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清優條件反射性的回答。
「可是我不告訴你。」他的語調沒有變化,面色平靜,不疾不徐的說道。
「啊!」望著一臉的平靜但是說話氣死人不償命的傢伙,清優很不顧現在自己女神范的形象,在人來人往的大家氣的直跺腳。
鄧普斯緩緩的轉過身來,目光落在咬牙切齒野貓本性全部顯露的小女人身上,忽然間發現有時候調侃她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整個人的身心都彷彿漫步雲端。
其實他很想告訴她,剛才他說: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的女人的嬌媚動人。
只是現在不是時候,因為怕嚇到她。
巴黎的夜幕已經來臨,同時豐富的夜生活也已經來開了帷幕,城市燈光的照耀下,彷彿一座不夜之城。
車子駛過協和廣場,凱旋門,盧浮宮,巴黎聖母院……白天看到這些景點和夜晚看著他們完全是不同的感覺。
如果可以她很想下車,沿著十九世紀的碎石路,在心中體會著這個古老又羅曼蒂克的藝術之都,時尚之城。
車子急速的駛過每一處景點,漸漸的遠了遠了,最後穩穩的停在一處古老的建築。
下了車子,清優的目光就開始落在這四周的景色之中,這座建築有著濃重的法國特色,處處流露出一種藝術與典雅。
與傳統的貴族居所不同的是,這座堪稱藝術殿堂的建築,並非建在偏遠的郊外遺世獨立,而是於鬧處之中取之一偶,有著隱世的味道,又好像在享受著這種人群之樂。
還未見到主人,清優已經有些瞭然,這裡的主人一定很懂得享受生活。
此時的建築前儼然可以開一次世界頂級名車展和古董車車展,從而可以知道來的人非富即貴。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清優,現在也有點沒底,畢竟她的世界和這裡完全就是兩個永遠不會有交集的平行線。
眸光觸及到那雙緊緊握著銀色手包的顫抖小手,心底最柔軟的那根弦被撥動。
「別怕,我會陪著你。」長臂擁著她,溫暖的大手包裹著她那雙顫抖的小手。
低眸,長長的睫毛劃過一道美麗的剪影,跳動不安的心現在已經停止了害怕。
「謝謝。」他的身上有一種安全感,讓人忍不住的就想要依靠,很有種被人保護的感覺。
忽然之間,清優發現,這個男人其實也有細心的時候。
也就從這一刻,在她的心裡,他已經成為她的朋友,但是也只是朋友。想著掙開他大手帶來的暖意,身體不著痕跡的將兩人間的距離拉開。
嬌軀離開他的籠罩,空氣裡屬於她身上清新的味道淡淡的散開,她對著他嫣然一笑,只是那臉上卻總有著不易覺察的疏離,霍然間有種淡淡的失落感,心有著不甘,卻第一次有這無奈。
強大的理智壓下釋放出的負面情緒,斂去所有的神色,臉上一片平靜,緩緩的伸出手臂,示意她挽住他。
清優稍一停頓,腦筋急轉彎頓住之後,迅速的理會過來,伸出自己的手臂,向前一步的挽住他強健的手臂。
吸氣,呼氣,微笑。
「我們進去吧。」
豪華而又古老的大廳內,金色的燈光將這座奢華的貴族府邸掩映在通明之中,衣著華美的名媛淑女貴婦人,器宇不凡身價不菲的男人們,亦或是商界大亨,又不少政界名人,也有著藝術名流。
當一對男女緩緩走入的時候,人們不由自主的停止交談,目光紛紛落在他們的身上。
男人彷彿雕刻家窮盡一生而雕刻出來的雕塑,稜角分明的五官,高挺的鼻子,銳利的眼眸。
雖然面色平靜如常,但是身上不留意之間散發出的冰冷,彷彿有一種能將人凍僵的銳利,而這銳利隱於不見之處,去讓人於心底之中上升臣服之意。
巴洛克的裝飾風格,主題的深色調,歐式造型的吊頂,宮廷韻味的配飾吊燈,牆壁上金色邊框的裝飾油畫。
走在柔軟造型精美的地毯上,彷彿一腳踏入了雲端,有種飄在雲上的感覺。
而她所置身其中的富麗堂皇,好像彷徉於古老的藝術殿堂,在這樣的意境中飄著,不真實著。
就在她不停地告訴自己淡定淡定,神馬都是浮雲的時候,一對年長的法國夫婦走上前來,首先他們就充分的體現了法國人的熱情。
「Vous venez a la fete, j-etais trop heureux」年長的法國男人,他的臉上寫著滿滿的熱情洋溢。
鄧普斯顯然對於他的熱情很不意外,面色依舊。「M。 duc, joyeux anniversaire。」
清優在旁邊聽著他們的對話,雷諾先生的大意就是鄧普斯能參加這個宴會,讓他很高興,而鄧普斯則祝福他生日快樂。
就在他們一言一語的對白的時候,雷諾夫人用她那帶著藝術式的話語問道:「La belle demoiselle est ?」
鄧普斯的目光落在清優的身上,眼眸中蕩漾著溫柔的波光,薄涼的唇晚上一抹笑意。「Attrarre le donne mi。」
這位優雅的貴婦人的話清優聽懂了,大意就是說這位小姐是誰,但是鄧普斯的那句話她怎麼也聽不懂,不過那貌似不是法語的發音吧。
但是為什麼雷諾先生夫婦看她的眼神那麼奇怪,甚至帶著探究,還有著法國人不善於隱藏的曖昧之意。
不過不管他們心裡到底想些什麼,清優倒是大大方方的上前,一口流利的法語從她的嘴唇中湧出:「Bonjour, a vous voir plaisir,Mon nom est Xia Qing。「
「Miss beau vous voir est mon plaisir。」說著,雷諾先生執起清優的手,行了一個親手禮。
雖然很不自在,但是清優也知道,這是法國見面的禮儀,很正常。
不過,在一旁的鄧普斯卻不這麼想,此時他望著雷諾先生的眸光,已經有著不滿。
雷諾先生對於這位忘年之交的朋友,也有幾分的瞭解,此刻他卻孩子氣的聳聳肩。
清優對於他們之間的舉動一頭黑線,汗!這到底誰比誰年長呀!
簡單的一番陳述之後,男人們開始討論著他們的事情,雷諾夫人盡著她的地主之誼,帶著清優在整座宴會中穿梭。
鄧普斯在聊天的時候,目光時不時的在人群中找尋她的身影,她好像有一種讓他在乎的力量,哪怕離開一會都會讓他有些空虛。
穿過人群,他看著她的臉上掛著淑女的微笑,不深不淺,在親切與疏離之間的角度把握的分毫不差,游刃有餘的周旋在她們之中。
「你對這個中國女孩很有興趣。」雷諾先生已經不止一次的發現他的視線總是若有似無的在人群中搜索她,拍拍他的肩膀開著玩笑。
鄧普斯薄唇微微抿起,並未反駁,這是事實,他確實對她有了興趣,越往下探索就發現越多。
此時的清優面上帶著淑女般的微笑,應付著這些上流社會的夫人小姐,她們對她彷彿有很大的興趣,但是卻不輕易的顯露,在她們的話語中總是帶著一些不易覺察的陷阱,好像要探清楚她的來歷。
清優總是三言兩語的化解,又或者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三緘其口避而不答,這讓一波又一波探尋八卦的女人們有些懊惱,最後她們自動的放棄了。
在上流社會裡總分著一些圈子,漸漸地她們開始進入自己的話題世界之中,清優隨意的找了一個理由就開始溜了出來。
手拿長笛鬱金香形的高腳素身香檳酒杯,淡淡的品了幾口,雖然她實在品不出什麼深層的涵義。
穿梭在晚宴中,當然最後她對於晚宴的美食還是最感興趣,這些無人問津的美食實在太可惜。
頭盤菜的種類就很豐富,魚子醬、鵝肝醬、熏鮭魚、雞尾杯、奶油雞酥盒、焗蝸牛;湯也有著冷湯、清湯、奶油湯、蔬菜湯四類,並分別有這幾種不同的湯品。
僅僅是湯就有著20多種,更別說副菜、主菜、蔬菜菜餚和甜品了,簡直就是眼花繚亂。
如果此時不是人滿為患,清優一定將形象有多遠扔多遠,但是既然裝了十三就要裝到底吧。
於是她有模有樣的加了兩塊魚子醬,在口中細嚼慢咽,當然另外一塊她是碰也沒碰,因為她真的真的覺得這個不好吃。
如果魚子醬會說話,一定會錘頭頓胸的哭訴,一盒價值2。5萬美元,合計人民幣17萬元的ALMAS的魚子醬,她居然,居然說難吃——
可能是天生對甜品的愛好,清優毫不猶豫的加了一個蔓越莓朗姆酒冰激凌,並且幸運的找到了露天陽台,坐在陽台的椅子上,安靜的享用著美酒美食美景。
就在清優享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出現在她的眼前,緩緩的抬頭,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