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的假想成立,那麼他一定有要找到的原因。」白逸說道:「不過包公其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了,民間早有傳說他可以遊走陰陽兩界,看來並非是道聽途說,死後又設下了懸魂梯,萬年寒冰,這些種種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辦到的,他要麼自己就是一個能人力士,要麼就有奇遇。」
一直沉默著的符羽說道:「你們不覺得他這麼重視這一本外經,才是那間墓室存在的原因嗎?這外經剛才唐三成也說了,一共是三十七卷,他得到的究竟是幾卷?如果只是這一卷,他沒有用,因為虎蟲甲早在成吉思汗時期就徹底地消失了,他就算知道其中的玄機,也不可能派上用場,那麼,他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地留下這一卷外經呢?而且還在族譜裡暗示自己的墓室所在地?他是希望有人找到這卷外經的,這或許與他自己無關,可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你是說,為了合撒兒?」白逸不愧是白逸,馬上領悟了過來。
「沒錯。」符羽說道:「我甚至覺得合撒兒知道其中的內情,要不然,他怎麼會突然出現?」
「是不是,只有合撒兒知道了,否則這會是永遠的迷。」白逸說道:「現在我們至少知道合撒兒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幅樣子的。」
「是啊,只有這麼一種可能了。」唐三成說道:「我們這一次的遭遇,是偶遇,恐怕也在合撒兒的意料之外。」
「嗯,」白逸說道:「明天我們還有一個目標,完成了這個,等回去後,再將所有的線索一一進行整理。」
「也好。」唐三成望了一下窗外,外面已經微微天明了,他打了一個呵欠,七邪說道:「睡個回籠覺吧。」
「不了,我不睏,我有點著急到布圖上的地方了。」唐三成說道:「迷霧撥開前,真是讓人激動。」
「激動歸激動,可不要過頭了,那下面可不好對付。」沈冰焦躁地說道:「唉,都是那個什麼萬年寒冰害得,我現在腿都沒力了,更別說和你們一起過去了。」
「不多說了,七邪,你和小山留在這裡。」白逸說道:「小山,你那隻手傷得也不輕,一定不能再受傷了。」
小山原本是想賴著去的,這下直接把他給排除在外了,小山抿著嘴,一幅不樂意地樣子,白逸說道:「等你的傷好了再說,沒得商量。」
唐三成說道:「好了,這裡有七邪和小山在,我們仨先走吧。」
三人拿著背包離開醫院,準備去吃早餐,走到醫院門口就撞上了小文,小文是一頭地汗:「喲,三位,怎麼這麼巧?」
「你怎麼來了?」白逸有些吃驚。
「我們這地方小,昨天晚上你們都驚動警察了,我有一朋友就是昨天晚上來的那個,他提到了教授的名字,昨個兒太晚,我怕吵著你們,沒敢來,這不,今天一大早我就過來了,唉,劉教授要是出了事,我可怎麼向上面交代呀。」小文苦著一張臉說道。
「你來得正好,劉教授正好有事情要讓你辦。」白逸拍了拍小文的肩膀:「這回你可立了功了。」
小文的臉變得明朗起來:「真的?那我先過去了,一會兒見。」
看著小文跑得屁顛屁顛地樣子,唐三成說道:「現在這年頭,人人都想有權,想要有權,就必須要有功勞,這不,有功勞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是世態,走吧,我們開車過去。」白逸說道。
三人先去將車子加滿了油,又買了汽油,這汽油原本是不允許桶裝的,可是有錢可使鬼推磨,多塞了幾張票子就解決了,又買了棒棉,準備好了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這才朝目的地而去,符羽居然難得地緊張了一把,看她不時地查看自己的蠱盒,白逸笑道:「怎麼,怕拿不住那隱翅?」
「有什麼事情是百分之百的呢?」符羽笑道:「有了這隱翅,我的能力便又上升了,以後對上合撒兒的時候,就能派上大用了。」
「怎麼,這隱翅有什麼特別的?」唐三成說道:「我知道不同的蠱蟲有不同的作用,越珍稀的作用越大。」
「沒錯。」符羽說道:「這就是我為什麼這麼上心的原因了,這隱翅一經培育,會具有什麼樣的能力,就是我自己,也無法預知。」
唐三成向白逸要來了那張布圖,仔細查看著,這布圖怎麼來得有些奇怪:「銀色鱗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你們不覺得,這兩件事情發生得偶然,可是結果卻不偶然。」白逸一邊專心開車一邊說道:「以前是唐三成的父親推動著我們,現在呢,好像又有一隻看不到的手在推動著我們,那個司機的話不會是偶然,而桑傑死在山洞裡,更是詭異。」
「不會是合撒兒。」唐三成說道:「我有個很強烈地直覺,不會是他。」
「對,是河伯。」白逸說道:「看來我們的想法是致地。」
「對,」唐三成說道:「衣青衣說過,她有種感覺,河伯還在世上,現在銀色鱗片不時出現,處處是他的痕跡。」
「假如真是他,這是他把我們帶得團團轉了。」白逸的心情沉重下來:「這回是遇上真正的對頭了。」
是啊,當初玄鏡牽著他們走,是為了幫助他們,立場分明,現在這個隱藏在暗處的人,卻是邪氣萬分,「老話,既來之,則安之,他不是想牽著我們走嘛,那我們就看看,他最終是想幹什麼。」白逸有些惡狠狠地踩下了油門。
車子迅速地在小路上行駛,那一個墳場赫然就在眼前了,這地方果然偏僻,三人下車過去,看到兄弟倆挖的洞還在那裡,他們的確是生手,從他們挖的洞就能看出來了,洞邊上還有一小灘血跡在那裡,乾涸了,凝固成黑色,一團黑糊糊地蟲在一塊石頭旁邊,這只應該就是被老大火燒的那一隻了,唐三成走過去,踢了一下:「什麼東西總有它的軟脅,陰氣越重的蟲,就越怕火和光。」
白逸蹲在洞口向下望了望,那弟弟所言不假,地下的空間挺大,而且的確是民居的格局,至於具體地格局,恐怕只有下去後才能確定是不是左右和中間的格局了,現在下去,就是弟弟所說的最右邊的墓室,那些隱翅就集中在那裡,白逸看得正入神,符羽說道:「這裡被挖開以後,陽光可射進去,那些隱翅怕光,現在恐怕已經轉移了。」
這符羽就是白逸肚子裡的蛔蟲,白逸說道:「什麼都讓你猜透了,好了,準備一下下去吧。」
白逸一屁股坐到地上,將汽油和那些棒棉拿出來,每一根棒棉上都澆上了汽油,他將這些沾了汽油的棒棉分發到唐三成和符羽手上,又拿了打火機出來:「一會兒見機行事了,唐三成……」
「我知道,機靈點。」唐三成說道。
剩下的汽車白逸用繩子鎖在了自己的腰上:「下去吧。」
三人依次下去,白逸自然是打前陣的,他提了一口氣落到地上,腳下的觸感告訴他,那些蟲果然撤離了,他舒了一口氣,示意唐三成和符羽下來,三人落到這空間裡,就覺得奇怪,各個朝代的墓室都有其風格,所使用的材質也不一樣,可是這墓室倒好,直接是泥牆,要知道,這樣的墓室不可能長期保存下來,怎麼著都會變形的,可是這裡的格局十分堅固,唐三成敲了敲那泥牆:「很硬。」
「應該不止是用泥了,這個不重要。」白逸說道:「走吧,找隱翅去,再看看那鱗片是怎麼回事,那老二說得不清楚,估計是慌亂的時候看到的。」
白逸拿起手電,拐出這間墓室,一條短短地墓道連接著這三間墓室,剛走到門口,白逸就倒抽一口冷氣,然後背對著唐三成就後退:「都在墓道裡呆著呢,符羽,你要幾隻?」
「能夠多些就多些吧,一定要活的。」符羽說道:「隱翅怕火,我們必須引一隻活的到火光下,讓我有機會活捉幾隻。」
白逸取下腰上的汽油瓶,朝墓道裡潑過去,靠近自己這一邊的絕大部分地方都潑上了汽油,那些隱翅一遇到外來的攻擊,馬上變得敏感起來,迅速地朝白逸這邊移動,果然,它們雖然沒有蟲,可是身體蠕動得十分迅速,白逸點燃一個棒棉,朝地上扔過去,這汽油一點即著,火苗忽忽地就竄了起來,那些蟲子遇火迅速撤退,仍有不少遭了殃的,火光中,聽到「辟里啪啦」地聲音,還有一股食物烤熟的香味兒飄了出來,白逸沖唐三成說道:「怎麼樣,肚子餓了吧?」
「真沒有。」唐三成說道:「看到這些,還會有食慾嗎?」
「哦,那是我高看你了,原來吃貨的能力也不過如此。」白逸看到不少隱翅都朝最左邊的那間墓室裡爬進去,而這邊的火將地面燒成一片黑色,不少隱翅的屍體躺在那裡,香味兒依然撲鼻,踩上去,發出十分清脆地聲音,像放鞭炮一樣,這中間的墓室有一道門,左右兩間墓室則是直接通的,不設任何防備,唐三成推了推那門,門紋絲不動。
白逸與唐三成對視了一眼,符羽叫了一聲:「小心,又來了。」
那些存活下來的隱翅又重新攻了過來,有一隻都快靠近唐三成的腳邊了,白逸眼疾手快,一槍下去,那隱翅就成了一團爛泥:「退後!」
白逸是要下狠手了,符羽提醒道:「留幾隻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