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華告訴沐琉璃自己不過是個深宮棄妃,不能與霄虹宮的段淑妃相比。
「那麼毒辣的女人,居然能最得寵!你們錦瀚國的皇帝是瞎子嗎?分不清美醜麼?還是純粹只看外表的俗人!」
沐琉璃一想到段茹英那副毒辣囂張樣,很不服氣。
「放肆!不許對聖上出言不遜!」
錦畫聽不過去,替沐翌堯打抱不平。
錦畫深信自家門主這麼做自然是有原因的,或許外人看到的不過是表象,實質並非如此。
錦畫不由自主朝殿外望了望,見太陽已西沉,不由擔擾起沐翌堯的傷勢。
「主子,你身體還虛著,還是再躺會!」
錦畫說著朝沐琉璃望望,示意讓她早些離開。
江婉華淡淡一笑,她這會有沐琉璃陪著說說話,倒也忘了心裡的不愉快,漸漸地困意襲來,情不自禁地點點頭。
錦畫扶著江婉華躺了下,順手將放在榻邊的紅色錦服再次取了走。
江婉華躺在榻上,見沐琉璃依舊立在床榻邊望著自己,淡淡笑道:「本宮還真是困了!你也回去吧!往後什麼時候想來都行,碧雍宮的宮門永遠為你大開著!」
沐琉璃點點頭,甜甜一笑,道:「那姑姑好好休息,柳兒明日再來看你!」
江婉華點頭闔上眼。她有許久不曾如此安逸過,這會見了沐琉璃很是心滿意足,很快便進了夢鄉。
見江婉華已睡,沐琉璃知趣地邁出了寢殿。望著屋簷上厚厚白白的積雪,沐琉璃犯起了迷糊。
錦畫剛好從寢殿出來,見沐琉璃望著屋簷上發呆,步上前道:「你還沒走麼?」
這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沐琉璃嚇了一跳。
「姑姑不要這麼凶好麼!我只是不記得怎麼回去了!」沐琉璃水眸靈靈,很是委屈起。
錦畫瞧她態度真誠,不像在撒謊,淡淡回道:「剛好我也要出去,就順便給你帶帶段路!」
沐琉璃聞之欣然一笑,攥起錦畫的衣袖搖了搖。
「多謝姑姑!」
瞧著沐琉璃那天真可愛樣,錦畫真懷疑自己之前的舉動,是不是傷害了這丫頭?她該是討厭自己的才對。見沐琉璃如此親近自己,錦畫也放下了心裡的防線。
由著沐琉璃挽著自己,兩人肩並肩出了碧雍宮,往御花園方向直步去。
幾道長廊後,沐琉璃一看到那熟悉的亭台樓閣,扭頭對錦畫道:「就到這吧!」
錦畫聞聲止住了腳步,望著碩大的御花園,道:「你確定就在這麼?」
「柳兒是在這與義父走散的!相信一會義父就會尋來!姑姑有事就先去忙吧!」
錦畫自然趕著時間,一則,她擔心著沐翌堯的傷勢,另一則,又擔心著江婉華的安全,見沐琉璃如此一說,道:「也罷!你自己小心些!」
話畢,轉身朝玄華殿步去。
錦畫離開後不久,魏煜祺便領著一批御林軍由長廊處而來。
「郡主,您原來在這!真讓末將好找!」遠遠地魏煜祺就瞧見了沐琉璃,含笑道。
沐琉璃與魏煜祺並不熟,自然不屑睬他。只淡淡瞟了魏煜祺一眼道:「義父在何處?快領本郡主過去!」
「是,末將這就帶郡主過去!」魏煜祺駭於沐琉璃震懾的眼神,因為這冷冷的眼神,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沐翌堯,居然情不自禁地給矮自己半截的沐琉璃,哈起腰來。
沐琉璃撇撇嘴,一拂白衫,大步向前,魏煜祺則命御林軍士卒轉回去把守宮門,自己領著沐琉璃朝迎風殿步去。
錦畫來到玄華殿,見陳玖掄著佛塵立在宮門外,踏著細小的碎步上前小聲問道:「陳總管,皇上的傷勢如何了?」
陳玖聞聲,將錦畫拉到一邊,朝四處張望了起,確定了無人後,這才道:「皇上的傷勢已無礙,大概明早就能出關!皇上交待,不許外人打擾,姑娘還是請回吧!」
「有勞公公!」
錦畫一聽沐翌堯的傷勢見好,便也安了心,朝陳玖福福身轉身就要離去,不想陳玖又將她喚了住。
「華妃娘娘可好些?」
錦畫搖搖頭,面露難色。
「主子,不肯服藥,還將藥碗打番,折騰了一會,眼下倒睡了!」
「歎!心病還需心藥醫!華妃想必是因著二皇子,心恨著皇上!這真是個難解的心結!」
陳玖歎氣起。
接著又道:「姑娘跟在皇上與華妃身邊多年,深知華妃對皇上的重要!咱們做奴才的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有些事他們當局者迷,咱們旁觀者清啊!咱家懇請姑娘,一定要想辦法讓華妃娘娘振作起來!」
「多謝總管提醒!錦畫自當全力照顧主子!」
陳玖微微頷首。
又道:「有件事咱家細細想過後,覺得一定要告訴姑娘,也好讓姑娘有個思想準備。」
錦畫瞧著陳玖眉頭緊鎖,一副若有所思樣,淡淡回道:「陳總管可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事咱家本來不想說得,可這事關係到華妃與皇上的將來,咱家不得不給姑娘提個醒!」
「總管請講!」
錦畫抬起眼眸。
「前太子沐霄炎回來了!」
錦畫一怔,眸光定了格,許久後才見回神。
「怎會這般突然?」
「嗯,這事誰也沒能料想到。皇上派去楚國的細作,這些年也沒一絲消息傳來。咱家還聽說,那沐霄炎如今的身份是楚國世子,怕是此次回來別有居心!這事於皇上和華妃很是不利,姑娘是明白人,還請姑娘呆在華妃身邊,行事小心謹慎些!」
錦畫秀眉緊蹙,她怎麼都想不通,沐霄炎怎會成了楚國世子?難道他就是玉素兒與段煜成當年生得兒子?如此說來,那龍王令確實是在他身上。門主說,玉素兒是他的姨母,這麼算來,那沐霄炎還是門主的表弟!這都哪跟哪呀,扯來扯去,還不都是一家子麼!
想到這,錦畫心裡滲出絲絲冷汗。如果龍王令果真在沐霄炎身上,那麼一場江湖血戰再所難免。錦瀚國也好,楚國也罷,誰主沉浮,一切只能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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