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邪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擊打在那個拳印上,唐三成就聽到吱地一聲,那個大洞重新出現,七邪叫了一聲:「走!」
大家便一股腦地跳了進去,最後跳進去的白逸感覺頭頂掠過了一陣風,然後就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之中,身子不知道會往哪裡去,只有聽天由命了,先跳進去的人都發出驚呼聲,不過腳下的觸感讓他們覺得是自己大驚小怪了,因為不過一米多深而已,七邪已經掏出了自己的手電,打開來,這裡的情況讓大家都自嘲了一番,這裡是一條水渠,一條乾枯的水渠,大家的用力一跳讓他們吃了一點虧,小腿都有些痛,白逸這一跳落到了雷子身上,雷子的下巴都快掉了:「娘的,你也太準了!」
白逸連忙起身,不禁慶幸還有雷子給自己墊背:「謝了,兄弟。」
「你倒是舒服了。」雷子不停地按著自己的背部:「那個人不見影子了,讓我逮到他,非把他給扒了皮不可,我們折騰了半天,倒是讓他佔了便宜去了。」
白逸苦笑,自己在上面折騰了半天,讓別人搶了先機,這可不是自己願意的結果,大家急著去追那個臉上紋斧頭的男人,趕緊起身朝前走,這條水渠一直通向前方,從水渠裡面的水垢看得出來,以前這裡是有水的流動的,只是如今已經乾涸了。
「走,快追。」七邪朝關走了幾步,發現水渠向下延伸,剛才那人突擊讓他掃了一個空,七邪心性縱然不高,也有些不甘心,索性一屁股坐在水渠的中間,直接向下滑下去,其他的人也學著他的樣子滑下去,蕭寧暗歎一口氣,這水渠裡面髒得很,實在沒有辦法,她只有眼睛一閉,順著滑下去了……
這水渠讓蕭寧想到了小時候玩過的滑滑梯,下滑的順暢度卻比不過滑滑梯,大家嗑嗑絆絆順著那向下而去的水渠滑下去,身子也一抖一抖地,屁股生疼,不時發出「呀」,「啊」地聲音來,卻始終沒有看到那個紋面的漢子。
「那人怎麼跑得這麼快?」唐三成說道。
沒有人理會他,這個時候大家埋頭向下衝刺,身體的疼痛讓他們無暇理會別的,唐三成只有收了自己的疑惑,緊跟在大家後面,不小心掃到左右兩邊的牆上:「白逸,你們看牆上!」
身子還在繼續下滑,經過唐三成的提醒,大家也看到牆上的浮雕壁畫,十分抽像的壁畫,但大致看得出來,這是一些生活場景,有打獵地,有升火地,還有祭拜的場景,可惜只是瞬間閃過,看不太真切,最終,大家終於擠到了一塊,滑行停止了,最前面的七邪成了大家的墊背石,面對後面五人的擠壓,他一聲也不吭,唐三成連忙叫道:「起來,快起來!我肝都壓痛了!」
後面的人爬起來,小山的指頭還沒有復原,這一下壓到了自己的手,痛得叫了一聲,一站起來就連連吸氣,「沒事吧?」其實唐三成他們的手上都多少有傷,小山傷得卻是最重的。
「沒事,我忍得住。」小山說道:「那個人跑得還真快,一直沒發現他的影子。」
「他倒是痛快了,我們替他掃除了障礙。」雷子還是不痛快,他說道:「這裡也是怪了,一條水渠修在這裡有什麼用?我們現在是在山體裡吧。」
這一點是沒錯的,一路攀巖上來,沒有洞口可以直接通向山體內部,雖然他們只是在東面,不知道其它三面的情況,這種可能性卻是完全的,山頂的紅色岩石具有強酸反應,這是為了避免有人從那裡進入山體內部,原本這裡是屬於高山族的聖山,這種禁令對本族人來說還是具有約束力的,而這種腐蝕性的石頭,則是為了警示一些不守規矩的人。
那個紋面的人顯然對這裡的瞭解很多,他知道入口只在山頂,也知道山頂有一些無法逾越的石頭,他或許也沒有想到,有人會替他解決了這些麻煩的石頭,坐享了漁翁之利,這山體內部並沒有經過二次加工,石壁還是最原始的那種狀態,這裡的空間不大,處處狹窄,有如來時的山路一般。
那股酒香味又傳了出來,很熟悉的一股酒香味,雷子抽了一口氣:「是昨天晚上的那種酒香味,走,跟我走。」
雷子馬上走到了前頭,唐三成連忙跟了上去,那股香味兒一直朝雷子的鼻子裡鑽,他循著味道找過去,這條小徑在山體裡面繞來繞去,雷子循著那味道走到一堵山石前,這塊石頭比起其它的石壁要平坦不少,雷子的鼻子湊過去,那酒香是從這石頭上傳出來的,他的手在石頭上抹了一下,很濕潤:「娘的,不是吧,這上面是酒?」
他一邊說著,一邊要將手指放進自己的嘴巴裡,被白逸打了一下:「什麼東西就敢往嘴巴裡放?」
雷子吐了下舌頭:「聞著跟酒似的,而且和昨天晚上聞到的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白逸搖頭:「沒道理啊,這裡還有人進來過嗎?」
唐三成猛然抬頭:「在上面!」
七邪和小山幾乎同時蹬在石壁上,身子向上一躍,上面一個黑影馬上一閃,是那個紋面人,七邪方才在上面撲了一個空,現在絕不允許自己第二次失手,哪裡肯讓他逃走,這一回再加上小山在前面堵截,那個被兩個人夾在中間,停在了原地,一雙炯炯大眼望著七邪,他的面色十分黝黑,手裡還拿著一個酒瓶子,他開口說話了:「你們是什麼人?」
「會說漢語?」白逸一愣:「你是泰雅族人?」
那漢子馬上不說話了,看了一眼七邪,馬上就衝了過去,一巴掌掄向七邪的脖子,七邪大驚,這個人下手好狠,與茶壺蓋有得一拼了,剛才看似是一巴掌掄過來,臨到七邪脖子邊上了,卻是要捏脖子了,以他的力道來說,這一捏,脖子馬上就能被擰斷了。
七邪一個倒翻,一腳踢上那人的手腕,感受到七邪的力道,那人面上一驚,冷不防小山從背後撲了過來,雙手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七邪暗讚小山配合得到位,雖然以多欺少不是自己的風格,可是眼下還管什麼君子不君子地,七邪將那人的雙手扭到身後:「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