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出租屋。
客廳只有林慧君在,她甚至只穿著胸罩和內褲走來走去。
見陳敏儀回來,林慧君出言調侃:「你已經跟他上床了!」
「有那麼明顯嗎?」
看著自己沒什麼不對勁,不可能這樣輕易被她看穿。
「不用看啦!是你的樣子出賣了你,完全是一副強迫就範後的無奈。」
林慧君說話一樣都大大咧咧的,她才不管別人感受。
況且這檔事在她看來,跟誰不都一樣嘛!
最重要的就是得到了什麼,這才是最關鍵的。
「是我被人陷害了,差點讓我背負失職的冤枉。」
把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陳敏儀憤恨難消。
「所以你就索性直接答應了,報仇?」
就像男人一樣,私底下的話題,離不開錢,離不開女人。
同樣,女人也是如此,不過變成了男人跟錢。
「你覺得在東莞這樣的城市裡,我們的抉擇不就是為了得到嗎?既然如此,你與我都一樣,只是做法不同。」
陳敏儀的話有道理,她何嘗不知道,其實與林慧君相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棲身的地方,當地的風氣會逐漸令人改變。
也許一開始人可以把持自己,但不代表可以保持下去。
這就是東莞的風貌,或者有許多地方也一樣。
但這裡卻將捷徑方式演繹到極致,在常平出來的女人,會很不同。
在一灘渾水中浸泡的人,其實談到清高清純的又有幾個。
這些,就要視乎一個人怎麼去對待,怎麼去看待。
環境會使人改變,而改變是人為的意願,不可強求。
「在這裡,哪有會對你真心的男人,他們沒有什麼時間和你耗費那些愛來愛去,模糊不清。他的價碼你接受,何樂而不為呢?」
林慧君看透了歡場,也看透了男人。
那些與她一夜溫存的男人,在外文質彬彬的模樣背後,也不過是一副骯髒的面孔。
曾經有人第二天甩錢給她的時候,嘴裡還鄙夷的說了句:「婊子!『
收人錢財,林慧君沒有說什麼,這是生意。
只是她心裡在想,那你又算什麼?
跟婊子上床還要花錢,你豈不是婊子都不如。
「要學會笑看人生,抓住青春,女人的輝煌也就這麼幾年,等到年老色衰,想賣還賣不出呢!「
陳敏儀隨手拿起林慧君的煙,她並不會抽。
只是點燃後在嘴裡過一道,裝作瀟灑。
忽然想到了周小雨,陳敏儀問道:「對了小君,若姐那個老鄉怎麼樣?她想做些什麼?「
說起周小雨,林慧君笑得東倒西歪。
她修長的手指,做了一個誇張的手勢。
「她說,她要進廠做工人!「
工人……
「不是那些廠妹吧?「
這是東莞的一個稱呼,並沒有貶義的意思,泛指那些進工廠打工的女孩子。
「就是!你猜她能堅持多久?「
林慧君開始想像一個無瑕的女生,逐漸因為生活的壓力,而投身於花花世界裡了。
「應該能堅持一段時間的!「
這就是陳敏儀的看法,對於周小雨的未來,堅持自己當初的信念,那不過只是一個時期,絕對不會是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