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華喝住了沐霄炎。此二人此番舉動,讓立在一邊不語的花妍玥很是好奇。
「你們認識?」花妍玥終於忍不住問道。
「不認識!」江婉華想也不想地說。
沐霄炎望了眼江婉華,搖搖頭笑道:「一葉浮萍歸大海,人生何處不相逢!我與這位小兄弟有過一面之緣!」
花妍玥聞之瞟了眼江婉華,朝江婉華眨眨眼。暗自說道:婉兒呀,好好的跑來醉香閣做什麼,還招惹上了不該招惹的人!
江婉華倒沒瞧出花妍玥的心思,撅著嘴道:「爺是花了錢的,現在妍玥該陪爺了!」
花妍玥一僵,好端端的千金大小姐什麼不好學,竟學起男人逛窯子,這若傳出去,江府的面子何在?況且此人還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只是此事除了自己那已故的娘親外,無人知曉。
十六年前,娘親為了躲避那個負心漢,帶著剛出生的自己逃到了塞外,後來病死在塞外,自己也因此成了個孤兒。這些年來自己過著顛沛流離,風餐露宿的生活,吃盡苦頭,若非聖主收留自己,自己怕是早已不在人世。自己滿心痛恨,可是對於這個天真可愛的妹妹,自己似乎恨不起來。
一年前,自己來到中原,本想替亡母報仇,殺了那位狠心絕情的父親。於是改扮成叫花子樣在江府附近走動。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自己等到了那天。
那天江泰晃外出,領著妻女回府,正好讓自己撞上。那負心男人如今已是戶部上書,位高權重,盡享榮華,在他身邊圍著妻女,一副其樂融融樣。自己心中的恨意立即湧起,拳頭緊握,一手摸向懷中,想掏出暗器結束這負心漢性命,不想這男人身邊的侍衛,似乎察覺到自己身上那股濃濃殺氣。自己還沒摸出暗器,那侍衛腰中大刀已拔出鞘,正劍光凜凜指向自己,自己恨得玉牙直咬,本想與這位侍衛拚命苦的,不想這時一個紫衣女子突然,從府中奔了出來將那侍衛喝了住。
「侍衛大哥,作甚這麼凶!這位姐姐如此孤苦伶仃的,你為何還要欺負她!」
這紫衣女子正是江婉華,自己那位同父異母的妹妹。
望著江婉華清水靈靈,一副天真的模樣,自己心裡一柔,竟將刺殺江泰晃的事暫且擱了下。自那後自己便化名為花妍玥,藏身在醉香閣當個粗使丫環。後來又在大街上與江婉華不期而遇,在江婉華的再三要求下,自己認她做了妹妹。 或許是血濃於水的關係,自己對她這個妹妹生不出一絲恨意,反而十分愛護她……
花妍玥的思緒已飄遠,再回神時,江婉華和沐霄炎不知什麼時候已離去。屋子裡靜悄悄的,花妍玥望著偌大的屋子歎了口氣。
她用手扶著梨花木桌,緩緩坐在籐椅了上,這剛一坐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走道上傳了來。扭頭一看,卻見碧荷氣喘噓噓地步了進來。
「妍玥小姐不好了!我家公子……不,是我家小姐她……」碧荷心急如焚,說話語無倫次。
「婉兒妹妹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花妍玥聽聞江婉華出了事,立即從籐椅上站起來。
「小姐……她剛才在走道上說了那木公子幾句很難聽的話,不想那木大爺一怒之下竟將小姐給摞走了!」碧荷娓娓說道。
「為了幾句話就摞走婉兒?」花妍玥思磨起。聖主說過,這姓木的人身份不簡單,特命自己盯住此人。這也是自己一朝之內,從一個粗使丫環變成醉香閣花魁的原因。只是他為何要摞走婉兒,哪道他知道婉兒與自己的關係?此人容不得小瞧!
碧荷見花妍玥久久不語,心裡一急又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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