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們得到的消息是你不久前已經將房費寄了過去,現在從時間上來看,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符羽說道:「而且知道你欠房費的只有一個人而已,那就是河伯,他究竟在幹什麼?」
衛子夫說道:「那絕不可能是我,這年頭做好事的人好像挺多的。」
「不,他是有目的的。」魏依說道:「他這麼做只是讓我們繼續追查下去,直至我們來到這裡,所以,在寄房費的信封上,我們得到的是虛假的信息,直到現在,憶邪扯進這個事件中,讓我們陰差陽錯地在這裡,我們可不可以認為,從一開始,子夫的失蹤就是他一手策劃好的,最終的目的是要解開這井下的謎底。」
「他自己不能下來,所以才要假手於人,他不能下來的原因,不是紅巖,這裡沒有發現紅巖的影子,難道是……」白逸指著牆體內:「這裡面有可以發出強烈聲波的東西,他懼怕的是這個東西?」
「完全有這種可能。」衛青被白逸的分析講得激動起來。
「他和成吉思汗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互相利用,可是又互相牽制,按正常的理解,河伯不需要懼怕成吉思汗,可是結果卻讓人吃驚。」唐三成說道:「這只能說明成吉思汗手上有可以扼制住河伯的東西,這是他的王牌。」
「子夫,你再講後面發生的事情吧,是那個一頭銀髮的人帶你到了這裡,讓你下來井裡,可是他沒有下來,對不對?」魏依問道。
「是的,我進來之後,外面的門就關住了,他也不知去向。」衛子夫提到這件事情還是相當地惱火:「這個傢伙,以後抓到他我要他好看,不過,他的名字是叫河伯,怎麼這麼怪異?」
「這個以後我再向你解釋。」魏依說道:「你先告訴我們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我進來這裡的時候,被他蒙上了眼睛,所以我並不知道進來的通道是什麼樣子,直到到了井邊,看到那些他曾經讓我看到的畫面,我才知道自己來到了地下元宮,我進入井壁的空間裡後,他就不知去向了,我一個人在裡面打轉,慢慢地發現了火盆上面的機關,終於知道這裡是互相相聯的,直至我來到這裡,我經過長時間的研究,發現這一間還有過去之後的這一間,才與眾不同,因為火盆的位置,當然了,這些是我隱形以後的事情了。」
「我是誤打誤撞發現那些隱藏起來的紫色石頭的,我觸摸了之後,一開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可是身體慢慢地發生變化了,我感覺不到餓意,感覺不到渴意,好像生理基能發生了變化,像是停止了一樣,然後,我發現我的腳變得透明起來,慢慢地,整個身子都變成了透明的情況,我已經不知道時間是怎麼流逝的了,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出這裡,我能觸摸到東西,那種實質的感覺還是存在的,就像我剛才在觸摸媽媽的時候,媽媽居然能夠感覺到一樣。」
「沒錯,你也能夠在地面上寫字,我們也看得到,不過奇怪的是連你身上的衣物也能夠透明化,這個不可思議。」唐三成說道:「那石頭是什麼來歷?」
「我不知道。」衛子夫說道:「我只知道我想了去,一開始我擔心因為食物不夠讓我等不到出去的一天,後來發現,我完全失去了新陳代謝的能力,哪怕不吃不喝也還保持著生命,只是,這種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日復一日,我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是個人,我連我自己都看不到了,我真希望能夠找一個人來看看我,看看我到底還稱不稱得上是個人,媽,我好怕,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害怕,擔心並不能被稱之為人,擔心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素來堅強的衛子夫終於將自己的恐懼傾洩而出:「媽,我好怕!」
「沒事了,沒事了。」魏依輕輕撫著衛子夫的後背:「以後不會再讓他有可乘之機了,這都是我們的錯,我們沒有想到他會從你身上下手。」
「媽,我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有沒有探險的勇氣了,這一回,我太累了。」衛子夫說道:「我一直以為自己像老爸一樣,不怕死,不怕任何情況,可是這一次,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那就停止吧。」衛青說道:「我們只是普通的人,會有懼怕的情緒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假裝堅強這種事情,沒什麼好處。」
衛子夫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就在此時,白逸一直站在那堵會發出強烈聲波的牆體前:「這牆裡的是什麼真的很好奇,看起來對河伯有致命的力量,不知道能不能取出來呢?」
「不要逞強得好。」衛子夫說道:「剛才我聽到那些聲波的時候,感覺很奇怪,好像聽到了號角聲一般,雖然尖利刺耳,可是我卻不能不聽,依正常人來說的話,根本無法接受這些聲波,你們剛才不是已經試過了嗎?」
白逸點頭:「所以啊,這才是問題所在,還有,這聲波的來源有些麻煩,,聲以波的形式傳播著,叫做聲波,聲波借助各種介質向四面八方傳播。聲波一種縱波,是彈性介質中傳播著的壓力振動。但在固體中傳播時,也可以同時有縱波及橫波,如果要讓聲波的力量達到一定的程度,就必須滿足很多條件,一旦破壞掉這個條件,力量也就不復存在了。」
「你還真有才。」沈冰說道:「假如這個聲波是能夠對付河伯的東西,那麼我們又無法取出來,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是啊,不過一定有方法可以記錄下這種聲波,步氏兄弟如果可以複製出來,那麼一切就不是問題了。」衛青說道:「所以,我們還有希望,可惜,這一回沒有帶上步氏兄弟。」
「要是帶他們過來了,那可就不得了了。」衛青說道:「不過一定是要借助他們的力量的,這件事情以後找機會做,涉及到兩國交涉,恐怕又要麻煩三叔了。」
衛子夫皺了皺眉頭:「你們不讓我加入到組織,你們倆倒是玩得挺開心。」
眾人心裡一驚,原來衛子夫也曾經受到加入陰人組織的邀請,不過看來她顯然受到了衛氏夫婦的阻止,符羽明白這夫婦的心情,雖然組織可以起到庇護的作用,但帶來的更多是麻煩,愛惜自己的子女,就不會讓他們涉險,就像現在的自己對於小狐的心情一樣。
「我明白為什麼河伯從子夫下手了,因為那份契約,他不可以對組織的成員下手。」沈冰恍然大悟過來:「可是,子夫不一樣啊,她是組織成員的女兒,一方面不屬於組織,可是又與組織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她如果有事,我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所以,憶邪會不會也是因為這一點?」
「娘的,你沈冰居然有這麼靈光的一天。」叢陽朝地上啐了一口:「難得,難得。」
「死一邊兒去。」沈冰一說完,就有些後悔了,在這種地方說個死字,實在是不吉利。
「所以,那個傢伙真正的目標其實是我的父母?」衛子夫明白過來:「可惡,原來是在利用我,而且是利用了兩次啊。」
「多虧他利用你,他可能想不到,這裡也有可能是他的命門。」衛青說道:「這就叫害人之心不可無啊,他會報應到他自己頭上的。」
「所以,憶邪也是因為我被牽扯進來的嗎?」七邪說道。
「不,河伯並不知道你和憶邪父女的關係,憶邪應該只是一個意外,因為慶格爾泰捲進來的。」白逸說道:「我們找到了子夫,現在只差憶邪了。」
「這個我可以幫上忙呢。」衛子夫說道:「這裡每一間密室我都找過,只有一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現在想來,對方可能和我一樣是透明的狀態,我們看不到彼此,可是卻隱約有些感覺,我帶你們去。」
七邪大喜過望:「太好了。」
衛子夫帶路,大家跟在她的後面,看女兒重新恢復了精神,魏依一顆心放下來也,她走到符羽的身邊:「這一回多謝你們了。」
「如果要說,要感謝你們為人父,為人母的那顆心吧。」符羽說道:「因為你們的直覺,你們才最終來到了這裡,親手救出了你們的女兒。」
「其實人都是一樣的。」魏依說道:「就算是合撒兒那樣窮凶極惡的人,也會為了一個女人動情,願意撇下一切,只求一個解脫。」
前面的衛子夫靜靜聽著這兩人的對話,突然回頭說道:「其實,我覺得那個銀髮的人給我的感覺很複雜,怎麼說呢,就像是正邪莫辨,不是一個輕易會讓人走進他內心的人呢,他自己設了一道溝渠,不讓人走近。」
符羽心中一凜,河伯為人身的時候,是個十分俊美的青年,聽現在衛子夫的語氣,似乎包括著十分複雜的感情,難道說,她曾經對河伯動過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