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一個星期過去了,蕭寧依然昏迷中,七邪依然沒有消息,就連夜明珠,也不知道從何下手,白逸與唐三成同樣陷入了焦灼的狀態中,想到上次洪爺提到過的召集令,白逸猶豫再三,還是去了洪爺那裡一趟。
唐三成則一直陪在蕭寧的旁邊,不時地替蕭寧攏著頭髮,或是替她擦臉和手,看他這幅癡情的樣子,那大姐都看不下去了,那大姐並不知道蕭寧昏迷的原因,只當是生了怪病,一直感歎這一雙男女的悲情命運。
白逸開車來到洪爺家附近,停車,下車步行到門口,然後敲門,如往常一樣,聽到洪爺穩鍵的腳步聲傳過來,門開了,洪爺還是頭一次發現白逸是空手過來的,一開門,雙眼掃到白逸空蕩蕩的雙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怎麼,這一回沒有收穫?這可真是罕見了。」
「說來話長,能夠留著一條命回來就很不錯了。」白逸無奈地笑笑。
看白逸清瘦的樣子,洪爺退後了一步:「你這次恐怕是吃了大虧了,這足足瘦了有四五斤了吧?」
「可不是。」白逸說道:「其實我今天來也不是空手來的。」
說著,白逸從口袋裡拿出一小包茶葉來:「這是今年的龍井新茶,可惜我拿到的量不多,洪爺不要嫌棄了。」
這新茶是季從茶樹上採摘的頭幾批鮮葉加工而成的茶葉,一些茶農在清明節前就開始採茶,這樣的茶被稱為明前茶;雨水節氣前采的茶,被稱為雨前茶,不過,並不是所有的茶葉都是越新鮮越好,普洱茶、黑茶就是越陳越好,而追求新鮮的茶葉則為綠茶,如今喝新春的茶,其實時機正好。
得了這份禮,洪爺十分高興,這就請白逸坐下,自己去泡菜,完了,拎著茶具出來,擺在院子裡的石桌上:「怎麼,是不是有什麼發愁的事情了?」
「洪爺,你門路廣,能不能幫我找到夜明珠?」白逸也是突然想到的,洪爺替各路人馬處理明器這麼久了,若是能夠接觸到夜明珠,自己買來,這不就省事了?
洪爺替白逸倒滿茶,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你我都在這個行業混,是知道夜明珠的珍貴的,如今已知的慈禧老太婆的陪葬夜明珠,是落到了宋美齡的手裡,除了這顆陪葬夜明珠,慈禧還有另外九顆,因為略小一點,就將它們鑲在了鳳冠上。八國聯軍侵華時,慈禧太后為了討好外國侵略者,從自己鳳冠上摘下四顆夜明珠,命一個姓王的宮女出宮送給外國人。難得的是,王宮女年齡雖小,卻有一顆愛國之心。她不忍國寶落到侵略者手中,便攜珠而逃,隱姓埋名,艱難度日。臨死前,她將藏有夜明珠的小枕頭送給了一直照顧她的吳姓夫婦,但並未來得及說明其中的秘密便停止了呼吸。直到有一次家裡搞衛生拆洗枕頭,吳姓夫婦才發現了裡面的夜明珠,立即將國寶無條件地獻給了當地政府,另外五顆不知去向。」
「一顆去了海峽對岸,四顆躺在博物館裡,還有五顆不知去向。」白逸苦笑:「看來我都不要寄予希望了。」
「其實眼下就有這麼一個機會啊。」洪爺說道:「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召集令吧?這秦陵裡可能就躺著一顆絕世夜明珠……」
「洪爺,我有我的難處,這召集令,恐怕我是去不了了,不要說是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就算是知道,以我現在的處境,恐怕也難以參加了。不管怎麼樣,你老替我多盯著點,假如真有夜明珠出現,一定要優先通知我,多少價,我願意出。」白逸說完,就看到洪爺的臉上露出不理解的神色來:「白逸啊,我們合作這麼多年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你這麼苦惱。」
「與人命相關,我不能不苦惱。」白逸苦笑道:「這事說來話長,我也不知道如何講清楚,一顆夜明珠,一條人命,洪爺認為孰輕孰重呢?」
「那要看那個人對我的價值了。」洪爺說道:「很多東西不是用價錢就能輕易衡量的。」
「是啊,這個人對我們來說很有價值。」白逸說道:「洪爺,我不打擾了,你老一定要記得我說過的,若是有人處理夜明珠,一定要優先通知我,拜託了!」
洪爺送白逸到門口:「放心吧,我記住了。」
洪爺的眼睛突然看向白逸的身後,白逸也發現腳下的影子多了一個,一回頭,看見一個打扮得十分妖艷的女人,這個時代,打扮成這樣的女人十分少見,尤其她身上穿著的還是國外時興的洋裝,恐怕只有電影明星會這樣打扮,現在兩人離得十分近,那女人一張美艷的臉龐險些要貼到白逸的臉上了,鼻子就差沒撞上了,白逸一陣尷尬,身子一側:「洪爺,有客人,我就先告辭了!」
白逸雖然離開,但心中依然納悶,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沒聽說有這麼一位女賊啊,可若不是同行,洪爺是絕對不允許上門拜訪的,這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的?想到這裡,白逸一回頭,正好掃到那女人抬腿進去,冷不防那女人一抬頭,兩人雙眼對了個正著,那女人馬上笑了,十分嫵媚的那種,媚眼如絲?大致就是如此了。
白逸輕輕地一點頭,馬上利落地離開,白逸並不知道,那女人盯著白逸離開的背影,頭微微側了一下,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來,洪爺回頭,見那女人還沒有進來,說道:「請進吧,九爺有什麼口信?」
「對了,洪爺,剛才那位是?」
白逸沒有在洪爺那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也好歹鋪了一條線出去,他只願突然出現轉機,夜明珠能夠順利到手,白逸開著車順道拐到了古玩店轉轉,自己的生意,多少是要照看一下的,車子駛到古玩店門口,白逸眼光一掃進去,面色就有些變了,現在坐在古玩店裡的兩個人……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