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華很是驚愣,兩眼睜得如同燈籠一般,伸出小手推了下沐翌堯,卻不想沐翌堯一反攥,將她兩只手給捉了住。
“給本王好麼?本王保證這次絕不弄疼你!”沐翌堯帶著情*欲,嘶啞地道。
“不……王爺!奴婢身子不適!”江婉華堅決拒絕起。
沐翌堯有些關火,卻不知該如何發作,猛得放開江婉華,拂下衣袖,背過身淡淡道:“快點吃,飯菜要涼了!”
語氣極淡,仿如剛才那一幕根本就是江婉華自己在尋事。
沐翌堯如此之快的變化,讓江婉華很是吃驚,匆匆扒上兩口,趕緊福身離去。
錦畫替江婉華重新梳理一番後,這才又折回來。
“王爺,可以走了麼?”江婉華盈盈福身。
雙眸靈靈澄如秋水地望著沐翌堯。沐翌堯心中蕩起一絲漣漪。
淡掃蛾眉,質美如空谷中悄然盛開的幽蘭。一身絳紫羅裙,將江婉華婀娜的身段,和天真的少女神彩,恰當好處地勾勒了出。此時的江婉華,宛如初相時的那晚。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沐翌堯想,或許這是一種緣份,那晚街上那麼多人,只有這女人突然冒出來,擋了自己的馬。後來自己既想也不想地將那玄鐵令牌給了這女人,原先是氣著這女人擋了自己的路,卻不想最後這女人竟然成了自己的王妃。這難道真是天意麼?只是這女人似乎並沒認出自己,那令牌她應該還留著吧!不知哪天她若發現自己竟是那晚騎馬撞她之人,又會氣成怎樣?
沐翌堯詭笑起,執起江婉華的素手道:“走吧!”
江婉華盈盈一笑,卻也不想再掙開這只溫暖的手掌。兩人幾乎是相依著出了翌王府。
翌王府的馬車早早就在門口等候。見二人出來,那馬夫立即奔上前將車簾卷起:“王爺、王妃請!”
“嗯!”沐翌堯輕哼一聲,大步跨上馬車,接著伸出素手對江婉華道:“婉兒把手給我!”
一聲婉兒讓江婉華心中一動,情不自禁地竟也將手交給了沐翌堯,隨後緩緩上了馬車。
江婉華一上馬車,那車夫立即將簾子放了下,隨後驅馬行駛起。
兩名侍衛騎馬跟在後面。
沐翌堯一直沒打算將江婉華的素手放下,而是攥著她的手,將江婉華嬌小的身子拉近了些。接著一手圈住她的細腰,讓江婉華半倚在他懷中。
沐翌堯的胸膛無疑是坦實溫暖的,江婉華有片刻的沉迷。在經歷這麼多事後,江婉華內心是很需要一個懷抱,一個肩膀倚靠。沐翌堯的胸膛和肩膀很是溫暖、舒適,只是這胸膛和肩膀不屬於她,她即便再留戀也懂得分寸……
江婉華心中湧起一股酸楚,趕緊離開沐翌堯的懷抱。
“多謝王爺一路照顧!”江婉華淡淡說道,接著將沐翌堯圈在腰上的大手也拿了開。
沐翌堯臉瞬間一沉,道:“你還是忘不了那回麼?剛才本王已向你道過歉!”
“王爺多心了,奴婢只是覺得有些悶熱!”江婉華搓著手望著馬車外道。眼下的她心裡很緊張,一則怕自己的言行不當得罪了沐翌堯,這對江泰晃很不利;二則,又怕那日在馬車上被施*暴的事再度發生。江婉華心裡惴惴不安。
“熱麼?手卻這麼涼!”沐翌堯一把攥住江婉華的素手好笑道,接著一扯,又將江婉華摟回懷中。
沐翌堯氣息有些凌亂,縈繞在江婉華耳邊,江婉華很快意識到接下來,即將要發生什麼,她耳根一陣發酥,再也不敢亂動半分。
沐翌堯淡淡一笑,將頭埋在江婉華的細肩上,嗅著她身上慣有的幽蘭之香,卻也沒下部動作。兩人相依著直到刑部大院門口。
刑部尚書苗啟航早早領著刑部的官員,在門口等候,一見沐翌堯的馬車由遠及來,眾人趕緊伏地跪拜起:“卑職率刑部眾官,恭迎王爺、王妃!”
“都起來吧!”沐翌堯淡淡說著,隨後牽著江婉華的小手緩緩下了馬車。
接著又對苗啟航道:“江泰晃關在何處?王妃思父心切,本王特帶她來探望!”
“回王爺!江尚書關在重牢處!請王爺、王妃隨卑職前往!”苗啟航恭敬地回道。
“有勞苗叔父!”江婉華道。
此時的她對苗啟航有了另一種看法。苗啟航與江泰晃同朝為官多年,兩人交情至深,可是讓江婉華萬萬沒想到的是,最後擒拿自己阿爹的人,竟是阿爹最好的朋友!看來,這官場中的交情,淺薄至極,不過是表面的權利之交 。不可能掏心用肺的。江婉華感概起。
“不敢當!”苗啟航含笑道。扭頭一瞧,見江婉華眸光清冷,不由背脊一顫。只得半躬起腰在前面引路。
越過幾間屋子,來到一條細長的甬道,這甬道在一間大屋之內,向著底下延伸而去。
甬道裡點著微弱的燭火,星星點點,不過幾步眼線,根本照不亮整條甬道。甬道裡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霉臭味。
江婉華秀眉緊蹙,極大地壓制住翻騰不息的胃。可是那霉味極重,她還是忍不住干嘔起。
“婉兒你沒事麼?要不讓苗大人將你阿爹帶出來!”沐翌堯拍著江婉華背道。
江婉華隨隨手:“多謝王爺!奴婢還能挺得住!王爺准許奴婢探獄已是極大開恩,奴婢怎敢再勞煩王爺將阿爹帶出來,這若傳出去,有損王爺的清譽!”
“難得你能識大體!也罷,本王就不進去了,讓苗大人帶你進去吧!”
沐翌堯說著拂拂衣袍,轉身步出了甬道。
江婉華用衣袖掩住鼻子,沿著甬道,一間間牢獄尋了去。
江泰晃是朝廷重犯,被關押在甬道的最裡間,單獨一間屋子。四周用黑黑的鐵柵欄圍著,只留一扇小門進出,不過那小門上,此時上著把碩大的鐵鎖。
江婉華遠遠就瞧見,江泰晃一身素白的蹲坐在草堆上。
“阿爹!”江婉華呼著,朝那牢房小跑而去。
苗啟航趕緊指著牢房對身邊的獄卒道:“快去將牢門打開!”
“是大人!”那獄卒領命小跑著向前,將牢房的鐵鎖打了開。
江泰晃聞聲從草堆上站了起來,拖著沉重的腳鐐步到鐵柵欄前,用手攥著鐵柵欄呼道:“婉兒你怎麼來了?”
牢門匡當一聲被打了開。江婉華迅即奔了進去。抱住江泰晃痛哭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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