了眼睛,幻想著身上的對象是他,兩人一起到達情慾的頂峰。
心有點痛,說不出來究竟是因為誰,或者根本不是為誰,只是在一瞬間,人有些兒恍惚罷了!
怎樣都無法擺脫顧子涵的樣子,林慧君失了方寸。
最後一輪瘋狂以後,她把錢甩在男公關手上。
「夠了!到此為止!」
穿好衣服,林慧君連澡都懶得洗,直接走了出去。
已經是深宵了,街上人流比白天還多。
這算是夜生活嗎?還是越夜越墮落?
有些人喝得已經站不穩了,依然在街頭晃蕩。
許多著裝比她更裸露的女人,妝容也開始花了。
想必也出來有段時間,所以許多人的臉上都有了疲倦。只是大部分都不願意歸家,還要找一堆理由來說服自己。
南方城市與北方有著很大的不同,北方晚上八點以後,商舖已經關閉,行人三三兩兩,有時候想找個地方吃東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南方,凌晨一二點,依然燈紅酒綠,甚至比起白天人氣更旺。
酒店,酒吧,食肆,全部聚集在一起。
這裡有特色,這裡有金錢,這裡有女人,也有男人。
林慧君沒有坐的士,而是選擇步行回出租屋。
夜了,手上抱緊批皮包,因為擔心被搶。
治安問題,在哪裡都存在,尤其是這樣的深夜,她自己自己完全是在引人犯罪。
也不知道這算什麼,是不是咎有自取的一種表現。
人是一種矛盾的生物,有時候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
夜靜謐,一輪彎月斜掛夜空,她迷失在月色中。
長街上只有橙黃色霓虹燈靜靜貯立,照耀兩旁,縱然沒有路人經過仍然那麼的不羈。
人活著,板起臉,扮清高、扮嚴肅,所獲取的快樂難道就是高雅的快樂?
林慧君自認在歡場,雖然失去了很多,一樣也得到很多。
至少她活得坦蕩,真實,並且有自己的思想。
在橋的一端,林慧君停下了腳步,陷入了思考。
每一個人,都如同千紙鶴,看似形態美好,實際脆弱無比。每一個人,都渴望得到外界的關心,身邊人的理解。
堅強與脆弱同在,只是一個表面,一個在內心。
每一個人,都會有些奢望,被人聆聽心聲,能尊重生活方式。要找到一個相識,相伴,相知,永相隨的人,猶如大海撈針。
對於她來講,人總會疲憊,只是那個累,早已經學會了不說出口。
因為訴說自己的苦,只是一種無謂的表達。
別人可以同情你,卻不能真正幫到你。
而且更多的時候,將傷口放在陽光下,那只是滿足了別人的好奇心。、
在南方的這些年間,林慧君對於世事有了更深的看法。
究竟錢和快樂,哪樣重要?
在她眼裡,其實錢和快樂,一樣都重要。
錢的定義是什麼?它滿足人們日常生活所需,給予人想要的東西。
它能讓人填飽肚子,它能為人遮風擋雨,沒有它,人類交不起電費,買不起電腦,沒有它,就沒有油鹽材米醬醋茶,沒有它,連基本生存都成問題,這很重要。
如果非要拿錢和快樂比美,這個是要個人的認知度,沒有誰更重要,只有一樣那麼重要。
異鄉的夜,賺了錢,也掏錢買了快樂,但林慧君忽然感覺,自己是如此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