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墓 一念執著 第七百一十九章 碎石
    四處的懸崖上,有一個地方出現的黑點讓安倍晴心裡一跳,那個小小地,黑乎乎地影子讓他快要喜極而泣了:「你們看,那個會不會是那座寺廟?」

    順著安倍晴指著的方向,大家都看到了,七邪點頭:「怪不得那司機說要攀巖家才能上去,這廟就建在懸崖上,無路上山,當真是要攀巖上去了。」

    這裡沒有任何人工開發過的痕跡,陡峭的絕壁讓人連手抓的地方都沒有,要想上到頂上,著實要費一番功夫,隊伍中有三名女性,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安倍晴的心情很迫切:「我現在就要上去看看。」

    「你們留在這裡,七邪,叢陽,你們兩個人留下來保護他們。」白逸剛說完,就引來了三名女性的反彈,沈冰更是直接給白逸扣上了一個性別岐視的帽子:「你是不是太小瞧我們女人了,我們就應該乖乖地呆在這裡,然後還要貼身保護?」

    楚影說道:「我也要上去看看,因為,那裡,我好像去過。」

    這個理由強得過沈冰的抗議,符羽更是笑道:「你想要憐香惜玉,也要問一下我們的意思不是,我看我們還是一起上去吧,呆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好處。」

    也是,這裡的空間狹小,哪怕是坐下來,地上也是尖利的石頭,連一塊平坦的地方也沒有,確實好不到哪裡去。

    打定了主意,大家開始準備攀巖用的繩索與登山杖,嚴陣以待,白逸在國外進行過相關的運動,理所當然地在打前陣,三名女性在中間,其他人殿後,以作保護,唐三成個人這些年來也是奇怪,明明也有健身,鍛煉,自己又是有修為的人,可是體能始終提不上去,不知道是不是與他嬰兒時期得的那場病有關係,當初要不是靠蓬萊仙境的仙氣,自己的小命恐怕都沒有了,這只怕是落下後遺症了,也是有所得,必有所失了。

    唐三成爬到一半,就感覺心跳在加速,以他對自己身體的瞭解,他快頂不住了,身後的七邪推了一把:「不要急,調整呼吸,慢慢來。」

    讓他吃驚的是沈冰,這麼一個小丫頭,居然手腳麻利地很,像是一隻在攀巖的兔子,三兩下就蹦上去了,符羽也不賴,唯一一個楚影,就有些吃力了,正在小山的帶領下向前,看來自己的水平只能與楚影比拚一下啊,唐三成不禁感慨。

    不管怎麼樣,這幾人總算是走上正道了,這些人攀巖的身影被不遠處正往佛家聖地去的遊人看到了,不禁感歎:「快看,那邊是專業攀巖的人吧?」

    「恐怕是了,真厲害,那地方,聽說很難上去的。」看著那些矯健的身影,這邊的人群中發出了感歎聲。

    白逸他們聽不到這些讚歎聲,就算聽到了,也不會有什麼助力,大家都覺得身上的水份在迅速流失,尤其是唐三成,還覺得一陣頭暈,他向下看了一眼,心跳馬上加速:「我的個乖乖,這究竟有多高?」

    「至少七百米高了,我們現在才進行到一半。」七邪說著,看到唐三成濕透的後背:「我們可以原地休息一下,補充一下能量。」

    這個提議讓大家都懸掛在峭壁上,大家從身後的背包裡順手取出水來,這就是專業登山包的優勢了,補充了一些水分,大家臉上的表情好看了不少,大家剛剛緩了一口氣,唐三成 就聽到一陣嘩嘩地聲音,他向上一看,剛剛緩和下來的臉馬上變白了:「糟了,有碎石落下來!」

    「身子緊貼巖壁,快!」白逸大聲命令道:「護住自己的頭。」

    大家一隻手控制自己的身體貼住巖壁,另一隻手護在自己的頭上,那些碎石像掉落的冰雹一樣,嘩啦啦地落到大家的身上,砸得身上生疼,叢陽惡狠狠地說道:「這不是上面的尼姑搞的吧,娘的,雖然是尼姑,不是也有戒律的嗎?他們這可是在殺生啊!」

    這個時候,也只有叢陽還會不停地發牢騷,其他人沒有一個應他的,都護著自己先,那碎石不知道掉了多長時間,終於停了下來,大家覺得全身的骨頭都是酸痛的,肌肉更是疼得慌,身上不少地方被砸得青一塊,紫一塊,就算如此,白逸也覺得慶幸:「他們沒有殺我們的意思,只是不願意我們靠近,否則下來的就不是碎石了。」

    「她們越不想我們靠近,就越有鬼。」叢陽咬著牙說道,他看到自己的胳膊上足足有六七處被砸到的,這要是砸到頭上……他不去想了:「走,繼續上。」

    安倍晴一直在那裡發愣,這個時候,突然用日文大聲地說了起來,白逸聽得懂,知道她是在叫自己的母親,看來安倍晴是認定自己的母親就在上面了,沒有人去阻拉他,大家就在他的呼喚聲中繼續向上,奇怪的是,那些碎石並沒有重新捲來,白逸心裡一動,難道是安倍晴的呼喚起到了作用?

    趁這個機會,大家集體加速,互相加持著向上,那懸崖頂就離他們越來越近了,眼看就能上去了,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我們與事無爭,你們何必要來擾我們的清悠?」

    這個聲音有些蒼老,聲音中透著些許無奈,安倍晴突然說道:「我要見我的母親,她怎麼可以扔下我,一個人離開?」

    七邪與白逸交換了一下眼神,又看了一眼小山,兩人多次攜手合作,一個眼神已經心領神會,兩人同時翻身上去,身子輕巧地落到懸崖上,他們兩人的突然出現,驚到了站在懸崖上的一群尼姑,其實說一群有些這分了,因為站在上面的不過是三個人,最前面的最年長,估計就是剛才喊話的那一個了。

    這些不是尼姑,七邪清楚地看到她們的帽子下面冒出頭發來,而且很密集,七邪沖那前面的尼姑一拱手:「冒昧了,我們只是來找人,沒有其它的意思。」

    那老居姑退後一步,閉上了眼睛:「是剛才的那一位嗎?」

    七邪朝下面喊道:「都上來吧。」

    所有人都爬上了懸崖,沈冰有點懼高,不敢向下看,馬上快步朝寬廣一些的地方去,這個動作被解讀成攻擊,那幾個尼姑也後退了幾步,她們不像是有攻擊性的人,安倍晴大步地走到前面:「她一定是在這裡,對不對?」

    那老尼姑歎一口氣:「你這個孩子,為什麼要找來呢,這是她的命,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命。」

    「我不懂,我要見她。」安倍晴說道:「難道母親真的是楊玉環的後人,可是楊玉環不是不能生育嗎?哪裡來的後代?我今天不弄清楚,我是不會回去的。」

    安倍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用日語大聲地說道:「母親,你若是不出來見我,我會永遠跪在哪裡,哪怕最終成為一具化石,我也不會離開!」

    白逸聽在耳裡,對這個「情敵」心生一絲憐愛,他也不容易了,千里尋母,費了這許多周折,已經近在眼前,卻還不得相見。

    安倍晴當真跪在那裡,沒有人去拉他,大家還指著他的苦肉計,讓安倍晴的母親出面,對方的陣營裡有自己的人馬,心裡也會覺得安心,安倍晴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如同化石一般,符羽輕歎了一口氣,那老尼姑的面上有些為難與身後的兩人低聲商量起來,那老尼姑歎了一口氣:「你這來得不是時候,她病了,不可能出來見你的。」

    「師父,」白逸說道:「既然如此,更要讓他們相見才行。還有,我們來,只是為了懷胎樹,還有這位姑娘。」

    白逸拉著楚影過來,露出她手上的胎記:「她身上有和楊玉環一模一樣的胎記,又記得楊玉環來過這裡,你們不覺得好奇麼?」

    聽了白逸的話,那老尼姑面色大駭,看清那印記,也覺得不可思議,又回身與那兩人商量起來,這一回終於鬆了口:「幾位進來吧。」

    那寺廟正門是正對著懸崖的,大家從寺廟裡進去,看到裡面雖然殘舊,可是收拾得十分整齊乾淨,院子裡晾曬著衣物,還曬有一些中藥,七邪看了一下,主要是治外傷的中藥,那老尼姑明顯是她們的頭兒,她一直走在最前面,大家跟著她來到了寺廟的後堂,那裡是她們居住的地方,裡面有一股濃重的香火味兒,是從佛堂裡傳來的。

    安倍晴的心情既激動,又有些費解,他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要執意來到這裡,哪怕是要舍下自己,這裡又有一股神秘的氣息,讓安倍晴如墜迷霧。

    那老尼姑帶著大家來到一間房前,先是敲了一下門:「你睡了嗎?」

    「沒有。」裡面的聲音有些虛弱,老尼姑沉吟了一會兒:「他來了,他來找你來了,你猜得沒有錯,他不是輕易放棄的人。」

    裡面沉默了幾秒鐘:「他在哪裡?」

    聽到這個聲音,安倍晴的雙眼紅了,母親的聲音他是絕對記得的,可是他不知道,母親的中文說得這麼好!他迫不及待地要進去,被叢陽拉住了:「都已經這麼近了,你好歹讓人家把門打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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