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菲怡濃妝華服,頭上步搖晶亮閃爍,若非眼神空洞無神,乍瞧去,倒也瞧不出身帶厲疾。
屋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一團濃濃的黑影步了進來。
葉菲怡抬頭一看,那團黑影正是離別多日的沐翌堯,葉菲怡強打起精神,翕動嘴唇喚道:「堯!你回來了!」
沐翌堯眸光瀲灩,凝望著葉菲怡,微微頷首,逕直朝葉菲怡步了來。
「奴婢恭迎王爺回府!」彩雲、霽月連忙福身喚道。
沐翌堯輕應一聲,越過兩個丫環,步到葉菲怡跟前,一把攥起葉菲怡的手,將她擁進懷中。
彩雲、霽月見兩人相見,識趣地福福身退出了屋子。
「怡兒!本王好想你!」沐翌堯輕嗅著葉菲怡身上那淡淡的藥草香,動情地喚道。腕力一緊,似乎要將葉菲怡揉進自己體內。
葉菲怡被沐翌堯如此一抱,心中一酸,忍不住又重咳起。
沐翌堯趕緊鬆開手,折手遞上一塊乾淨的錦帕給她。葉菲怡接過來,堵在嘴邊,再拿開時,那錦帕上又是殷紅一片。
沐翌堯瞧著那錦帕心痛不已,一把奪下那含血錦帕,再次將葉菲怡擁進懷中。
沐翌堯這會力道小了許多,他輕拍著葉菲怡的背,柔聲說道:「怡兒,你會好起來的!本王不會讓你死的!」
葉菲怡伏在沐翌堯寬厚的肩膀上,淡然一笑:「堯!我自知命不久矣!可我真得捨不得離開你,又怕這麼一走,就會被你遺望掉,我好怕好怕!」
「怡兒別怕!本王定不會忘記怡兒,不會負你!本王發誓,在本王心裡,怡兒是本王今生唯一的妻子!沒有任何人能替代怡兒的地位!」沐翌堯哽咽道。
葉菲怡心慰一笑,無力地伏在沐翌堯身上,「有你這番話,怡兒也就安心!堯,對不起,我不是個好妻子,這些日子沒能盡妻子的義務,旦願下輩子能和你再相遇,白頭到老!」
沐翌堯已泣不成聲,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而沐翌堯素來性子較常人清冷,如此兒女情長動情的一面,也只在他心愛的女人面前暴露出來。
「本王明白!怡兒你會好起來的!」沐翌堯將葉菲怡的身子扳過來,半躺在自己懷中,素手輕撫起這張瘦削的小臉,眸光一眨不眨,似乎要將葉菲怡的樣子印在靈魂深處。
葉菲怡見沐翌堯盯著自己看,羞赧地一笑:「堯!我今天漂亮嗎?」
沐翌堯蹙定地點點頭,「漂亮!在本王心目中,怡兒是最美的!」沐翌堯回想起,七個月前,他與葉菲怡的初次相遇。
那日,沐翌堯前往臣相府與葉臣相商討要事,不想在出臣相府時,一隻蝴蝶風箏從天而落,剛好落在沐翌堯身上。沐翌堯一時好奇,拾起那蝴蝶風箏細瞧起,見風箏的上還掛著絲線,不由順著那絲線用力拉起。
誰知拉著拉著,線的另一邊也在拉。沐翌堯深覺有趣,便加大了手勁,哪知這一扯,便將一抹粉紅色身影從屋簷上拽了下來。
那女子驚呼一聲,嚇得臉色蒼白,眼見就要落地,沐翌堯輕點腳尖,一個漂亮旋轉,穩穩當當將那女子接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