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巨響,突雲決所打出來的印記被擊碎,能量波片如流星一般紛紛落下,最後化成了粉塵。而徐陵的方天畫戟也受到了突雲決的狂烈攻擊。徐陵的手一震,方天畫戟飛了出去,插在了宮牆之上。
「好小子,見其修為也僅僅是剛踏進散修者行列,沒想到你所打出來的法決能有如此的威力,著實令人咋舌。看來本將應該重新定義一下你這個對手。」徐陵被震的氣血上湧,嘴角溢出了血絲。
灝天望著面前擦拭嘴角血絲的徐陵,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道:「你也不錯,年紀輕輕已經步入大修者行列,果真是英雄了得。」
話剛說完,灝天就再也忍不住,大吐一口瘀血。身子逐漸虛弱了下來。要知道,突雲決與自身息息相關,突雲決被徐陵所破,灝天自身也間接的承受著徐陵少許的攻擊。
徐陵是個大修高手。這少許的攻擊力,就足以使進階修者身負重傷,何況灝天僅僅是一個剛步入散修者行列的菜鳥。
灝天暗自發動突雲決,借助突雲決特有的功效,使受傷之軀好了許多。灝天舔了下嘴角,道:「來吧。讓我來領教你的真本領。」
「那好,本將軍就要你領教下真正的本領。」徐陵雙掌在胸前畫著古怪的圖案,只聽徐陵大喝一聲:「狂暴印法!」
『法』字一出口,風雲變幻。原本懸浮在徐陵胸前的古怪圖案以及消失不見。徐陵雙掌推出,一股無形的巨大能量席捲天地。
灝天雖然看不見這團能量,但是從滿地翻滾的落葉可以看出,這團能量正在迅速的向自己攻擊過來。
灝天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危險,即使是當初面對金護法,也沒有現在如此的慌張。對,灝天慌張了,以至於他不知道該如何化解這場危機。
『砰!』灝天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宮牆之上,宮牆也被撞出了一個破口。灝天摔倒在碎石瓦礫中,滿身的灰塵依舊遮擋不住他滿臉的憔悴,面如死灰。
「來人。去稟告國主,就說刺客依舊被擊斃。」徐陵驅散了體內凝聚的真氣,輕鬆的舒了口氣。
「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使既要去稟告的士兵停住了腳步,看向徐陵。
「你去稟告國主,就說刺客已經被俘。在無抵抗之力。」徐陵不耐煩的擺擺手道:「還不快去。」
灝天被兩個士兵從石堆中架了起來,披頭散髮的,衣物也破破爛爛。一陣風吹過,將灝天凌亂的頭髮吹回腦後。露出一張蒼白的面孔,眼睛無力的看著徐陵。
「把刺客押回死牢。嚴加看守。」
灝天被士兵拖走,轉身之際,灝天撇著徐陵,微微的笑了笑。徐陵看在眼睛,他卻不知道灝天的這最後一笑,到底是什麼意思?
徐陵吩咐兵卒清理現場,並緩緩的走到宮牆邊,從牆中拔出方天畫戟。拄著方天畫戟,磕磕絆絆的進了逍遙宮。
「徐陵啊,此次捉拿刺客,你是功不可沒。果真有乃父風範,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我天騅國有此驍將,真是國之幸也。」歐陽雄高高坐著,對著下面跪拜的徐陵一陣讚許。
「這都是天騅國運昌盛,我主洪福齊天。」徐陵回道。
「可查清刺客的此行目的?」
「這,臣只顧擒賊,未來得及詢問。」
歐陽雄輕撫著嘴角上的八角鬍子,道:「宵小之徒,定是覬覦宮中財寶。只可惜明天就是本王大婚,將此賊殺了不甚吉利,也罷,三日後,將其大卸八塊。」
「我主英明。」
徐陵離開了逍遙宮,便回到了住處。關上房門,徐陵才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勢。
徐陵手握方天畫戟,被震的血肉模糊。連帶著五臟六腑都受到了震動,所幸不是恨嚴重。多家療養半月,就能恢復痊癒。
從懷中掏出一瓶徐家自製的創傷藥,塗抹手掌處,頓覺絲絲涼意侵心,而手掌上的傷勢在以肉眼所見的速度痊癒,傷口轉眼間便已經結疤。
徐家乃是天騅國武將之首,一有戰事便首當其衝,掛帥領兵。經歷大小戰事不計其數。行軍打仗,最常見的就是傷亡,徐家自製的創傷藥在戰場上發揮了奇效,挽救了不知多少將士的性命。
徐陵只等待了一炷香的時候,兩掌傷勢已經基本痊癒。現在徐陵要做的就是將內傷調養好。
這是徐陵自成名以來,第一次受傷,也是他從小到底受的最重的一次。他沒有想到一個貌似乞丐的『刺客』,居然也有如此修為,當屬不易。而且直接受到狂暴印法的攻擊而未死,更是讓徐陵對這個少年,多了些好奇之心。
倘若不是場合不合時宜,徐陵一定會與他把酒言談,相見恨晚。奈何今夜以命相搏。徐陵搖了搖頭,無奈的歎息一聲。強忍著胸口疼痛,出了房門。
徐陵大戰刺客的事跡,在皇宮兵卒之間流傳開來。你可要不認識徐陵,但是你不可能不認識方天畫戟。
所以,徐陵手持方天畫戟,在皇宮中行走自然沒有多大的困難,腳步未停,直接向大牢趕去。
皇宮內的大牢守備森嚴,徐陵給牢兵塞了些銀子才換來五分鐘的探望時間。徐陵見到了被自己打敗的刺客。他被獨自關押在一間牢房內。無力的躺在稻草堆上。
聽到腳步聲,微張著眼睛,待看清來人後,灝天強撐起身體,坐了起來。
「你是誰?夜闖皇宮到底有何企圖?」徐陵質問道。
「坐不更名行不改姓,灝天!至於企圖,你無權知曉。」灝天細聲細語的回答,他幾乎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灝天?這名字本將軍好像哪裡聽到過?」徐陵仔細的回憶著,彷彿想起什麼似得,問道:「你與晉國二公主相識?」
「認識!」灝天的回答乾淨利索。
「哎,就算你們相識,你也難逃一死。夜闖皇宮禁地,殺戮宮廷士卒。任誰都救不了你的。只是可惜你小小年紀。」徐陵又問道:「你被帶走之時,你微微的笑了一笑,可否告知所謂何事而笑?」
「呵呵,沒什麼,我對你笑,只是想謝謝你打開了我一個心結。這個心結在我心中久久不能解開。就在剛才的生死邊緣,我終於想明白了。」灝天沒有說明清楚想明白什麼,但是他心裡清楚,在生死彌留之際,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上官小仙的倩影。
既然灝天不願明說,徐陵也不會強人所難,恰好探望時間已經到了,牢兵督促徐陵趕緊出去。
「你好自為之,希望來生不要在如此魯莽。」
灝天淡然一笑:「多謝掛牽,我知道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