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天與程真看到狐耳狐尾的小狐,都驚訝地站了起來,小狐飛奔下樓,撲到了符羽的懷裡:「麻麻,姐姐她欺負我!她掐我的臉,又揪我的耳朵!」
說曹操,曹操到,小瑤與小君都尾隨在後面,小瑤非但不怕,而且歡呼雀躍地奔到了駱天程真的面前:「你們看到沒有,好可愛,太漂亮了,我要是有這樣的弟弟就好了,好漂亮!」
符羽覺得心驚,這對龍鳳胎真是不同凡響,或是平常的孩子,看到小狐這種變化,恐怕早就哭開來了,小君正對著駱天說道::「不關我的事情,小瑤掐的他,小瑤捏的他的耳朵,而且還抱著他的尾巴不放,我沒有參與。」
冷靜的辯白讓仍處在驚訝之中的駱天與程真放鬆了心情,程真仍然喃喃自語道:「不可思議,這孩子是?」
「現在他是我們的孩子,以前是什麼就不重要了。」符羽有些懇切地看著程真與駱天:「兩位……」
程真重重地點頭:「我們會保密,而且不用擔心小瑤和小君,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他們。」
她說得如此自信,自然是握有對付他們的殺手鑭,小瑤聽到媽媽這麼說話,有些不高興了,拿胳膊肘觸碰了一下哥哥:「哥哥,我們會保密的,對不對?因為我們很想有一隻狐狸朋友,還是好朋友。」
「對。」小君知道了妹妹的心思,痛快地答道。
小狐的尾巴慢慢地縮了回去,只餘尖尖的耳朵在外面,他粉紅色的眼睛裡含滿淚水,一幅可憐的小模樣,小瑤走了過去,用自己的手輕輕觸碰著小狐的手指:「好了,姐姐答應你,以後做你的好朋友,再不欺負你了,好不好?」
小狐抽了抽鼻子:「尾巴好痛。」
小君說道:「你應該給他摸摸,或者是給他上藥,我知道藥箱在哪裡。」
「不用了。」符羽連忙說道,小君成熟的話語配上他稚嫩的臉,已經讓她吃驚不已了,小瑤的反應更是讓她意外:「一會兒就會好的。」
小狐點點頭:「是的,一會兒就會好。」
「那麼我們以後可以經常在一起玩嗎?」小瑤稚嫩的聲音說道:「要是不能再看到你了,我要怎麼辦?」
這下子駱天也看不下去了,側頭低低地問白逸:「這是傳說中的九尾狐嗎?」
「你為什麼說是九尾狐狸,其實還有很多種類的狐狸。」白逸奇怪地問道。
駱天「呃」了一聲:「大概是因為九尾狐狸最出名吧,你們那組織遇上的事情還真是荒誕不經啊,好像有點吸引力了。」
「怎麼,是不是後悔當初沒有加入?」白逸正想說話,就看到程真轉過頭來了,她只是對著駱天淺淺地一笑,駱天就正色道:「胡說,我從來都沒有那個想法,都什麼年紀了,又有兒有女,危險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白逸啞然失笑,並不取笑駱天,帶著符羽與小狐離開,到了車上,這才感慨一聲:「程真真是了不起的人,完全駕馭了駱天啊,那麼嬌小的姑娘。」
「氣場是從內散發到外的。」符羽說道:「你現在是在取笑人家嗎?」
「不,當然不是,今天程真給我的啟發很大。」白逸說道:「假如是與心相連,那麼我在想,我是不是可以回到過去,我的意思是,時間倒退,符羽,你知道嗎?我曾經有過這麼一次短暫的倒退,剛才程真的話是徹底提醒我了。」
白逸在清醒過來的第二天就發現身體的變化了,他在想到一些特別強烈的事情時,感覺大腦快要爆炸一樣,那一天,他突然想到了和符羽相遇的那一天,突然斗轉星移一般,他就看到了那麼一幕……
符羽背對著那座聳然入雲的高山,雙手恭敬地舉到頭上,手朝內,兩手相對, 身子慢慢地,優雅地向下半蹲,然後無數次地重複著這個動作,雖然看不到她的臉,白逸卻感受到了一股莊重的氣氛,虔誠而又神聖,他被那少女的背影吸引住,雙目無法轉移視線,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少女終於停下這個動作,她緩緩地回頭,正與白逸的目光相遇……
那少女穿著苗族盛裝,胸前戴著8字形的銀飾項圈,華麗色彩繽紛的百褶裙襯得少女的臉聖潔而寧靜,飽滿的雙頰上那雙美目波光流轉,白逸與她的目光相對視,好像被吸進黑洞一樣,陷進那黑瞳的魅力中無法自拔。
是的,這就是當初相遇時的情景,不過這一回白逸不止是看到了符羽,還看到了「自己」,那個白逸正與符羽遙遙相望,那一瞬間的回轉讓白逸有些迷惑,不過他現在明白了:「當時我只是回去了我們相遇的那一天,看到了那一幕,並不是出現在我腦子裡的,而是真切看到了!符羽,我甚至都聽到了河水的聲音,還有那個我自己呼吸的聲音。」
「或許我們應該回去再試一次。」符羽說道:「看看是你腦子裡存在的,還是你真的回到了過去,看到的是實景。」
白逸受到了啟發,跟著心走,白逸將小狐交給沈冰和唐三成照顧,與符羽就進了房間,白逸是突發其想的,他拉著符羽的手:「或許我們倆可以一起來試一下,我們倆一起回想我們相遇的那一天,怎麼樣?」
「我也一起嗎?」符羽覺得是不是受到了駱天的刺激,白逸有些異想天開了:「白逸……」
白逸的手指按在符羽的唇上:「和我一起,那一天是我最幸運的一天,如果我們可以一起回去呢?」
「那一天我也沒有忘記過,好吧,我們一起回想那一天。」符羽有些動容了,看到白逸的那一天,何嘗不是改變了自己的一生,是那樣刻骨銘心。
兩人擁在了一起,甚至是臉碰著臉,兩人為了小狐領了結婚證後,關係似乎更進了一步,兩人曾經以為在一起就足夠了,不在乎形式,事實證明,那一張紙讓他們的關係又上了一層樓,白逸在符羽身邊耳語著:「不敢想像,那時候的你才十六歲……」
兩人在親暱之中,思緒飄到了那一天,符羽聽到了白逸所說有河流聲:「天啊,我也聽到了……」
符羽睜開眼來,眼前的青山綠水她再熟悉不過,她在這裡出生長大,又是在這裡接受了儀式,成為了守棺人,站在河那邊的少女讓符羽有種做夢的感覺,少女模樣的自己,就像清晨滴上露珠的花瓣,而那時候的白逸,一如既往地儒雅,符羽說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眼前的一切是這麼真實,河水流動的聲音,山中的鳥叫,甚至輕風吹過,風吹草動,「我們要不要走上前去看一看?」白逸說道:「看看我們自己能不能看到我們?」
符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好。」
兩人的手拽著緊緊地,去找另外的「自己」,他們離「白逸」最近,自然先走到他的面前,「白逸」的眼睛裡正閃現著火花,他的眼裡只有河對岸的少女「符羽」,哪怕白逸在他眼前一直揮動著雙手,他也無動於衷。
「他看不到我們。」白逸膽子越來越大了:「不如我們試一下能不能觸摸到他們。」
符羽捂上了自己的嘴巴,看著白逸伸手去去觸碰「白逸」的身子,一接觸到「白逸」的身體,白逸的手就變得透明起來:「我辦不到。」
「看來我們只能看著,不能做出任何行動,他們也看不到我們。」符羽說完就笑了:「他們肯定也聽不到我們說話。」
「是啊。」白逸說道:「我們可以走動,甚至也要想辦法越過河流,不過,我們改變不了什麼,不過重溫一次我們相遇的場景也不錯。」
符羽唇中含笑:「或許吧。」
「這個答案真讓我失望啊。」白逸望著「符羽」:「這時候的你還真是一心想成為守棺人啊。」
「家族使命。」符羽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們要怎麼回去?」
「腦電波。」白逸說道:「我來想著我們應該回去,和剛才一樣,我們是心意相通的,對不對?」
符羽點頭,再次與白逸相擁在一起,因為是閉著眼睛,符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聽到小狐的聲音:「巴巴,麻麻,你們在做什麼?」
小狐正抬起頭,稚嫩的聲音裡充滿了不解,符羽連忙與白逸將身子分開,這實在是太尷尬了,符羽說話也開始打結了:「我們……」
「媽媽冷,所以爸爸在給他取曖,小狐冷的時候,爸爸也會抱著你的。」白逸處變不驚。
符羽吸了一口氣,白逸還真能編啊,「對啊,小狐,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我進來好久了。」小狐有些愁悶:「三成叔叔和沈冰阿姨總是呆在一塊,他們不陪我玩,你們倆也是,我叫你們好久,你們都不理我。」
白逸低頭不語,看來在他們「回去」的時候,身體還是在這裡的,可是剛才「回去」時,與符羽相擁的感覺是那麼真切啊,對於自己這突然獲得的能力,白逸還有太多不解,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個時候,其他人還不知道自己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