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霄炎一見江婉華,便從半空中落了下,將自己的一番肺腑之言與江婉華提起。
「郎情蜜意,好感人吶!太子殿下可不要忘了身份!」沐翌堯跟著從空中落下來,狠狠瞪了兩人一眼。
江婉華一怔,瞬間明白沐翌堯話中的寓意,趕緊推開沐霄炎道:「殿下錯了,臣婦是心甘情願嫁給翌王的!殿下還是回去吧!咳咳!」江婉華不想沐霄炎因為自己,而被眾人恥笑,畢竟他的身份是儲君,不同常人。
「婉兒你不要怕,今日本宮人既然來了,就將話說個清楚!當時若非本宮出征在外,你已是本宮的太子妃!如今陰差陽錯的成了翌王妃,也全是本宮之過!本宮豈能放著你不管!翌王心中沒有你,你也不要苦了自己!今日只要你一點頭,本宮立馬就帶你走!」
「豈有此理!你倆當本王不復存在,死了麼!固然你是太子,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本王不信沒有天理了!」沐翌堯憤怒到了極點,這兩人還真他死了麼!
「皇上駕到!」一聲太監的高呼響起,三人大為錯愕,沐霄炎扶著江婉華趕緊跪伏在地,沐翌堯則跪在另一邊。
如此景象,讓步過來的沐錦霖龍顏大怒。他身為他們的父親,見著這番有餑常理的事,算是丟盡了皇家顏面的事,氣得他龍鬚抖顫。
沐錦霖一揮龍袖,斥退眾宮人,對著地上的三人喝道:「你們成合體統!都給朕起來!」
「謝父皇!」三人異口同聲道。
沐錦霖轉向江婉華,見她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像是病得不輕,轉身對沐翌堯道:「堯兒!你的王妃病得不輕,你扶他先回屋休息!炎兒隨朕回宮!」
「兒臣遵旨!」沐翌堯道,說著朝江婉華步了過來。
沐霄炎見沐翌堯過來,不情不願地放了江婉華的手,道:「婉兒你好好休息,本宮明日再來看你!」
江婉華點點頭,「多謝殿下!」
話畢,指上傳來一陣酸痛,沒回神時,素手已被沐翌堯一把攥了去。
江婉華依依不捨地望著沐霄炎,跟著沐翌堯步進了寢室。
沐霄炎則跟著沐錦霖回了皇宮。
屋子很靜,江婉華靜靜地躺在床上,頭向著裡側,雙目緊闔。此時的她不想再多看沐翌堯一眼,連聽到沐翌堯說話都覺心煩,再加上體力不支,越發不想睬沐翌堯。
屋外,傳來悉悉索索地打掃聲。管家陳玖已命人將打碎的花盆,屋瓦等一一收拾起,寢室的門也被重新按了上。
室內很靜,靜得能聽見呼吸聲和心跳聲。
「江婉華!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沐翌堯一把箍住江婉華的脖頸,冷冷吼道。
江婉華本打算不理沐翌堯的,可是經過前兩回的折磨,她不想再妥協下去。事不過三,沐翌堯不將她當人看,她不能再任憑沐翌堯欺辱折磨自己。
杏眸一睜,翕動蒼白的嘴唇道:「臣妾既然讓王爺如此看不順眼,那就請王爺休了臣妾!眼不見為淨,王爺也省得再煩心。只是王爺先前答應過臣妾的事,還請應承!」
「休了你!哼,沒錯,本王是想休了你!可是你讓本王顏面無存,如此休了,豈不太便宜你!這樣吧,等你病一好,就搬去雜院!省得整日無所事事,出去勾三搭四!江泰晃的事,本王既然先前答應過你,就一定會去辦!」
「有勞王爺!」江婉華淡淡說道。隨即又闔上雙眼,不想再多看一眼眼前的絕情男人。
「江婉華!你最好老老實實地給本王呆在雜院幹活,興許本王一高興就會休了你!」
「多謝王爺成全!」江婉華再次淡淡說道。別人是千方百計博夫君寵愛,只有她江婉華悲催地自請休了自己,還要附加條件。罷了,居然無心,就當從沒認識過此人。旦願此人能說話算話,為阿爹翻案,等阿爹一出來,自己就離開翌王府,與此人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見江婉華不在多話,沐翌堯負氣地放了她的脖頸。儘管沒有使多大手勁,但江婉華細白的脖頸上,還是留下一道鮮紅的手印。這一會,沐翌堯居然驚奇起,江婉華剛才居然沒有哼一聲,難道她一心求死了?可惡!本王還沒整夠她,怎能讓她輕易死去!
「你好好歇息!本王還有事,先走了!」沐翌堯說完一抖玄袍,驚起一陣疾風,將床上的紅色帳幔輕飄飛舞起,流下一室的蕭瑟給江婉華。
江婉華沒再多看他一眼,直到屋門被拉開,又被合上後,她這才睜開眼。
回想起江太妃的話,只覺好笑,這樣的男人怎會愛上自己,就算自己將心捧上,他也不屑看一眼,更別愛上!好想回家,本打算今日回門的,如今看來,不過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沐翌堯只記得折磨自己,對這事一點不放在心上。罷了,本就無心,焉能求他多心?江婉華心裡酸楚一片,再回想沐霄炎因著自己,這一回宮免不了要被皇上訓斥一番,自己真不該連累他!縱然他對自己是有真情,可如今自己這破敗身子,怎還能配得上他!江婉華眼中一熱,淚水奔湧而出。許久之前,她終於想累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說沐霄炎一回皇宮,就被沐錦霖直喚進御書房。
沐錦霖一拍桌案,指著沐霄炎道:「給朕跪下!」
沐霄炎一怔,見沐錦霖龍顏大怒,立即雙膝著地:「父皇息怒!不知兒臣所犯何罪?惹得父皇如此生氣!」
「放肆!你還裝糊塗了!江婉華乃是你皇嫂!昨晚宴席上,你公然冒犯也就算了,今日還闖進王府尋人,你讓你皇兄面子怎麼掛?在說那江婉華尚是罪臣之女,朕顧及江太妃的面子,未革他的官職,算是給江府留下一線生機!你倒好,為了個女人攪了進去,往後江泰晃若是定罪了,你又如何處置這事?」沐錦霖恨鐵不成鋼,對沐霄炎訓斥一番。
沐霄炎聞之一怔,沐錦霖言下之意很明顯,明知江泰晃是被冤枉的,卻視而不見。
「兒臣不明白?請父皇明示!」
「宮闈之事,很多是不需要理由的!朕身為一國之君,有些事,雖心知肚明,卻只能張一隻眼閉一隻眼。為君之道,要以天下太平,百姓安寧為先,有些小事就當不知!」
「人命關天!這麼做豈不多了一縷冤魂!」沐霄炎抱不平起。
「如果你有能力保得天下太平,百姓安寧,又能救得了江泰晃,從而能得到你要的女人,那麼你就去做!只是自古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朕勸炎兒還是不要去做,這事還是交給堯兒去辦吧!」沐錦霖半瞇起龍眼,意味深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