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成還是第一吹聽說腐玉這種說法,什麼青玉,白玉,和田玉,玉不就是分這麼些類 嗎?這腐玉的名字就有些古怪,會腐敗的玉?
何寶生圍著那腐玉製成的棺槨繞了好幾圈,難以掩飾臉上的喜悅之情:「不愧我活了這麼多年,在有生之年能見到傳說中的腐玉棺,實在是太值得了,我就是現在死了,也不覺得有什麼遺憾了。」
原來這腐玉又叫蟲玉,這種玉有種很奇怪的特性,首先從外觀上來說,與石頭無異,不具備玉的外觀特質,但摸上去還是具備玉的溫潤,也就是唐三成摸上去的觸感,在倒斗界,認為這種蟲玉具有神秘的力量,它是一種擁有生命的奇玉,只要在蟲玉附近燃燒火焰,從中就會散發出大量濃重得如同凝固的黑色霧氣,黑霧過後,附近所有超過一定溫度的物質,都被腐蝕成為膿水。一旦腐玉被放入墓內,那便是最歷害的機關,沒有防備手持火把的盜墓者就將死於非命。
唐三成說道:「那是說假如我手上拿的是火把,靠近這具棺槨,我就會融化?」
「沒錯。」何寶生伸出手指點著唐三成的頭:「要不然怎麼說你小子是傻人有傻福呢?你用石頭擊打,因為摩擦也會引起熱度,可是溫度不夠,所以只能燃起一點點黑煙而已,傷不到你,你逃過了一劫。」
「不過這樣是不是也說明這具棺槨是無法打開的了?任何的外力都能引發摩擦,熱度是一定的,黑霧所到之地都能造成腐蝕的作用,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靠近它了?」蕭寧說道。
「這丫頭聰明,不過你說的只是其中之一,這蟲玉極其罕見,而且一旦塑形就會堅硬無比。」何寶生說道:「聽說能夠將蟲玉塑形的人必須是陰人。」
陰人,陰人發!白逸心裡跳了一跳,陰人發是七物之一,這陰人就是在陽間給閻王爺辦事情的人。這種人,表面上和普通人一樣,需要吃飯睡覺,但是他們卻能和鬼對話。你要分辨他們,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他們睡覺的時候,鞋是放在床下的,而且,鞋尖朝內,能不能與鬼對話不得而知,只知道這種陰人幾乎沒有人遇到過,假如這墓穴的經手人是個陰人,那麼陰人發不就有指望了?
白逸內心激動不已,在這裡得到另外一樣七物之一的線索,實在是意外之喜,只聽到何寶生繼續說道:「這孛兒只斤·兀弟居然與陰人有交情,不可思議,這蟲玉棺是斷不能打開了,我們看不到裡面葬的是什麼人了,明器也想都不要想了。」
「明器,明器是什麼?」寶音好奇地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假如讓他知道這夥人下來是為了盜他們祖先的墓,那還不得馬上翻臉?雷子嘻哈道:「好吧,長生碗或許放進在這蟲玉棺裡了。」
這種可能當然有,何寶生說道:「長生碗可使人長天,這孛兒只斤·兀弟盜來長生碗,為的就是給漢女陪葬,弄不好把自己也給葬進去了,你們看這蟲玉棺像不像是個雙人棺槨的大小?而且在壁畫下面留下自己的刻像,是隱諱地說明墓主的身份?」
何寶生的話音一落,巴特與寶音同時拜倒在地,衝著蟲玉棺的方向一直行禮,樣子十分虔誠,看來是認準裡面葬的是孛兒只斤·兀弟和他的漢女之妻了。
蕭寧說道:「為什麼不將兒女也一同葬在裡面呢,這樣不是更好,一家人都在一塊了。」
「姑娘,蟲玉罕見,能有這麼大一塊已經少見了,能夠支撐一個雙人棺槨已經是極限了,要是能裝,能不把自己的兒女裝進去嗎?這個孛兒只斤·兀弟是這麼一個多情的人物。」何寶生說道:「估計就是裝不下去了,才不得不把自己的兒女弄成了泥人俑,保他們的屍身不腐。
「長生碗真的在裡面?」寶音有些惆悵了。
「只是說有這種可能,而且可能性極大。」何寶生笑著說道:「弄長生碗來不就是為了長生於天,不放進去難道擺在外面嗎?」
見巴特和寶音滿心失望,七邪說道:「找不到長生碗,可是帶著虎甲蟲回去也算對族人有個交代了。」
地上正躺著不少死了的虎甲蟲,寶音與巴特對視一眼,將那些虎甲蟲的屍骸收了起來,裝到一個袋子裡,然後吁了一口氣,這樣回去總算是有些交代了。
眼下這棺槨是打不開了,現在的問題是能不能出去了,唐三成會斷穴知道這裡也不是什麼風水寶地,沒有脈路可循,這墓室可不是一般的結構,沒有規律可循,倒是剛才石柱撞開石牆的事情給了白逸一點啟發,他覺得可以利用起來,輕鬆地出墓去,只是要耗費一些體力了,那就是將石柱弄出去,直接撞擊石牆,把通道打開。
白逸把七邪拉到一邊,把這個想法一說,七邪覺得這太大膽了,他倒是覺得雷子和江老帽都從這裡出去過,直接靠他們找到出口不就行了,江老帽沒有指望了,江老帽,七邪突然身子地震:「對了,江老帽去哪裡了?」
江老帽,剛才還在這裡的江老帽,突然間就不見影子了,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這個老狐狸,不會自己一個人偷偷溜出去了吧?」
白逸的面色沉了下去,七邪說道:「我上去看看。」
七邪順著那石梯上去,片刻功夫下來,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看大家都看著他,七邪說道:「他死了。」
七邪一上去,就看到江老帽正跪在漢女的石刻畫像前,頭向前垂著,整個身子一動也不動,兩條胳膊無力地垂了下去,七邪心裡覺得不妙,走近了,只是拍了拍江老帽的肩膀:「江老帽……」
江老帽整個人就向前撲了下去,面朝下,胸前一攤血慢慢地溢了出來,七邪將它的身子一番,只見他的胸口上插著一把匕首,匕首插得很深,江老帽的臉上帶有一絲滿足的笑容,那笑容和著那血,有一種說不出來的……