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邪先朝手上吐了一口口水,揉搓了一下雙手,又檢查下腰間繫著的改良繩索,確認無誤之後,就開始攀爬了,七邪就像一隻冰天雪地裡的猴子一樣向上躥去,他的動作十分流暢,就像踩著階梯向上爬一樣,白逸知道,這絕對不容易,現在這裡是高海拔,一舉一動都要比平進更感壓力,七邪的動作越快,身體的負荷就越大。
「哇,七邪真是個狠角色。」雷子的手蓋在額頭上,向上仰望了一下:「看他整個人,就和那冰棺一樣,好像與這山是渾然一體的。」
唐三成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換你在山裡過四百來年試試,這都快成人精了,這個時候,太陽慢慢地隱了下去,原本晴朗的夜空這個時候變得暗沉起來,唐三成的一顆心立馬提了起來,雙手使命地揉搓著:「老天爺,千萬別落雪,千萬別落雪……」
「沒事的。」蕭寧說道:「七邪既然願意上去,肯定也預計到了危險,他一定會多加小心的,我們在這裡等他下來就好,你看,他的動作很快,現在馬上要接近那幅冰棺了。」
七邪距離那幅冰棺只有一米之遙了,直到這個時候,七邪還沒有使用腰間的預備繩索,一切順利,就在這個時候,七邪第一次停了下來,他停在了那裡!初開始,唐三成以為是七邪累了,畢竟是在高原反應下進行攀爬,就算是七邪,會辛苦也是正常的,可是七邪停在那裡的時間未免太長了一些,唐三成心內不好的感覺慢慢浮了上來……
「唐三成,好像不太對勁。」白逸說著,掏出了他的槍來。
唐三成一直抬頭看著七邪的動靜,聽到白逸這麼說,急得直跳腳,離得這麼遠,也沒有辦法與七邪進行溝通,他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知道遇上了什麼事情,難道是……已經沒有了還手的餘力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七邪的整個身子突然脫離了巖壁,整個身子都吊在了巖壁上,左右搖晃著,唐三成立刻摀住了自己的嘴,險些叫出聲來,白逸交代過,在這裡,不要動不動就吼就叫得,一個動靜就能引起雪崩,唐三成這才機敏了一回,沒有驚叫出聲,他捂著嘴,瞪大了眼睛看著七邪在半空中像一片孤苦無依的葉子左右晃動著……
劉知習突然說了一聲:「七邪用了繩索,上面好像有七邪對付不了的東西,有可能就在巖壁上,讓他近不了冰棺,又不能攀在巖壁上,他才會做此舉動的。」
這話說得有些道理,再看七邪,雖然被繩索吊在半空中,沒有可以依托的基礎,可是吊在空中的七邪好像更自在了,就在此時,唐三成看到七邪突然拽著自己頭上的繩索,開始向上攀爬,直接利用繩索和身體的力量上行,唐三成搓著自己的手心,感覺到一陣痛,七邪……
劉知習突然蹲坐在雪地裡,然後又瘋了一樣撿起一根落下來的樹枝,在雪地上寫著什麼,全是公式,唐三成一個也看不懂:「劉知習,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在計算改良後的繩索能不能支撐七邪現在的行為,你要知道,假如不能支撐,七邪這樣做無異於自殺。」劉知習一談到公式就變了一個人,連語氣也變得堅定起,他像是在雪地裡潑墨繪畫一般,寫著那些唐三成絲毫不瞭解的公式,完了,劉知習丟掉樹枝,蹲在雪地上,雙手捂著臉。
看他這個樣子,雷子躁得不行,上去就是一腳:「你娘的劉呆子,算這半天,算出點什麼來你倒是擠出來啊?」
劉知習被踹到雪地裡,一頭扎進去,再爬起來的時候,頭上全是雪和泥,可是他居然也沒有惱,沒有讓白逸主持公道什麼的,他只是苦著一張臉:「七邪很危險。」
「你不說,我也知道了。」白逸突然舉起槍來,向上開了一槍,「砰」的槍聲在這雪山裡面尤其刺耳,槍聲一響,立刻有雪「噗」地落下來,不讓大家整出大動靜的白逸居然整出了這麼大的聲響,不過若是看到七邪的狀況,就知道這一槍可是起了大用了。
原來,七邪正懸空在那裡,利用繩索向上攀爬,試圖上行到冰棺處,就在七邪努力中的時候,白逸看到從巖壁上騰起一隻白色的東西來,直朝七邪的身上撲過去,他這才放了一空槍,一來是提醒七邪,二來是這巨響肯定能夠有些震懾作用。
果然,那白色慾攻擊七邪的東西立刻趴回到巖壁上,七邪受了這一刺激,向上的動作更快了,眼看他整個人不要站在冰棺的上面了,劉知習雙手捂上了眼睛,不敢去看:「糟了,繩索要斷了,繩索要斷了!」
「閉上你的狗嘴!」唐三成朝劉知習怒吼道!
這一回,沒有人替劉知習說話,大家都怒目相對,劉知習總算閉上了他的嘴巴,只是歎了一口氣,這一歎氣,雷子一腿就彎到了他的屁股上,劉知習就只有徹底地不說話了。
再看七邪,整個身子已經到了冰棺下面了,一隻手與冰棺觸手可及,白逸知道,接下來七邪肯定會想辦法爬到冰棺上面,只是那只白色的不知名生物還會不會再出手,大家都很安靜,大氣也不敢吐一下,好像他們吐一口氣,七邪就會從懸崖上落下來一樣。
七邪的一隻手伸到了冰棺上面,可惜這冰棺是豎著放起來的,緊緊地貼在巖壁上,七邪的手只是抓到冰棺的面上,冰棺十分平滑,七邪這一抓,心下大感失望,他向下一看,剛才意圖襲擊自己的那只白色怪物正趴在巖壁上,要不那麼注意,肯定會以為它是落在巖壁上面的雪,七邪剛才就吃了一次虧,要不是下面突然傳來的槍響震住了它,自己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七邪想爬上冰棺卻不得要領,只有抬頭看著那冰棺,這一看,他心下大駭,這冰棺裡面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