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囚歡之落花血夢   血淚情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母憑子貴2
    對於舒昕茵的突然到來,沐翌堯很是頭大。

    舒昕茵越過段茹英朝沐翌堯福福身。

    「起來吧!皇后今日怎會閒來無事來霄虹宮走走!」沐翌堯拉長著臉道。

    「回皇上!臣妾聽說,華妃姐姐突闖霄虹宮,還受了重傷,這不擔心著華姐姐的傷勢,便跑來看看!」舒昕茵見瞞不過沐翌堯,便繞了個借口。

    沐翌堯暗自一笑,這女人的心思還真不可小瞧,明明受傷的是自己,她卻硬說成是婉兒,她打得什麼主意,自己豈是看不明白。

    「華妃只是受了驚嚇!讓皇后費心了!既然皇后如此關心華妃,那就勞煩皇后移駕碧雍宮慰問下華妃!」沐翌堯順著舒昕茵的話繼續說道。

    「皇上,臣妾還聽說……二皇子夭折了,可是當真?」

    沐翌堯臉上凝霜,眸光森冷。真是無牆不透風,自己也才剛剛得知,這風就吹到舒昕茵耳中。

    沐翌堯正正身子,昴起頭,淡淡道:「弘兒死得極冤,朕定會嚴辦此案,緝拿兇手,定將那人碎身萬段不可!」

    說著,手裡的拳頭在龍袍裡緊了又緊,一股強大的殺氣由他週身逸出,刺得舒昕茵背脊生寒。

    「對……一定要嚴懲兇手!」舒昕茵垂下眼睫,將軟紗絞在塗滿鮮紅蔻丹的玉指上,又咬住紅唇又道:「皇上也不要太傷心了!咱們還有大皇子靖天!」

    舒昕茵將自己的兒子沐靖天搬了出來。沐靖天比沐靖弘生辰大三天,若是當初江婉華沒有在走道上摔上那一跤,這兩兄弟的生日應該相差兩個多月。這宮裡的事,誰對誰錯,是真是假,委實道不清。只是這舒昕茵外表看似端莊溫婉,實則頗會算計。她比沐翌堯、江婉華和段茹英年紀都要小好多,若非當年依仗父親舒子謙的權勢,舒昕茵是無論如何也坐不上這皇后的寶座。

    如今江婉華的兒子死了,舒昕茵很是解恨。誰都知道,在後宮裡母憑子貴。沐翌堯獨寵江婉華,江婉華一直都是舒昕茵的眼中釘,心中刺,時時刻刻危及著舒昕茵的後位,如今江婉華沒了兒子,就算沐翌堯將江婉華寵上天,舒昕茵也不再擔擾她的後位不保。因為她手中還有大皇子這張皇牌,母憑子貴,這後宮裡再無人能威脅她。

    沐翌堯有些心煩,捲起龍袍,負手立在梅林旁,蹙眉凝思,片刻後才對舒昕茵道:「請皇后移駕碧雍宮,看看華妃吧!」

    舒昕茵心裡不服,紅唇張翕幾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見沐翌堯臉又拉下,只得福身道:「臣妾遵旨!請皇上保重龍體!」

    沐翌堯頷首點頭。

    段茹英立在一邊,不敢多語,見舒昕茵走遠後,這才步回到沐翌堯身邊,道:「皇上要不要請太醫過來,這傷看似不輕!」

    沐翌堯鳳眸圓瞪,一道厲光直直射來,嚇得段茹英趕緊閉了嘴,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乾笑道:「臣妾只是擔心皇上的傷勢!既然皇上無大礙,臣妾也就放心!」

    「朕的這點傷算不得什麼!你退下吧!」

    段茹英心不甘情不願地福身退了去。沐翌堯負手大步向前,沿著石徑小路,朝霄虹宮門口步去,貼身太監牛海全趕緊跟了上來。

    「皇上打算回玄華殿麼?」

    「朕想去御花園走走!牛海全!傳朕口諭,將二皇子的屍體,立即送往冰宮安放好,待朕查出兇手,再將二皇子安葬!切記這事不可讓華妃知道,朕怕她接受不了!」

    「奴才遵旨!」牛海全半跪在地恭敬回道。

    牛海全乃大內總管陳玖的乾兒子,太監無生育能力,自然無子,只是人有盼頭,陳玖做了一輩子太監,到老了也想膝下有人,陳玖是看著牛海全長大的,牛海全為人機靈,陳玖心念一動,便認了牛海全做乾兒子。接著一路提拔,眼下牛海全已是沐翌堯眼前的紅人。陳玖有心安排牛海全做他的繼承人,只是這牛海全,並無陳玖那般老實本份。表面上,牛海全對沐翌堯惟命是從,背地裡卻當了皇后舒昕茵的眼線,可謂是牆頭草一根,借風兩邊倒,誰也不得罪。

    牛海全領了命,便招了兩個信得過太監,朝碧雍宮而去。

    沐翌堯沿著石徑小路,緩緩出了霄虹宮,一群錦衣侍衛不放心的緊跟在後。

    沐翌堯忽然意識到身後跟著人,不由放下腳步,轉身對眾人道:「爾等就留在此地等候,朕想一個人靜靜!」

    眾人聞聲,再也不敢上前半步。

    沐翌堯心思凝重,將這深宮裡,每一個可能毒害沐靖弘的人,一一摸想了遍。

    陳玖捧著沐靖弘的滿月錦袍,沿著御花園的九曲長廊悠悠而來。遠遠地看到沐翌堯蕭瑟、孤單的背影,陳玖望了望手中的錦袍,搖了搖頭。此時的他不知道,這錦袍還要不要給二皇子送去。

    本來這華服是沐翌堯親定給沐靖弘滿月那天穿得。那錦袍一片明黃,上面繡著四爪的大蟒,蟒須長長,兩睛烏溜靈光,很有一番氣慟天地的威嚴。若非蟒的爪數不同,這錦袍與沐翌堯身上的龍袍幾乎一模一樣。

    沐翌堯的寓意很明顯,他打算在沐靖弘滿月那天,冊立沐靖弘為皇太子,從而讓江婉華憑著母憑子貴的祖訓,冊立江婉華為皇貴妃,地位提升,讓江婉華宏冠六宮,地位僅在皇后舒昕茵之下。然而天不從人願,眼看沐靖弘的就快滿月,卻不幸夭折。

    「老奴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陳玖捧著錦袍半跪在地道。

    沐翌堯聞聲,收回心神,扭頭一瞧,見陳玖跪在自己跟前,淡淡說道:「陳總管請起!」

    「謝皇上!」陳玖緩緩起了身,然而歲數逐年上增的他,這下跪、爬起的連串動作,讓他累得氣喘吁吁,一口氣行不通暢,忍不住乾咳起。

    沐翌堯瞧著陳玖一頭花白頭髮,背脊微駝,龍眉不由大皺。

    「陳總管對朕可謂忠心耿耿,將一輩子的心血都放在朕身上,朕很是感激!只是是人總有疲倦的時候,陳總管也該好好休息,安享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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