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還在探究那紅丸的來歷,符羽的聲音在對講機裡響了起來:「時間不早了,天快要黑下來了,找到東西就早點出山吧。」
剛才洞裡發生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裡,自然知道他們已經得手了,白逸回道:「好,我們這就回去。」
四人帶著那駕遙控飛機,又將兩個小盒子收好,這才在天暗以前出去,一回到院子裡,唐三成就奔向飯桌,手也顧不得洗就要拿筷子,被沈冰拍了一下手背:「瞧你急得,洗手去!」
唐三成不情不願地去洗完手回來,只顧得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雖然畫面裡看得一清二楚,眾人還是讓白逸將過程詳細地講了一遍,裡面的凶險聽得步家兄弟一愣一愣地,他們悶頭在屋子裡搞發明,幾時有過這麼凶險的經歷?
「那麼,這個黑乎乎的碎片就是那個什麼玉碟了?」沈冰說道:「看上去真是不起眼,河伯就打算靠這個?」
「不要小瞧它。」唐三成的臉從碗裡伸了出來:「這山裡所有的靈氣都被它吸引過去了,一直在它附近打轉,不敢想像,假如啟開玉碟的力量,會爆發到什麼程度。」
符羽歎了一口氣:「玉璽找到了,玉碟碎片也找到了,可是我心裡怎麼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魏依點頭:「我何嘗不是,三叔素來行事周全,而且對我們兩人也是直話直說的,偏偏這一回,從讓我們送畫開始,總覺得他有些吱吱唔唔地,老實說,我心裡也有些不踏實,衛青,你覺得呢?」
「嗯,的確古怪。」衛青說道:「這事兒先不管,唐三成,這玉碟先放到你這裡,還有那洪天祐的事情,也只有拜託你們了。」
揣著懷裡沉甸甸的玉璽,想到這既是喜訊,也是洪天祐的死劫,白逸笑了一下:「我還總是當壞人呢。」
步氏兄弟好奇地聽著眾人的對話,一聲不吭,見其他人無話了,兩兄弟馬上一唱一和起來:「洪天祐是誰?玉碟又是什麼東西,我們好像錯過了很好玩的東西呢。」
「和你們沒有關係。」衛青一手拍一個:「醉心於你們的設計,多為我們創造福祉,就比什麼都強了。」
步一凡歎了一口氣:「唉,偶爾,我是說偶爾,也是會覺得有些無聊的。」
「可不是,不過只是偶爾。」步一班接上話頭說道。
天色已晚,所有的搖控飛機全部就位,這次多虧了步家兄弟,省去了不少麻煩,白逸心裡感激他們,但並沒有說出口,作為組織成員,對於他們來說,這一次其實也是任務,每完成一次任務,在組織內的地位就會上升一些,。
這一夜過後,眾人不再在這山裡久留,步家兄弟帶來了那麼多設備,由步氏集團的直升機帶走,剩下的人依然開車回去,七邪這一路上都有些沉默,一直到了高速服務休息的時候,唐三成終於忍不住了:「七邪,你到底怎麼了?」
「只是覺得心口有些堵得慌。」七邪說道:「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還是好久以前了,那一次,我們在古崑崙,你和蕭寧被困在冰室中,生死未卜,那個時候,我的心也像現在一樣,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說不出來的難受。」
難怪七邪這一路上不怎麼說話,原本就話少,現在幾乎不開腔了。
「所謂的心靈感應吧?」衛青說道:「話說我女兒出事的前後幾天,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做什麼都心緒不寧。」
聽到女兒兩個字,七邪渾身一震,心中的不安更甚了,難道真是憶邪出了什麼事情嗎?七邪雙手抓在自己的膝蓋住,自己臨走的時候,已經留下了聯繫方式,這麼久了,她們都沒有任何音訊,七邪又想到努麗雅曾經說過,她是帶著憶邪偷跑出來的,難道是精絕國發生了什麼事情?
「七邪,你不要多想,假如你擔心,不如去蒙古看看情況。」唐三成說道:「可惜,這一次,我就不能陪你去了。」
「好。」七邪斷然點頭:「我這一去,也逗留不了多久,你們自己多保重。」
七邪已經心急如焚,眼下還在回京的路上,卻好像已經要離開一樣,七邪這般模樣,讓唐三成有些擔心,他忍不住說道:「就算去了那邊,也要與我們保持聯繫,我們了結了洪天祐的事情,馬上去找你。」
「那讓我和七邪哥一起去吧。」叢陽突然說道:「好歹有個伴兒,再說,洪天祐的事情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白逸點頭:「也好,這樣我們也放心一些。」
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七邪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在服務區休息完畢,大家繼續回程的路,那塊玉碟的碎片一直捂在唐三成的胸口,這讓唐三成有種莫名地感覺,天地初開的混沌寶物,就躺在自己的懷裡,總覺得不太真實。
回到北京,衛氏夫婦自顧自地離開,白逸知道他們倆一定會找三叔問個明白,至於這玉碟和天國玉璽,玉碟只有等待三叔的下一步指示了,而這天國玉璽讓眾人心情複雜。
把天國玉璽放在桌子上,七個人團團圍坐開來,沈冰說道:「真是複雜呢,現在就把玉璽送回去,那個洪天祐馬上就會……」
她拿手比刀,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了一下,唐三成一本正經地說道:「你這是有全屍,假如真將內丹逼出來,他馬上會回歸到普通人的機能,恐怕馬上就是一堆碎骨,或者直接灰飛煙滅了。」
「那我們究竟要不要……」沈冰唉喲一聲:「真是的,怎麼有種我們是殺人兇手的感覺呢。」
「那他會蛇變,從天王變成人人避捨的妖物。」白逸說道:「他求的只是解脫,從另一個角度來想,我們不是殺人兇手,是在普渡。」
唐三成有些愕然,這白逸可真說得出來啊,拿自己當菩薩了,還普渡?
這個時候,七邪與叢陽已經在收拾行李了,七邪心急,幸好護照的有效期還在,省了不少麻煩,他與叢陽拎著簡便的行李出來,逕直走到了小山的面前:「小山,我不在,你一定要好好保護你三成哥,假如他有什麼事情,我唯你是問。」
小山雙腳併攏:「放心吧,七邪哥。」
唐三成心裡有些暖:「七邪,你放心去吧,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
七邪一點頭,與叢陽走出門外,白逸要送,兩人也堅持打車過去,說是白逸一路開車回來太辛苦了,目送兩人離開,唐三成轉頭看符羽:「我們怎麼辦?」
「休息一晚上,明天晚上再說。」白逸的語速放慢下來:「送人家上死路,其實也不用太著急的。」
這話說得,大家都覺得毛骨悚然了,沈冰說道:「我在想,明天晚上你們要是讓那洪天祐解脫了,你們還能出來嗎?」
唐三成愕然,以那些人從小接受的理念,天王一死,這天與地只怕都要塌了,衝動之下會有什麼舉動,還真是不可估量,唐三成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就算如此,我們也是要去的。」
「那你們小心一些。」沈冰說道:「反正這一回,又是我和符羽在上面盯著,是不是?」
白逸正是這個意思,到了次日晚上,照例是兩位女士在上面等著,唐三成,白逸和小山下去,一回生,二回熟,這一回進去是得心應手,三人步子邁得飛快,還沒有靠近呢,就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兩個紅色的影子蹦跳著過來,正是良辰美景!
良辰一看到他們,就故意將雙手抱在胸前:「你們怎麼又來了?」
語氣是不咋樣,可是嘴角已經彎了,露出一抹笑來,看來還是歡迎他們到來的,美景說道:「咦,那個大哥怎麼沒有來?他身手真好。」
美景說的是七邪,唐三成說道:「他有事,這次來不了了。」
良辰美景對視一眼,都有些可惜的樣子,良辰更是說道:「可惜,還想再較量一下的呢。」
原來是這個理由,白逸說道:「你們要是能夠出去,隨時找他較量也是可以的,天王在哪裡,帶我們去見他。」
良辰美景對視一眼,兩人突然跳開來,一左一右,伸開雙臂,攔在三人的前面,美景歪著腦袋說道:「不行,你得先告訴我們找天王有什麼事情,上次你們和天王在房間裡面神神秘秘地,一定是在合計什麼事情!」
白逸抿嘴一笑:「你們怎麼不去問天王?」
「天王要是願意說,我們還需要問你們嗎?」良辰美景異口同聲地說道。
原來如此!這良辰美景看著機靈,其實是單純無比,白逸說道:「天王都不能講的秘密,我們就更不能講了,否則,豈不是負了天王的誠意?」
良辰美景對視一眼,眼神中有些迷惑,隨即變了一幅樣子,馬上就楚楚可憐起來,良辰說道:「可是你偷偷告訴我們也是不礙事的呀,天王又不知道。」
「誰說我不知道?」說曹操,曹操到,洪天祐已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