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節外生枝。」白逸說道:「忍住,好奇害死貓,唐三成,不要再亂動了,如果這腳下的石頭是在移動的,那麼耐住性子,讓它慢慢移動,回到原來的地方就好了。」
來不及了,唐三成的一雙賤手已經摸到了機關所在,他的耳邊已經聽到轟轟地聲音,那塊原本正在移動的石塊徹底不動了,頭上的鷹們齊聲發出嘯聲,雙翅展開,俯身下衝,朝眾人撲了過來!!
幸好,唐三成面前已經出現了一個窟窿,他也是急眼了,看也不看裡面的情況,身子就滾了進去,其他人自然也跟著過去,那些鷹俯衝下來,撲了一個空,原本可以衝到洞裡,卻都停了下來,白逸都能看到它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了,可是它們站在口上,卻不敢過來的樣子,或許,不是不敢,是不願意,它們居然像人一樣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弄成兩排,像列隊的士兵一樣。
唐三成摸了摸身下:「我們是在冰層上面,幸好,下面不是深不見底的洞,否則……我們就沒命了。」
「三成哥。」小山哭喪著臉說道:「下次能不能不要多手多腳地。」
唐三成還在嘴硬:「我不多手多腳,怎麼知道我們為什麼突然換了地方?你們自己就沒有好奇心嗎?」
「還是想念以前的唐三成啊。」白逸一邊盯著外面的蒼鷹,一邊感慨道:「以前的唐三成至少不會嘴硬,知錯就認。」
唐三成吐了一下舌頭:「我錯了,手賤。」
「嗯。」白逸居然承認了:「手的確夠賤,不過現在至少不用挨凍了,我們雖然是在冰層上面,可是這裡要暖和不少。」
「可是徹底被堵死在這裡了,除非,我們幹掉這些鷹。」七邪說道:「好像沒有給我們準備槍支,我們自己的暗器也無法過安檢,該死,高科技有時候真是害死人,赤手空拳,我們不是對手。」
小山贊同地點頭:「八隻鷹,一翅膀過來,我們就招架不住了,可惜,要是有虎蟲甲的銀針暗器在就好了。」
「不要說些沒用的了。」白逸說道:「突圍出去難度太大,而且出去,是鷹的領域了,他們有雙翅,可以隨時攻擊我們,試一下,從內部突圍出去行不行,這些鷹似乎對於這裡很重視,或者說是崇敬,它們一點也沒有衝進來的意思,我們暫時是安全的。」
七邪掏出手電來四下照了一下,臉色微變:「冰階。」
他們轉過身去,正對著他們的地方,是一面冰牆,牆上鑿出了台階,正通向上方,七邪又舉著手電向上看:「這裡至少是雙層,這些鷹難道是在守護裡面什麼東西?」
「向上的就好說了,上去看看,這一回,是向上的吧?」白逸暗自笑自己,已經開始疑神疑鬼了。
「如果我們的眼睛都沒有錯,應該是向上的。」唐三成有氣無力地將頭趴在了冰塊上面,冰塊裡面好像有水在汩汩流動:「這裡面有液體!」
「難道說冰塊是浮在液體上面的?」白逸吃了一驚:「如果要讓這麼大的冰制空間浮在水面上,這需要……」
此時,外面的鷹終於按捺不住了,此起彼伏的長嘯聲響了起來,幾個人不再說話了,趕緊朝那冰階走去,順著那冰階朝上爬,冰階很巨大,上下間隔的距離也很大,小山個子最為矮小,每邁一步都十分吃力:「這冰階是給巨人準備的吧,普通人的腿哪裡能夠一下子邁這麼高?」
唐三成心裡一動,可不是,他們需要手腳並用才可以順利地爬上去,只有巨人,這腿一邁才能夠直接上去,幾個人順著這冰階一直到了第二層,上下兩層交界的地方,是一個方形的通道口,最前面的七邪最先探出頭去,這一探頭,讓他吃了一驚,這裡是?這裡的冰塊都隱隱透著光,雖然不算亮堂,可是卻讓這裡的一切盡顯眼前。
七邪一停下來,後面的人心都揪起來了,唐三成問道:「七邪,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
「你們上來就知道了。」七邪率先跳了上去。
所有的冰塊都透著瑩瑩的綠光,淡淡地,卻映得這裡格外地……詭秘,所有冰塊都鑄成了巨大的冰雕,這些冰雕主要是人物,唐三成朝其中一具冰雕望了一眼,就嚇了一跳:「這個不是西王母嗎?」
「西王母其狀如人,豹尾虎齒,善嘯,蓬髮戴勝,是司天之厲及五殘。」白逸念道:「山海經裡提到的西王母就是這個樣子的,看來山海經裡的一切都是真的,帝俊是真的,河伯是真的……」
「你們在說什麼?」小山疑惑地問道。
「西王母是傳說中的女神。原是掌管災疫和刑罰的大神,西王母的形狀像人,卻有豹子一樣的尾巴,老虎一般的牙齒,很善於長呼短嘯,頭髮蓬鬆,頂戴盔甲,是替天展現威猛嚴厲及降臨五種災害的神祇。」唐三成說道:「這冰雕與傳說中的樣子一模一樣,就連牙齒也是一樣。」
可不是,眼前這座雖然是冰雕,可是各個細節十分仔細,就連她伸出來的手,頭上的盔甲,都是活靈活現,「什麼人會跑到天山頂上來玩藝術?」小山吐了一下舌頭,正要伸手去觸碰,一個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不要碰!」
唐三成興奮地回頭:「將臣!」
來人可不是將臣,他正悠閒地站在一尊冰雕的頂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切,怪不得,唐三成剛才總覺得氣息不對,多了一個氣息,只是幾乎輕不可聞,讓他放下了防備,真不知道這傢伙是什麼時候來的,而且,是從哪裡來的?
「好久不見。」將臣悠閒地說道:「不過對於我來說,三十年不算什麼。」
小山的手縮了回來,弱弱地問道:「為什麼不能碰。」
「你是萬年地胎化成的。」將臣說道:「其他人可以碰,可是你不可以,你的手只要碰上去,你立刻會被冰化,還需要一個萬年,你才能再恢復到人形。」
「你怎麼知道?」小山吃了一驚,手趕緊藏到了身後:「你怎麼知道我是萬年地胎?」
「只要我感興趣的,我都會知道,天底下也不是只有你一個萬年地胎,不過還是很少。」將臣說道:「這些冰雕,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都是地胎,只是沾著你們普通人所說的仙氣罷了。」
「西王母。」白逸低聲說道。
「差不多。」將臣說道:「要不是聽到青鳥們的長嘯,我才不會下來,今天它們的叫聲格外地不一般,
「青鳥是指外面的蒼鷹?」七邪一愣:「它們不是老鷹麼?」
「確切地說,是變異以後的青鳥,形狀已經快被鷹同化了。」將臣說道:「你沒發現,它們可以像人一樣行走嗎?這是青鳥的能力,雖然外觀快同化了,可是青鳥的某些本能還是存在的。」
「青鳥應該有鳳凰大小,喜水、冰,渾身通白,散發藍光。」唐三成說道:「可是這些完全是鷹的形態了。」
「是,」將臣說道:「萬年以來,它們長期在這裡生活,與鷹同住,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外形也發生了改變,不過它們也改變了那些鷹,那些鷹居然也學會了雙腳行走,像人一樣,互相影響的力量真是不容小覷。」
白逸聽出了話內弦音:「所以說,這些鷹裡面,並不都是青鳥,也有蒼鷹?」
「沒錯。」將臣說道:「只有三隻是青鳥,青鳥原本是王母的座下,它們為她提供食物。」
「那這個是怎麼回事?也和帝俊一樣的情況?」唐三成問道。
「不,可能不一樣。」將臣的話裡也有些猶豫,看得出來,他也有些費解,原來世間也有將臣不知道的情況。
這些冰雕裡,白逸現在看得真切一些了,除了西王母,還有一些人物,相貌都十分奇特,他們看起來,正在……打鬥。
將臣展開雙翅跳了下來,落到地上的時候,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他直接跳到了唐三成的面前,馬上「哦」了一聲:「哦,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呢。」
唐三成一愣,馬上釋懷:「看來你看出來了。」
「是啊,明顯地進步。」將臣說道:「而且融合得不錯,不過……」
「不過什麼?」唐三成問道。
「也有可能給你招來禍端,要是讓某個人知道你吸收了這個人的修為,恐怕要把你撕碎才行。」將臣像個沒事人一樣摸了下鼻子:「奇怪,你居然還能活到今天。」
「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七邪關注的點完全不一樣。
「我需要一個棲息之地,有趣的,這裡挺有趣。」將臣說道:「看在有唐三成的份上,我可是主動下來的。」
得了吧,你是聽到青鳥的嘯聲,想下來湊湊熱鬧罷了,唐三成在心裡說道,這陣子估計無聊壞了吧,「這裡有趣?」
「是啊。」將臣說道:「當然有趣,我懷疑他們是飛昇了。」
道家中的飛昇就是指得道成仙了,唐三成一愣:「所以說,成仙是真有其事了?」
「或許吧,也許只有我願意遺留人間。」將臣說道:「你們來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