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徒,秦漢時被判處剝奪一定時期自由的徒刑罪犯。徒本是指服徭役的平民﹐由於長期被囚拘的犯人也要服役﹐故當時人以刑徒或罪徒、徒隸來稱呼他們,徒刑在秦漢時是較死刑為輕的一種重罰。秦律根據犯人罪行的輕重,將刑徒分為黥、劓、城旦舂、完城旦、鬼薪、白粲、、隸臣、司寇幾等。
秦漢時期把判決為刑徒的犯人押解到工地服役,秦始皇時﹐曾派三千刑徒伐盡湘山的樹木﹔在咸陽修建阿房宮和在驪山修築陵墓的刑徒達七十多萬人,其中一部分接觸到秦陵核心的刑徒,必然是沒有生路的,這裡才一百多具刑徒的屍骸,已經算是少的了,不過難保在別處就沒有了。
「這些人生前被施了酷行,又被押解到這裡修建秦陵,最慘的還是這些死在這裡的人,原本按照秦朝律法,他們是有機會被豁免的,可惜,他們或許是觸到了秦陵的核心,不得不死,畢竟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這是最好的保密方式。」白逸將打開的棺蓋重新蓋回去:「看來,關爺的功夫沒有白費,刑徒墓的出現可以證明一些事情了,接下來就要靠我們自己了,找到傳說中的地下通道,就能找到地宮的真正所在,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恐怕只是附陵,秦皇的陵墓不可能與刑徒墓挨在一塊的。」
白逸所說有理,關老闆點頭:「沒錯,看來我們要重新返回了,再選擇一次去向右邊的墓道了,這裡會像一座迷宮,看來我們要做一下標誌,以防迷路。」
這個白逸早有準備,他取出了螢光筆,這是為了這次的秦陵之行特別準備的,也是從國外弄回來的新鮮貨,在這黑漆漆的秦陵裡畫上標記,哪怕沒有光,也能看得一清二楚,這螢光筆的原理和滎光石差不多,可以在黑夜裡自行發亮,拿來做標誌再合適不過了,白逸在牆上畫了一隻烏龜。
雷子不解道:「什麼不好畫,怎麼畫一隻會發光的烏龜?」
「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烏龜長壽,這是個好兆頭。」矮子說道:「象徵著我們也能長長久久,進得來,出得去。」
「你還挺能白活。」雷子說道:「也算有道理。」
標記做在最醒目的位置,完了一行人朝右墓道走去,這墓室的結構不明,現在就等於是地下的耗子在亂竄,碰到哪裡是哪裡。
幾人還沒有回到那盜洞口上,唐三成聽到有「沙沙」的聲音,這聲音他曾經聽到過,五十年前,在那個有蠱毒的西漢墓室中——流沙陣!
「有沙子……」唐三成說道。
「好好聽,在哪個方向,什麼位置?」白逸厲聲說道。
唐三成凝神的聽著,是了,他的頭抬了起來朝頂上看過去:「是在這頂上,沙沙作響,流速越來越快了!!不行,快跑!!」
唐三成率先跑動起來,這裡離那條盜洞還有十來米的距離,唐三成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奔跑過,雙腳不停地飛揚起來,因為那沙子的聲音從「沙沙」已經到了「轟轟」的程度了,可以預想到,那些沙子會有「黃河之水天上來」的氣勢,帶著這些氣勢,將大家堵在這裡,不,恐怕是活埋。
看到唐三成率先奔跑起來,所有人的都跟在他的身後,這是求生的一種本能,雷子一邊跑,還不忘記啐了一口到牆上,這個唐三成,永遠都是整得這麼趕,趕時間可以,現在是在趕命,跑了沒有幾步,雷子這雙普通的耳朵都聽到那有如悶雷一般的聲音了:「娘的,平時沒覺得你們這們能跑啊,這時候怎麼跟兔子一樣了!」
沒有人聽到雷子的說話,那聲音已經變成了震天響的晴天霹靂,唐三成鑽回盜洞的時候,身子一個踉蹌就滾在了地上,身上沾了一身的土,身後的小山跌到了他的背上,小山雖然輕,可是衝過來的慣性大,這一撲,唐三成一口氣險些沒有提上來,他喘了一口氣,問道:「大家都跑出來了嗎?」
聲音太小了,沒有人聽到,大家只是將身子盡量地遠離那條墓道,幾乎要回到盜洞,這麼多人擠在一團,最先跑出來的唐三成最吃虧,大家的重量都疊加到了他的身上,身後「轟轟」地聲音直響,一陣煙塵濺了起來,「嘩」地一聲,好像天都塌了下來,大家的頭埋下,閉上了眼睛,瞬間好像天搖地動,有如地震,每個人的身子都在顫抖,等這天動地搖的一刻過去了,唐三成叫了一聲:「都起來吧,壓死個人了。」
其他人這才離開了他的身子,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盜洞的高度不夠,無法站立,剛才唐三成一摔倒,大家別無選擇地壓在了他的身上,等重新回到那左右墓道的中間,大家擠著站在一起,通向刑徒墓的墓道已經被沙子埋得嚴嚴實實,絲毫縫隙都無,白逸覺得不可思議,剛才大家都只是站在那裡,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怎麼著就會觸動了機關,讓這流沙傾覆而下了呢?
「好險。」二老闆覺得一陣後怕,假如慢了一步,大家就要被活埋在裡了。
眼下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撤退,順著這條盜洞出去,另一條就是順著這條向右的盜洞繼續深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約而同地選擇右轉,這一回依然是海冬青在前面探路,白逸同唐三成跟在後面,兩人一鷹當起了先行軍。
假如猴子不去觸摸牆上的話,或許還能像剛才一樣,一路前行,猴子慘烈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讓唐三成的腦子裡劃過了一個畫面,那就是古代犯人在受到酷刑,恐怕只有在遭受酷刑的時候,才能發出這種慘絕人寰的聲音來,大家被這聲音震得心裡一顫,回頭一看,走在最後面的猴子身子已經蹲在了地上,身子緊緊地蜷縮成一團,在頭燈的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猴子右手的五根手指血淋淋地,上面的指甲蓋全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五隻不知道是什麼的鬼東西!
猴子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嚎叫著:「救我,救我啊!!」
七邪脫下自己的外套,將手裹在裡面,上去扑打咬住猴子五根手指的「蟲」,任憑他怎麼拍打,那五隻「蟲」就像被強力膠粘在了他的手指上一樣,無論如何也是固守陣地,血從猴子的手指裡滲了出來,緩緩地流在地上,猴子的一張臉變成了紫紅色!七邪有些惱羞成怒了:「該死,這是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