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位心狠手辣的女人,在太平天國被破之時,居然逃出生天,事後更傳她在國外隱居生活。
「可是畫這幅畫的人是誰?」叢陽突然反應過來,指著畫說道:「你們看,這畫這麼寫實,就像是看到了當時的情景一樣,還有,還特別用珠寶鑲嵌起來,肯定是有特別的意義,這畫的主人是誰,三叔也不給個線索,讓我們怎麼去找?」
「倒不是沒有。」白逸揚起手上的信封,這裡面有一張收據,上面顯示了畫廊的名稱,「這畫是從這家畫廊裡買來的,這家店我聽說過,他只賣畫,而且只賣古畫,主人家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先生了,本人對畫其實不太喜歡,聽說是祖上傳下來的家業,所以一直堅持下來,他平時就在全國各地收古畫,再放到自己的畫廊裡賣,你們也知道,畫家在世的時候,這畫未必有多值錢,可是人死了,東西的價值也就上去了,所以這畫廊的生意倒是不錯,每年還會挑出幾幅來參加拍賣會。」
「三叔看來對這畫很感興趣。」符羽說道:「只是不知道這畫當中有什麼玄機。」
「幼王。」白逸將信封翻過來,看到上面的兩個字,若有所思:「幼王指的是洪秀全的兒子,當時,太平天國被破,從太平門裡僥倖逃脫的太平軍,由干王洪仁軒指揮全軍,其下的一個重要命令就是要保護幼天王,難道說是與幼王有關?」
「三叔這一次真是派了一個難題給你們。」魏依說道:「真是猜不透三叔的想法,可惜,他身居高位,與我們聯絡的次數有線。」
「不怕,我們先去找畫廊的主人。」符羽說道。
「那就辛苦你們要想辦法破解這畫的玄妙了。」衛青夫婦留下這畫與信封離開。
小山與叢陽對視一眼,眼中儘是無奈,叢陽朝地上啐了一口:「急死人,這是哪門子沒頭沒腦的任務?」
「不要再說了,事已至此,我們先解決問題再說。」白逸說道:「走吧,我們現在就去會會那個畫廊老闆。」
畫廊的老闆不在畫廊坐班,倒是在附近的茶樓裡悠閒飲茶,白逸他們一經打聽,才找到了他,他鬚髮花白,一幅樂呵呵地樣子,有些像彌勒佛,有人來尋他,按理說一般人會認為是來談生意的,他倒是不急不慌,首先招呼大家喝茶:「一個人喝得正無聊,這下子好,有人來做伴了。」
白逸來的時候,只帶了符羽,一對壁人,也的確惹人好感,兩人相視一笑,也不多說,當真就坐下來和那老闆喝起茶來了,一邊喝,一邊聊天,倒也愜意,直至喝完了一壺茶,那老闆才進入正題:「兩位是來買畫的?」
白逸將那畫的收據放到了桌子上面:「老闆,現在這幅畫在我們手上,我們有些好奇,所以過來打聽一下,不知道這幅畫的主人是?」
「這個……」老闆瞇著眼睛仔細回想起來:「哦,是我從鄉下收上來的,那戶人家一開始是不願意賣的,第一回拒絕了我,可是第二回是主動來找我的,聽說是家裡有人生了病,急需要用錢,所以才不得不轉讓,我算是趁火打劫了一回。」
「不算。」符羽笑著說道:「若是您知道對方家裡的情況,還主動找上門去,那就是真的趁火打劫,取之不武了。」
這話很合老闆的心意,他摸了摸自己的鬍鬚,連連點頭:「這姑娘說話中聽,我喜歡,好,我就告訴你們那戶人家好了。」
白逸欣喜若狂:「那作為回報,我就請您再喝壺好茶。」
「好,好,我受之不恭。」老闆是個爽快人,並不客套,馬上應允下來。
那賣畫的人家就在本市的效區,主人家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家裡開設了一個農家樂,院子裡種滿了葡萄,走進去萌涼得很,符羽不禁說道:「這裡倒是一個好來處,只是今天好像蕭條了一些。」
院子裡明明綠意盎然,可是客人沒有幾個,老闆聽到腳步聲,馬上出來迎接客人,卻是一臉地倦意,想到他家中還有生病的親人,這幅樣子也算是正常,白逸與符羽對視一眼,已經有了默契,兩人就假裝是客人點了幾個菜就坐在葡萄架子下面,與那中年人胡亂地搭起話來,那中年人明顯沒有搭話的意思,兩人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提那畫才好,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白逸朗聲說道:「你那幅畫真有些意思,居然還在畫上鑲嵌珠寶,那些東西你驗過了沒有,是真的嗎?」
符羽抿嘴一笑:「有什麼好驗的,想來也是些偽冒貨嵌上去的,我只圖那貨新鮮,太平天國的女將軍,這個還是稀罕的。」
他們倆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那老闆聽了一個真切,他雙手一抖,被白逸看了個真切,如此一來,這畫果然是從他這裡出手的,白逸決定火上再澆一把油:「太平天國可惜,明明一場轟轟烈烈地起義,到頭來,慘死的慘死,流亡的流亡,是徹底地分崩瓦解了,說起來,內部的分裂是根本原因,從這一點來看,又不覺得可惜了。」
那老闆埋頭不語,符羽站起來在院子裡轉了一下:「老闆,我能夠借用下冼手間嗎?」
白逸看著符羽去洗手間,心裡覺得奇怪,待符羽回來,符羽輕聲說道:「家裡不像是有病人的樣子,收拾得很整齊,屋子裡沒有人,而且我看了所有的房間,倒是在院子後方,堆了不少食物,好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屋子整齊不是問題,問題是家中有病人,為什麼還要遠行?就算要遠行,那麼大數量的食物,也不是三四個人可以吃得完的。」
符羽的分析很有道理,白逸皺了一下眉頭:「我們不要打草驚蛇,我通知小山和七邪過來,盯著這老闆,看看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也好。」符羽點頭。
這老闆十分沉默寡言,從頭至尾除了詢問吃什麼菜,結賬以外,壓根沒有迸出幾句話來,出了門,開車出了那片農莊幾十米,就看到了小山和七邪,他們倆極聰明,沒有擅自闖入,白逸下車來,將具體的地點告訴他們,交代他們盯著那老闆,隨時保持聯絡,小山許久沒有幹過這麼刺激的活了,顯得十分興奮,二話不說答應下來,目送白逸和符羽離開,小山捅了一下七邪:「七邪哥,我們去吧?」
七邪苦笑:「也好。」
兩人潛伏在農莊附近,一直沒有異動,中間在小山的一再鬧騰下,兩人還在旁邊的農莊吃了一頓飯,這期間也打聽了一下那邊的情況,聽這邊的老闆說,鄰居家十分低調,平時很少與這裡的鄰居交往,至於說家中有病人,他們更是聞所未聞,那負責泡茶的小夥計更是說道:「我總是覺得他們家還有個隱形人,他每隔一陣子就要準備很多食物,用車子拉回來,可是這中間他們家也沒有客人呀,可是那些東西都不見了,這說明還是被吃掉了,要不是有隱形人,這些東西是哪裡去了?」
小夥計就被敲了一記,他這話說得人心裡直發毛,老闆悶哼一聲:「不要胡說八道,泡茶去!!」
小夥計嘀咕了一句,不情不願地走開了,他此時正說得興起呢,小山與七邪對視一眼,這小夥計說得沒錯,隔壁一定有鬼,這就是三叔讓他們要查的事情?小山與七邪結了賬,悄然潛到附近,一直到了夜裡,那中年男人終於有了響動,他獨自一人將所有的行李搬上了一輛小貨車,說是行李,可是通過袋子的形狀判斷,裡面裝的應該是各種罐頭食品。
「這麼多,他準備弄到哪裡去?」小山低聲說道。
七邪沒吭聲,只是指了一下小貨車的拖廂,又指了指他們,小山心領神會,此時,那中年男人已經上了車子,馬上就要啟動了,兩人如兩道離弦之箭,迅速地躍進了車廂裡,趴在車廂上,絲毫不叫人察覺,那中年男人正埋頭啟動車子,更沒有想到,車子車廂裡已經潛伏了兩名不速之客。
潛伏在後車廂的兩人都將手機調成了靜音,小山靈機一動,啟開了自己手機的GPS,同時將一條短信發送過去,他此舉可以讓在家裡的白逸等人,通過電腦裡的一個軟件追蹤到他們的下落,事實證明,掌握一門技術是有那麼那麼地重要。
家裡的白逸等人收到信息,馬上打開了小山的電腦,在地圖上,一個紅點正在緩緩移動著,叢陽忍不住說道:「以前總覺得小山成天趴在電腦前面,不知道他在搞些什麼東西,現在才發現,這傢伙真是個天才,怪不得是吸了天地靈氣形成的肉胎。」
「看紅點的移動,是在朝海邊走。」沈冰說道:「那老闆不會是要到海邊度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