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印一直向前,雷子緊著一張臉,他內心被自責的情緒緊緊地包圍住了,都怪自己,出的什麼餿主意,猜什麼拳,走什麼右邊,這下好了,蕭寧不見了,雷子歎了一口氣,快步地跟在白逸和唐三成的身後。
大家走得很快,前面一個拐腳朝左邊伸展出去,唐三成心急,快步地越過了白逸,耳傳傳來「呼呼」的聲音,唐三成後退一步,把白逸擠開了兩步遠:「蹲下!」
大家抱著頭蹲下,樣子有些狼狽,埋頭看著腳下的冰面,只覺得頭上一股灼熱,還有頭髮被燒糊的味道,雷子抽了一下鼻子:「是火!」
火苗從左邊的通道裡竄了出來,朝大家的頭上傾覆過來,唐三成的警告很及時,大家躲過了被火灼傷的危險,來到這裡,真正知道了什麼是冰火兩重天了,只是,這火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雷子吸了一下鼻子,突然掏出槍來:「有腥味兒,白逸,看來我們又有一番苦戰了。」
想到自己的槍裡只剩下兩顆子彈了,雷子朝上啐了一口:「真倒霉!」在與窮奇與戰的時候,消耗了太多資源了,這就是自己與白逸相比不如的地方,情勢一危急,就失去了理智的判斷,這兩顆子彈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白逸苦笑一聲:「沒用,槍沒用處了。」
忘了,背包入手,讓不少東西泡了湯,包括槍,雷子閉上了眼睛,惡狠狠地說道:「娘的,這下子得赤手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隻像狐狸一般的白色動物衝了出來,嘴巴張開,露出裡面的獠牙,它十分小巧,一雙眼睛紅通通地,唐三成站在最前面,首相其沖地成了第一目標,小山突然衝了過去,他的身子縮成了一個肉球,在冰硬的冰面上彈跳起來,然後撲向那隻小「狐狸」,一隻手從圓球裡伸了出來,狠狠地扼住那「狐狸」的脖子,那東西發出一聲怪叫,十分難受的樣子,小山與那隻小「狐狸」交纏在一起,一時間,分不清誰佔了上風!
白逸手拿著飛刀,眼神十分犀利,瞅準了時機,手一揚起,飛刀就飛了出去,唐三成唯恐傷到了小山,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卻聽到小「狐狸」一聲慘叫,那飛刀刺入了它其中一隻紅通通的眼睛,有血噴濺了出來,濺到冰面上,形成了一幅抽像畫……
小山趁機扼住了那只「狐狸」的脖子,他的手上青筋突起,「喀吱」,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後,那隻小「狐狸」的頭歪到了一邊嚥了氣。
這時候,小山從肉球回復成人的樣子,他看著地上嚥了氣的「狐狸」,臉上有股複雜的情感,唐三成見狀連忙對小山說道:「謝謝,小山,你保護了大家。」
小山到底心智沒有成熟到一個普通的成年人一樣,對於一條性命斷送在自己手上,他表現出了迷茫和慌亂,唐三成的話對他來說是一劑救心丸,小山怯怯地問道:「真的嗎?」
「當然了。」白逸知道唐三成的用意了:「人也有好人和壞人,假如壞人先攻擊過來,你的行為是正當防衛,你是在保護大家,沒有人會怪你,相反,我們還會謝謝你。」
小山的樣子徹底放鬆下來了,臉上緊張和驚慌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釋然:「哥,那我以後還會保護你的。」
七邪舒了一口氣,走近那隻小「狐狸」,雖然外表類似白狐,可是皮毛下面卻藏有尖利的刺,細幼的尖刺聚集在脊背上:「又是一隻從未見過的動物。」
「很有攻擊性。」白逸說道:「我們要多加小心了。」
「這裡真是不可思議。」唐三成說道:「要我說,山海經裡的大部分內容都是真實的,可惜大家只是當作神話。」
「一半一半吧。」白逸說道:「至少有一點,帝俊的夫人生下太陽和月亮,你們信嗎?這兩者完全打不到一處去吧?這個有可能只是為了營造傳奇性而編造的,天體和人體。」白逸搖了一下頭:「差得太遠了,扯不到一塊去,我們現在看到的一切,雖然怪,可是全部是肉體凡胎,只要是肉體凡胎,我們就不用怕。」
這話像是給唐三成打氣一樣,唐三成咬了下嘴巴:「我們快走吧,不知道蕭寧現在怎麼樣了。」
腳印依然在向前延伸,有了剛才的經歷,大家越發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前面的路越來越窄,冰塊下面開始有水湧現,冰地面斷裂成一塊一塊,不規則地飄浮在水上,最先發現的是唐三成,聽到腳下嘩嘩的水聲時,他的心就縮成了一團,眼前的情景讓大家傻了眼,小山卻興奮地跳到其中的一塊冰塊上,小山跳上去,冰塊紋絲不動,白逸舒了一口氣:「看來冰塊的承受能力比我們想像得要強。」
腳印淺淺地印在冰塊上面,大家小心地跳上去,冰塊連震動也沒有,大家徹底放了心,緩緩前行,小山瞬間成了領路人,他身子輕盈,率先走在前面,在冰塊上面跳來跳去,不知道有多快活,不知道行進了多久,眾人都有些疲了,雷子直接彎下腰大口地喘著氣,看到七邪氣息仍很穩定,不由得罵道:「娘的,個個都不像是人。」
白逸心裡一驚,閉緊了嘴唇,一聲不吭,前面小山的聲音傳了過來:「沒有路了。」
腳印到了這裡也消失了,沒有路?那人帶著蕭寧難道從空氣中消失了不成?白逸說道:「我去看看。」
冰塊與腳印消失的地方有一堵牆,表面凝成了一層冰,裡面則是石壁,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個凹槽裡,白逸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個形狀,這個大小,不是?
「靈壁石。」雷子也看到了,驚訝地說道:「居然真的是鑰匙。」
白逸將靈壁石拿了出來,吸了一口氣,放到那凹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