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來之客,恕不相迎!」
望著黑沙上浮現出來的八個金字,灝天與仙兒面面相覷,這一切太過詭異,四周茫茫一片沙漠,並未見到一個活物,為什麼灝天這一行人的行蹤會被發現了呢?
仿似已經等候他們多時了一般!
一間漆黑的石室之中,四根粗壯的黑色鎖鏈緊鎖著一個高大的壯漢的四肢。使其結實的被禁錮在四根石柱中間。
壯漢滿頭狂發,火紅無比,凌亂的垂下,遮蔽了容貌。他赤裸著上身,強健的腹肌突兀出來,像一塊塊稻田,很有美感。往上看去,左胸處破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黑洞,像是心臟被人生猛的掏了去。
從這黑洞處淅淅瀝瀝的滴著黑色的血液,落到地上化為了黑氣。
由於他拚命的扯拉著鎖鏈,手臂上的青筋猶如小蛇一般突出。
而兩隻大腳則踩在一個深凹的坑中。凹坑的大小與此人的腳形無異,想必是此人在用力拉扯鎖鏈之時,腳下用力所致!
『支啦啦!』
石室的門緩緩的被推開,光線射進石室之中,壯漢不大適應,下意識的緊閉著眼睛。過了一會才緩緩的張開雙眼,從亂髮的縫隙之中隱約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中年男子,一身白衫,頭上束著髮髻,看起來很朗爽!
而在其腰間別著一隻毛筆,還有一本發黃的陳書。白衣男子和顏悅色,緩緩的走近石室,在壯漢的面前停了下來!
「齊天將軍,你還好嗎?」白衣男子望著這個壯漢,臉上橫肉滋生,猩紅的雙眼格外猙獰。此時石室中光線良好,白衣男子見壯漢的胸口破處,依舊在流淌著血液,道:「齊天將軍,你這又是何苦呢?」
「想我森羅縱橫三界六道,何時受此屈辱?我只所以解開傷疤,承受著胸口劇痛,就是讓自己時刻謹記這血還深仇。」壯漢聲音冰冷,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想起這麼多歲月,日夜承受著無心之痛,這個叫森羅的男子痛不欲生。
旋即,森羅長舒一口氣,聲音平緩了些,道:「百曉先生,自千年前你避難來此,我們從此相識。若我記得沒錯,這次來此石室是您第五次來了吧?請問有事嗎?」
「是啊,彈指間,已經過去了一千年。你的性子還是沒有變。不僅死記著仇恨,而且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事。」這個白衣男子便是百曉家族傳承至今剩下的唯一一人百曉生。
百曉生停頓稍許,又道:「他來了!」
「誰?」
「魔尊!」
『魔尊』二字從百曉生的嘴裡一出來,森羅的身軀猛然一震,雖然拉扯著胸口的傷口很痛,但是在森羅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痛苦之色,反而仰頭大笑,道:「哈哈,一萬三千年了,整整一萬三千年了。魔尊終於出世了。這一天終於來到了!」
「可是森羅,魔尊雖然來了,但是他卻救不得你。他已經墜入輪迴,重生為人。」
對於百曉生的冷語相告,森羅不以為然,道:「沒關係,沒關係。魔尊大人修為無邊,雖然墜入輪迴,但是終有一天魔族血脈終究會覺醒。而如今我能不能得救都沒有關係。我也知道這四根鎖鏈不是凡物,想要救我出去,不是那麼容易的!」
百曉生道:「這四根柱子乃是九幽冥石,而這鎖鏈卻是九天玄鐵,二者皆是世間至強至剛至堅之物,大羅諸天神器之中,只有一件神兵可以將其斬斷,除此之外縱然你修為通天,也無可奈何!」
「此物為何物?」被困此處萬餘年,森羅雖然早已經習慣如此,但是若有機會出去,那是再好不過了。
「本來這是天機,天機是不可洩露的。但是這也是大勢所趨。我也就只好告訴於你。這件神兵便是《神兵譜》排名第三的神魔刃!神魔刃在洪荒時期第一次神魔大戰中成名,由於其至聖至邪,不停的吸收在大戰中隕落的神魔殘魂,致使神魔刃威力大增。在洪荒時期結束的時候,神魔刃也自此不知所終!」
百曉生見森羅眼中泛起的希望又漸漸的驅散,道:「不用那麼悲觀,神兵寶器得天獨厚,碰到有緣人自會重現世間。道了那時我可要祝你重獲新生嘍!」
說罷,百曉生便轉身離去,石門也呼啦啦的關閉。石室之中又是漆黑一片。
也許是森羅習慣了黑暗,現在的環境對於森羅來說反倒比較舒服。想起方才百曉生的話,森羅心中也有了一絲底氣,神魔刃雖然早已經消失,但是凡有一絲的機會,他都不會放棄。若是能夠獲得自由,他一定要找出當年千巒峰上的那隻大手。
森羅清楚的記得,當年千巒峰上神魔大戰,就在雙方激戰的時候,從雲之深處探下一隻大手,遮天蔽日的蓋了下來。森羅沒有看清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時候,他就已經沒有了知覺。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身處這黑暗的石室之中,心臟也已經不見了。
無論是神或魔都難逃厄運,一隻大手輕易的便將神魔一網打盡,
森羅沒想到今天卻聽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魔尊』來了!
森羅昂頭狂笑不休,身處北疆之中的灝天也隱約的聽到了陰森的狂笑。灝天站起身子望向四面八方,並沒有看到有人!
仙兒道:「灝天,怎麼了?」
「仙兒,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發笑啊?」
仙兒仔細的傾聽著,道:「沒有啊,哪有人在笑啊。」
「有,你仔細聽,他一直在笑,笑的很狂,很開懷。興奮中夾雜著憤怒與哀怨。」灝天輕道。
仙兒有仔細的去聽著動靜,依然沒有聽到任何聲響。看著灝天認真的樣子,仙兒無奈的搖搖頭,沒有在理會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